班淑姬将夹起的水梭花，沾沾桌子上的慈悲水，而后喂于身边的僧人口中，心道：“传闻三律宗的大法师，偶尔会在红尘修行，乃是以苦来炼智。

然我之前，看三律宗的灌顶云法师，言行举止，皆不会将班家的财富瞧在眼中，这就能说明，其之身家财富多与班家。

前有三律宗以苦来炼智的传闻，中有云法师不屑班家资产，现在有沙弥的纠结与艳羡，这显然是心境冲突和灌顶的法师有所不同。

若如此推测，这三人所修，应该是偏向红尘炼心这一类，那他们为何如此心中扭曲，且次次不同？”

想到此处，她看一眼大口咀嚼钻篱菜的僧人，再回忆：“第一次见这三人，乃是几年前，那女人要折腾放生。

我在那时，因着看这沙弥时时出恭，而所起注意。而后发现他念经，却是张口而无声，才留了心。

第二次就是，有一次那女人去上香回程之时，碰见这三人再拦路。而后得了银钱，又开始张扬。

这第三次······”

想到此处，她转眸看着又在夹水梭花的僧人，心中骤然生出一个念头：“难道······难道是说，这几人也是在红尘修行，却是裹了污秽，染了空心而不知？”

念及此她霎时一愣，而后有了此心，她便开始就着吃饭的时间，慢慢观察洗色、智善、智和这三个僧人。小到说话音色，大到行动举止，一一开始揣摩。

不过一二日，班淑姬已经在侧面，将三人的事情，了解了一个清清楚楚。

原来洗色、智善、智和，都是一名叫云洗空的僧人，带回寺庙中收养的。或有不同，也就是洗色是第一批被收养，智善和智和是第二批领回去的幼童。

他们所住的静安禅院，乃是三律宗下辖的一处古刹。也是同其它三律宗下辖一样，头顶戒疤，身着白衣袈裟，踏僧鞋，手持莲花。

只是他们禅院或与其它寺庙不同，戒律甚多，方丈也不允许收取供养，只靠着自给自足，僧人在山中自己劳作。故而也就没有多余的资源，兑换内景灌顶。

也因此，方丈勒令他们勤家严修，清苦度日。后来洗色在一次外出化缘的时候，结识一位灌顶的云法师，在得知他清苦修行时，就向起介绍起了念经的外快。

这也就有了，洗色时常带要好的僧人下上，收取酬劳供养。因为寺庙中的方丈实在严厉，故而这外快的活计，也不常有。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能有一次。

班淑姬听后，眼睛一亮，心中想着：“早就听闻世俗中有一位头顶戒疤的僧人，在红尘炼心，或是几年，或是几十年就有那么一次传闻。依此看，哪传闻中的炼心僧人，莫不是这静安禅院中的主持？”

有了此念，她又进一步得证实，虽还不能确认静安禅院中的主持，就是哪位行走于红尘的僧人，但是也从侧面正实，哪位主持是一位驻颜有术的存在。

班淑姬为眼前的僧人，斟满一杯般若汤，心中想着：“那静安禅院一贯清贫，想来这位主持，也不可能买驻颜丹和延寿的丹药，以防寺庙僧众不服。

再者那三名僧人，也未曾说过他们主持挪用钱财。反倒是节衣缩食，时常规划山林，种出更多的食物。以此看，倒是一位真善哉的僧人，不像其他！”

不过三、四日，经文念完，僧人收了供养，拜别班家主和江城夫人回了山去。

然，班州主的发呆状况并未见好，而越发地严重了起来。

更有一次，在见洁净圣母教化信众之后，他就愈发地在心中起了爱恋之情。不能自拔，如爱火蔓延全身，只知其暖，而不知其可怖。

然向上前一步拉近关系之时，他又知道自己是及其的荒淫无道，且曾经很很地伤害过韩素衣的痴情之心，而怯步。

故而，他心中及其纠结矛盾，一边想着得到韩素衣，与她从归就好。另一边又想着，怕如今的洁净圣母瞧他不起。更害怕眼前之人，已经心伤至死，不想与他纠缠。

然在江城夫人，偶然得知之后。

她深刻地认识到，洁净圣母的职位，就是更替，或者架空州主的权利的存在，万万不能叫其夫君陷进而去。

若是往常，上有灵物供养灌顶，中有州主同事一起玩乐，下有无数献媚奉承，自然不必为权利担忧。

只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先不说新上任的四位州主还在磨合期，就是五位上位的圣母，也不能小觑。

自持者所履行圣母这个职位，都是正心正念，无私奉献，乃是及其吸引民众的一个信仰存在。本就有些动摇下层的臣民得信仰，以及获得他们的好感和倾向。

如今，若要州主带头，成为圣母的信众，或者倾心爱慕圣母。这乃是一件，及其可怕的事情。

就算圣母可以正心正念，不想沾染权利。但是册封圣母的国君，却非如此。

他常年作为傀儡，大多决定都是护国法师来做应允。故而他得不到应有的权利，就及其地渴望，甚至有些疯魔。

若有一丝的机会，想必国君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将州主的权利，收到自己的手中。

在上位者的眼中，无论是他表现的多么荒淫无道。但是其对权利的敏锐，才是第一位，洞察最为先机。

江城夫人想到丈夫哪里出了变故，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求助云法师。然想到之前云法师的“未发觉异样”，她则心中坠坠地不得已想其它办法。

她手捻佛珠，心中想着：“然灌顶法师不想管，出了供养也无用，这是将我等当做猪来饲养。若是我表现稍有不信任，怕就要被其杀了吃肉。

且如今上位的四位州主，皆不是以往的血脉，如此时期不可轻易暴露自家短处。再有国君哪里，就犹如饿虎，视权利为救命的食粮鲜肉。若不是走投无路，还是少于他打交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