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知否开始

《诸天:从知否开始》

第5章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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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刑统》记载,‘盗’指通过秘密方式或暴力方式非法占有他人财物;‘贼’指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和危害国家统治的行为。

在慎刑的宋代,前者并不致死,最多流放、配军;但后者,严重的可判以死刑。

盯梢别人,意图不明,不被捉住,不见官,还可自作分说;被人捉住,还不是主人家说什么是什么。

让张烈将院前围观的几人驱散,白廷推门而入,张烈合上门后,守在院门前。

空间不大的小院落,三个同样身材高大,或精瘦或健壮,他们身前跪着另三人,皆手臂反缚,绑得结实。

三个泼皮,中间那个叫谢大,粗狂汉子叫吴三,剩下那个便是将三人带入白家四个护院手中的柳二。

听有人进来,三人纷纷抬头看了眼。

吴三和柳二作为这群泼皮组织最外围的成员,自然不认得白廷。

谢大却面露恐慌,“你不是….”

只说了三个字,他瞄了眼白廷的影子,迅速低下头,不知是怕鬼,还是心理有鬼。

他身后那个护院当即看向白廷,白廷摇摇头,示意无事,找了一张石凳坐下,脸上笑吟吟的,“我是应该死了,是吗?”

没由头的一句话,让院里剩余六人陡觉温度降了好些。

柳二迅速反应过来。

吴三看着五大三粗的汉子,吓得一后背冷汗,瞪大眼睛,“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白廷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我当然是鬼啊,所以你们可得好好交代,你们是谁?到底来这做什么?奉了谁的命令?如果不交代清楚,那我就带你们去阴曹地府走一遭,叫阎王爷审你们。”

谢大和柳二低着头,默不作声。

白廷的话在他们听来,是另一层意思,如果不好好交代,那边下去与阎王爷交代。

这俩还想着如何说,说多少。

那吴三早吓破了胆,“我,我交代,我们是……”

如同倒豆子一般,吴三结结巴巴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倒了出来,他还不知,他口中那命短的小家伙,正是他眼前之人。

“腌臜贼厮!”

他话一落,身后那护院再忍不住,一脚踹上去。

这泼皮们竟敢谋害他白家两个小主人,当真找死。

其余两个护院也纷纷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莫打,莫打,我都说了啊,唔唔”

吴三蜷成一团,在地上呜嗷乱嚎,荡起阵阵灰尘。

好歹也是一壮实的汉子,这胆子,这哭相,真叫人倒胃口。

白廷一个甩袖,叫停三个护院,看向谢大,“你认得出我,可有什么额外要交代的?”

谢大低着头,目光死死盯着地面,心中骂完了吴三的祖宗十八代,却不张一口,守着最后那点信息。

“好。”白廷点点头,目光转向柳二,“你呢?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如果没有,那边送你们上路。”

平淡的口气,这话从一少年郎嘴里出来,凭添三分杀气。

柳二有几分急智,但更怕死,他不可想与谢大一样,将宝尽数压在那白氏二房上,“我说,我说,我们来此前,已将常婆子未在家的消息告诉白大爷,白大爷让我们守在此处,若常婆子一回来,便与常婆子做口角纠缠,将常婆子送进牢狱。”

白廷略一挑眉,“你见到白敬一了?”

柳二抬眼,有点懵圈。

“就是你口中的白大爷。”

白廷一解释,他明白过来。

柳二低下头,眼球瞥向一旁的谢大,“未曾见到,白大爷只有哥哥能见到。”

白廷目光一转,眼里露出笑意,那谢大,气得身子在颤抖。

目光再转向院门时,他的脸沉下来。

柳二交代的有一点很重要。

怕是白敬一与县衙也有勾结….

“让开!”

“你敢阻我等办事?”

“速速退让!”

这时,院门前陡然响起几声呵斥。

白廷听得清楚,不由眉头一皱,真是莫非定律,烦什么来什么。

院里三个护院立即看向白廷,等候他的吩咐。

像白家这样的大户,平日里没少与衙门来往。

古代,地方政府,六书三役,六房书吏,三班衙役,六方书吏好歹算是吏员,虽说向上爬的机会不大,但到底也算有门路;三班衙役是什么?除了壮班,快班和皂班皆是贱民,几乎是那些被看作准罪犯的人,后三代不许参加科举、不许捐纳买官。

大户人家的护院家丁,说话自然比这些人硬气。

白廷起身,拉开院门,只见张烈拦在园门前,任那群捕手快手如何叫囔,动也不动;听到身后开门,回首看见白廷,才挪开个缝隙,方便白廷进出,隐约间,还用身体护着白廷。

“各位公人来此所为何事?”

公人亦是贵称。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见白廷如此,除了当头那位,其余几名衙役纷纷缓下脸色,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消了几分。

“怎是个少年郎?快些叫常婆子出来?”

当头那人没开口,他身边一人嫌弃地冲白廷挥挥手。

张烈眼神一变,死死盯着那人。

主辱奴死,白廷乃白家少爷,岂容这等贱役蔑视?

白廷并不在意,面色如常,朝着当头那位眼神轻蔑的衙役微拱手,“敢问这位公人如何称呼?”

“这是我们洪班头,你这小小儿郎,莫在此搅和,速速唤来常婆子。”

还是刚才开口的人。

白廷依旧不改脸色,正要开口。

“且慢!”

那洪班头喝了声,目光死死盯住白廷,又从腰后掏出一卷画像,摊开一看,当即冷下脸来,“将此人拿下!”

左右衙役愣了下,张烈反应却快,在他们动手前,已将白廷护在身后。

这猝不及防的转变!

“快退开!”

“再不退开,必以妨碍公务将你拿下,少不了你一顿板子。”

“….”

场面一时又乱起来,周遭也围起一圈看热闹的人。

短暂的惊愕后,白廷有点忍俊不禁,“这位洪班头,衙门拿我,可有拘书批文?”

他清澈有力的声音压下吵闹。

那几名衙役顿时如同见路人拿起棍子的小型犬,缩了回去。

倒是那洪班头,眼中轻蔑不减,“拘书批文俱在衙门,你同我等去,自然能见着。”

白廷笑了,“洪班头,勾栏是先享受后付账,衙门也是吗?”

“哈哈哈”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

“大胆!”

“何人敢笑?”

左右衙役立马又叫囔起来。

那洪班头伸手挥停这些手下,眼中闪着凶光,“小子,你敢污蔑衙门公差?莫不想尝尝水火棍的厉害?”

“班头既知自己是公门中人,难道不知行事须严谨公正?”白廷丝毫不让。

洪班头眼微眯,脸颊的横肉颤了颤。

倒是小瞧了这少年郎。

若是平时,寻常的平头百姓,他一拿一个准;如今周遭这么些人看着,不太好办啊….

他脑中想着对策,白廷又开口,“也罢,班头若有胆,不妨随我进来,我同班头细说一番,班头若执意带我走,我自从之。”

洪班头眼再眯,都快看不见眼球。

这倒把他架起来。

“好,本班头还能怕你个少年郎不成?”

“班头,何须以身犯险?”

“班头,容我等一拥而上,还能拿不下此人?”

“班头….”

“都闪开!聒噪!”洪班头喝退左右。

白廷面色淡然地推开院门。

“少爷….”

“无妨,你继续守在门前。”

白廷朝张烈吩咐了句,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此时,围观的人不减反增。

“谢大?”

洪班头进了院子,瞧见被捆住的三人,不由惊讶。

谢大三个泼皮,此刻看见洪班头,比看见亲人还开心。

“班头,快快救救我等。”

“班头,此人私设公堂,快些将他拿下。”

“班头,唔唔,这些贼鸟厮打我。”

洪班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理也不理,看向白廷,“你有何话,速速道来。”

谢大三人满脸失落,心中忐忑。

白廷不由好笑,“班头不妨先听听这三人刚才说了些什么。”

“你们将刚才的话对班头复述一遍。”

谢大三个泼皮哪敢开口。

他们这样的市井无赖,平日里,不见着衙役还好,见着衙役,那还不是老鼠见着猫?任人随意拿捏。

沉默了会,洪班头有些不耐烦,白廷也早料到这三人会如此,“也好,那便由我说与洪班头……”

简略地将来龙去脉道出,又加了些三人没说的信息,只听得洪班头浑身发麻,后背冷汗不止。

汴京侯府顾家,汴京伯府袁家,扬州通判盛家。

他什么品级?

牵扯到这三家的事,也是他一个小小江都县衙快班班头能掺和的?

根本不设想白廷扯谎的可能,一则这谎不是随便就能扯,但凡有出入,这三家找上门,够白廷喝一壶的;二则,他这样的差事,往日也没少见家族家业纠纷,心中有了些猜测。

“洪班头,如何?还要拿我吗?”

白廷笑呵呵地看着这位一直昂着的肩头不知何时耷拉下来的洪班头。

洪班头抬眼瞧了他一眼,当即抱拳弯腰,“公子说笑,洪某还得感激公子提点之恩。”

白廷点点头,“好,你明白就好,索性我再多说两句,你回去后,告诉你家老爷,某些人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先看看他头上那顶交脚幞(fu)头够不够硬!”

洪班头身体一震,缓缓抬眼,对上少年郎凌厉的目光,又是一震,腿软得只差跪下来,“必、必定为公子传到。”

“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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