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旧“不管昨天有多么累死累活,第二天必须坚持早起去晨跑”的这项安排让江余压力很大,但由于每天的晨跑并不是单纯的锻炼,而是有调查目的,他也只能痛并快乐着。
最起码那家店早餐做得还不错,江余乐观地想,至于要起很早,跑很远,就……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是觉得不行。
等这事完了,我一定要睡到世界末日。
今天江余也在为自己远大的白日梦发声。
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1月13日凌晨2点左右,匿名者于一即将拆迁的老居民住宅区目击到毒品交易,并拍摄有模糊照片。警方经过取证调查,发现报案为实。然而,接着在这起普通缉毒案中意外现身的“黄蜂”标志,将它与国际贩毒集团“狂蜂”联系起来。案情由此变得扑朔迷离,权限级别提高,移交给了坤部。
包括那个拆迁小区在内,护城河一带的建筑都比较有历史,道路交错纵横,地形复杂多变,故而成了藏污纳垢的灰色/区域。几天下来,围绕着护城河周边,江余和云旧探查了不少地方。然而除了给资料墙上增添新的照片和批注,以及越来越多的红叉外,他们一无所获。
在Z国档案中被称呼为“狂蜂”的这个黑帮组织正式名谓为Hornet,近几年风头正盛,以来源未知的新型毒品——“瑞亚”在地中海发家,后来它的势力甚至渗入了亚洲。因为吸食“瑞亚”的人们会做出一些打破人类常识的行为举止,如同癫狂的邪教徒,所以国际上称这个组织为“CrazyHornet”,也就是Z国语言中的“狂蜂”。
如今,依然没有专家成功解析出狂蜂所研制的这种毒品成分。
瑞亚和它的“酿造者”狂蜂就像一个谜。(注:黄蜂不产蜜)
它能在短时间内激发出人体各方面的潜能,因人而异,内心的渴望不同,潜能外在表现也会不一样。服用“瑞亚”后,没听过课的学渣能轻松完成全套高考试卷,矮小瘦弱的男性可以托举起一百六十斤的杠铃,体育不及格的人能够9秒跑完100米。它就像一个“挂”,给予使用者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
然而,命运慷慨馈赠的背后总是明码标价。超额爆发之后,根据透支的程度,身体会极端虚弱相应的时间。期间,人体器官衰竭,神经变质,细胞老化。在床上躺一两个月已经算是幸运;高估自己、过度使用的可能会瘫上几年,甚至在床上躺到死;更惨点的,直接暴毙。
即使副作用巨大,不过只要坚持服用,始终维持一定的药效,人就能够一直拥有青春、智慧、力量这些梦寐以求的东西。
没有人不喜欢强大。没有人不渴望变强。一旦品尝到掌控无穷力量的滋味,没有人会舍得主动放弃权柄。
是“瑞亚”选择了他们。但却是他们成就了“瑞亚”。
崭新的一天。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电视被收进了墙里的隐藏空间,原本挂着电视的位置贴上了各种资料。江余和云旧就坐在地板的垫子上分工干活,鲜少交流。
大量繁杂而不知真假的信息处理起来很是棘手,当发现顺着一条新的线索下去又是死胡同时,断了思路的江余只好再次找出“狂蜂”的档案进行翻阅,想找点灵感。
虽然已经看了很多遍了,但这一次,江余有了吐槽的欲望。“‘瑞亚’其实是‘超能药剂’吧?”江余说,“要不是副作用太大,我想人人都愿意屯点过年。”
云旧比对着情报和实地考察资料,头也不抬地问:“你知道1ml纯净的‘瑞亚’要多少钱么。”
江余在“千”和“万”中徘徊了一会,猜道:“一……万。”
“对。不过是Y镑。”
那不就是要十万R币?而且这个量只能用一天吧,还是什么都不干的情况下?江余张了张嘴,咂舌,“好贵。果然大家还是屯大白菜吧。”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江余恍然大悟地用笔尾点了下地面。他将激光笔转了一圈,抓在手里。“我有个想法。”
云旧眼睛瞥了过来,示意他接着说。
于是江余便指着墙上的挂钟,严肃地说:“看,小旧,现在是几点?”
云旧顺着看了眼,答道:“上午11点半。”
“嗯,很好。”江余继续严肃,“这个时间就很能说明问题!”
云旧皱了皱眉,“什么问题。”
“只是一个小问题。诶呀。这个点好像该做饭了啊。”江余开始微笑,“我看过了,冰箱里有白菜。小旧,你觉得中午吃酸辣白菜怎么样?”
“……”
“不怎么样。”
云旧终于叹了口气。他拿文件夹在江余头上拍了一下。“你才是这个任务的负责人,”云旧逼近江余,以略居高临下的视角注视着他,“认真一点可以么。”
云旧冷绝的气息侵蚀着江余的感官,哪怕再皮,他现在也不敢说一个“不”字。江余手撑在背后,稍微拉开了一点和云旧的距离,“……知道了。我会认真的。”但紧接着,他又主动靠近云旧,说:“可我真的有点饿。”
云旧看了他一眼,江余立刻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云旧拿他没办法,将手里的文件归档,起身去厨房做饭。
江余在他身后喊:“加油,最喜欢小旧了!”
云旧娴熟地系上围裙,对江余的表白不以为意。
“做你的事。”
“我没什么事啊。除了等饭吃。”
“不是刚答应要认真一点么。”
“吃饱饭后再认真也可以嘛。”
“……”
云旧想,我是不是不应该惯着江余。
……算了。
“去洗白菜。”云旧吩咐道。
“好——”江余在客厅回应道。
中午吃饭,江余对酸辣白菜很是捧场。云旧以前还以为他不喜欢吃青菜。
“你这是偏见。我不挑食,很好养的。”江余洗碗的时候表示抗议,“哪怕是万恶的汉菜我也不是不能吃。”
云旧站在旁边看他洗碗,问:“为什么。”他一直想知道江余讨厌吃汉菜的原因,可每次问起江余总是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就不了了之。
“你很想知道知道吗?”
“嗯。”考虑到前几次的情况,云旧问,“不能说。”
江余耸了耸肩,“不是。理由其实很简单,但……”
江余没接着往下说。
沉默的时间长到云旧觉得这一次江余也会糊弄过去。可当碗都洗好放架子上了,江余转身靠着橱柜,继续话题。“这个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总之,你不觉得汉菜汁的颜色有点像……”他又住了口。
“什么。”云旧问。
江余终于说出关键:“像……死亡芭比粉?”
云旧:“?”
“一种非常妙不可言的高饱和玫红色。”江余解释了一下,“好了,到此打住,再说我心理阴影就出来了。”
“不,”他捏了捏鼻梁,深深皱眉,“我已经完全回忆起来了。”
江余无可奈何地叹气:“好痛苦。”
下午、晚上,江余的工作热情十足,效率十分高。
只是云旧经常会听见他小声叨唠着“快忘掉快忘掉”。
“……”
看来阴影面积真的很大。云旧暗暗记下这件事。
江余的高中日记:
x月x日,晴。
我承认,人确实会被闪闪发亮的东西吸引,比如钻石;也会欣赏鲜艳芳香的,比如玫瑰。
死亡芭比粉也确实是斩男色没错。
……
……
可是。
……
……
当一坨散发着六神清香的人形巨闪死亡芭比粉出现在你面前时——
是个人都会受不了吧??!!!
虽然这么说对不起同桌,但!
这是我见过的最可怕、最失败、最辣眼睛、最丧心病狂、最丧尽天良的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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