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武大郎

《我不是武大郎》

第二十四章 沉舟侧畔千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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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大运河以洛阳为中心,北抵涿郡,南至余杭,与黄河相连通。

多年前,年满二十、血气方刚的耶律武带领船队尽管历经艰难险阻,吃尽千辛万苦,顺黄河水一路东行。

按照他们的计划,就是顺黄河运至洛阳,然后转入隋唐大运河抵达涿郡,再从涿郡改陆路运至辽国的上京临潢府(今内蒙古巴林左旗林东镇南郊)。

一路有惊无险,总算顺利达到了洛阳以西余里处。耶律武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

船过洛阳之后,不论陆路还是水路,不管路途迢迢,都将是风平浪静,一路坦途了。

谁料前行不足五十里,将要驶过一片险滩时,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紧接着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浊浪滔天。

风呼啸卷过,风帆被撕裂;一道电闪,如银蛇狂舞;一声雷炸,桅杆拦腰折断。

南侧河岸上一株已有二百年树龄的老槐树被拦腰齐齐折断。

整条大船突然失去重心和方向,犹如困兽在惊涛骇浪中冲撞、颠簸、旋转。

几十余名分列两边划桨的武士与船工紧紧抱住木浆,不敢动弹。

后面的几名船工稍微松手,便顿时被风浪卷入水中,瞬间卷入滚滚浪涛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更大,浪更高,雨更急。

原被二十余根粗壮缆绳固定置放在船中央甲板上的天然玉石也发生移动,开始向左边趔趄。

缆绳不断发出断裂的微弱声音,并被狂风骤雨所淹没,但在耶律武听来却如惊雷震耳欲聋。

船开始向左边倾斜,缆绳纷纷断裂。天然玉石呲溜滑到船边,即将掉入水中。

快!拦住玉石!

耶律武大喊一声从右边飞扑过来,拦腰抱住了“飞龙翔天”。

但其他武士谁敢扑过来?谁能扑得过来?更别说船工了。

耶律武与玉石一起掉入黄河水中。

耶律武虽然是武林高手,但一旦掉入水中,水流湍急,他顶多算只旱鸭子,扑腾不了几下。

幸好他在忙乱之中,在水里抱住了一根从上游顺流而来的一根木头。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黄河入海口的柔软沙滩上。

想起多年前的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名列“武林六大高手”之一的耶律武至今心有余悸,唏嘘有声。

耶律武的手下全是来自辽国的黑衣铁甲武士,个个身材魁梧。这次本地船工一个没用。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为保密,也许为节省,也许怕出现事故涉及两国外交,处理起来太麻烦。

但我心里极不赞许这种做法。因小失大。若论熟悉水文地理,还有什么人能比得了当地的老船工?

难怪他带这么多人在这里打捞了这么长时间,却一无所获?

甚好!南侧河岸上那株被折断的老槐树的树桩还在。

在南侧河岸上还扎起了具有北方游牧民族特色的帐篷。看来他们在这里安营扎寨已有时日了。

耶律武的部下正在这里忙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二十余艘木船从南岸到河中心一字排开,上面搭着木板,连接成了船桥。北侧留有足够宽的水道,两艘大木船能同时对向来往。

有的武士站立在船上手拿碗口粗的长竹竿伸进水里探视。

有的武士把长长缆绳的一头拴在腰里,另一头攥在站在船上的两名武士的手里。绳子上每隔五米拴个小铃铛。

可是下水的武士撑得时间太短,还不到一个农村老汉撒一泡尿的功夫,就得拉铃上来换一口气。

站在船桥上,耶律武指着那株槐树桩对我说:从这里开始,我们一米一米地往东挪移打捞,已经排着打捞两轮了,可是一无所获。

我蹲下身子,把手伸进水里,试试水温、水速。

我扭头问跟在身边的阮小五:敢下去吗?

没问题!阮小五拍拍胸脯。他赤裸的胸口满是粗硬的胸毛。

我让耶律武的部下找来一根细竹竿,递给阮小五:

不要停留太久,重点探探最下面沙层的厚度,河床上水流的速度。

“好的。”

好个阮小五,好似鱼鹰飞起,又如鲤鱼钻入水中,摇头摆尾,眨眼已无踪影。

不到半个时辰,船桥不远处的河面水花泛起,阮小五如水蛇蜿蜒游来。

距船将近二、三米远,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水中跃起稳稳地站在船上。

那动作,干净利索,精确到位,一气呵成。如果去国际上参加水上竞技,准拿冠军。

根据阮小五提供的水速、水温、水深、河沙沉积的厚度,以及当初的事发地与时间,我很快推算出了天然玉石现在可能的沉积位置。

我站在船上极目东望,河水滚滚东流,在秋阳的映照下金光闪烁。

耶律武、蔡婉儿、耶律燕、阮小五,也都凝目远眺,一脸的震撼与敬畏。

“黄河,这是我们的母亲河,是我们华夏民族的发源地。宋、辽、西夏与大理,其实咱们是一家人,应该和平相处,相亲相爱,共同创建美好家园。”

“我知道。我会背诵好几首写黄河的诗!”

耶律燕伸出双臂,大声诵读: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蔡婉儿也情不自禁地跟随着诵读起来: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颠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

我实在不忍心打断她们的兴致。

等她们抓耳挠腮想不起诗句了,我才让耶律武调来一艘较大的机动木船。

我们几人登上木船。我对划桨的武士说:调转船头,我们逆流向西。

众人吃惊地看着我。

耶律武指指河南岸的半截树桩,疑惑不解:玉石是在这里掉下去的,河水是向东流的,我们应该向东啊?

我没有解释,只是问他向东摸排多远了。

他说大约有二里了,一米一米往东排的,像过筛子滚地毯一样。

我苦笑了:如果这样摸排下去,就是到海边也找不到。

“不会吧?”耶律武将信将疑。

“调过头去。我们去西边试试看。”

我对划桨的武士说。

划桨的武士都看向耶律武。耶律武向西挥一下手。

大船逆流西上。

大约行走了二十米。我让他们停下船。

对阮小五说:兄弟,又该你了。从这里周围十米内,中心偏左。下去摸摸吧。

好的!

话未落地,阮小五已潜入水中。

此时夕阳即将西下,漫天彩霞倒影在浩浩汤汤的河水中。一天火烧云,一水流金银。水天相接,蔚然壮观。

大家谁也不说话,陶醉在天地之间,融入大自然的壮美之中。

哗啦!水声响动,阮小五跃出水面,一招鲤鱼跳龙门,已稳稳站立在船头。

这位结实高大的鱼家汉子,古铜色的肌肤披着一身晚霞,实为天地间最美的雕塑。

一襟晚照,大河滔滔。

这天地因人而富有生机,这人因天地而更具神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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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背囊书》里的一招“长河落日”,如果由阮小五这样的好汉使将出来,必将神威务必。

而我,现在病毒缠身,只能苟延残喘。

“怎么样?”耶律武迫不及待地问。

蔡婉儿、耶律燕都站站起来。脸上的神情很复杂,急欲知道答案,又怕得到否定的回答。

而阮小五却“嘿嘿”直言,闭口不言。

“怎么样?耶律郡王问你呢。”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也起身问。

阮小五还是“嘿嘿”傻笑。

“他怎么了?不会在水里受什么惊吓刺激了吧?”

蔡婉儿拉拉我的衣袖,低声说。

“难道西门庆的七天化骨丸发作了?”

耶律燕惶急地问耶律武:

“师兄,快给他解药吧?”

耶律燕生就一副菩萨心肠。

我走过去,抬起一脚,将阮小五踹下了船。

“你怎么?”

耶律武等三人又吃惊、又不解,还不满地看向我。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我们这艘船的下边!”

阮小五在水里喊着,游着,笑着,这个铁打的汉子,在监牢里囚禁数日,满腹懊丧,满脸愁云,今日终于拨开黑雾见晴天了。

“快上来,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办呢。”

我向阮小五招招手。

这是,一条金黄色的大鲤鱼从湍急的水里飞跃而出,在阮小五的眼前一闪而过。

好个阮小五,如同利剑离弦,嗖得紧跟而去,潜入水中。

转眼功夫,阮小五怀抱着大鲤鱼,两手紧扣着鱼的两腮,从水里钻出,靠在船舷边,笑逐颜开地说:

大郎哥,托你的福,晚上有鱼吃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诚心诚意地说:还是你厉害!

耶律燕轻轻咳嗽了一下。我扭头看她。

她紧抿着嘴。

大鱼可怜巴巴地瞪着眼睛看耶律燕。

耶律燕可怜巴巴地看我。

我明白她在想什么。

大郎哥,你真是神人!你咋知道玉石在这下面?难道你像吴先生一样,能掐会算?

阮小五估计也是高兴透了,开始信口开河了。

还没喝酒呢?怎么就高了?道理很简单,回头我讲给你。你先好好说说下面的情况。

我急忙拦住他,顺势转过来话口。

阮小五具体说出了水下天然玉石的位置、形状、颜色、估算体积、重量等,与多年前沉入河中的玉石一致。

“哪明天一早,我们就开始打捞?”

耶律武兴奋地搓手,握拳。

“行。今晚让大家好好歇息,养精蓄锐。”

我也伸出拳头,与耶律武的碰了碰。

耶律燕喜笑颜开。

我看看蔡婉儿,脸上却没有了刚才的喜悦,似乎还有隐约的忧虑。

她怎么啦?难道有什么心思?(求v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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