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知否开始

《诸天:从知否开始》

第2章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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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老者话语刺激,平日里需要三刻才走完的路,这样的细雨天,小仆用了两刻多入了城,街道并无多少行人,沿街商铺也大多闭门,马车缓缓停下,再一个路口,便是汪家。

“先生,我….醒了啊。”

小仆拽住缰绳,回身掀开布帘,正好看见缓缓醒来的白廷,不由地语气有点失落。

老者收起白廷脑袋上最后一根细针,瞪了小仆一眼,温声问向白廷,“感觉如何?”

白廷撑着身子要起来,老者将其按住,“你此番力竭,风寒入体,不宜动,需静静将养。”

闻此言,白廷不再有动作,感激地看向老者和小仆,“多谢先生和小哥搭救,能否告知二位姓名,来日必报此活命之恩。”

他声音孱弱,语气甚为诚挚。

小仆哪里听过这等奉承,嘴角不住地上扬。

老者摇摇头,“些许小事,无足挂齿,不过,你一小小儿郎,怎地出现在那郊野?”

小仆疑惑的目光也落到白廷依旧苍白的脸上。

白廷并未立即作答,短暂沉默后,他才张口,“其中因果,不愿叫二位恩人沾惹。”

小仆闻言,有些不悦,“这么大口气?我乃是江都汪….”

“那你在扬州城内可有亲友?”老者打断小仆的话。

白廷眨了眨眼,“二位慈悲,若是不嫌麻烦,可否送我去南桂巷?”

南桂巷?

南桂巷在内城最边缘,挨着城内河,多是帮佣盥洗衣物之所。

明明这少年不像农家子弟,怎地亲友在这处?

小仆不由变了眼神。

老者一如既往,“也好,不过一会功夫,便先送你去南桂巷。”

小仆不解,对上老者的深沉目光,立即收回上本身,调转马头,往南边去。

好在路程不远,与之前的匆忙此消彼长,一来一往,再回汪家,小仆也好交代。

用了半块饼子,送了些温水下肚,白廷恢复了点气力,感知马车一停下,撑着虚弱的身体下车。

见他摇摇晃晃,老者想让小仆送他,白廷却朝两人作揖,抢先开口,“先生,小哥,大恩不言谢,若他日有缘再见,必重酬二位。”

小仆兴致姗姗,觉得白廷是在夸口,只点点头。

老者笑了笑,递去一把油纸伞和一张药方,“顺手为之,不必记挂,照此方抓药煎服,你这点风寒,不日即愈。”

“多谢先生。”

白廷也不拒绝,才被舆内暖炉烘了半干的身体经不起第二次湿透。

“快些去寻你亲友吧。”

老者嘱咐了声,合上侧窗。

白廷驻足目送着马车走了一段,才转身往巷里去。

循着记忆里多出的信息,他很快走到一处小院门前。

咚咚咚

中指轻扣,院里很快来人开门。

“何人….哥儿!”

开门的是白廷当下这个身份的母亲的旧奴,常嬷嬷。

白廷的外公是扬州白家家主,白老爷子膝下有二女,大女嫁与汴京宁远侯顾偃开;小女招婿入赘,与一举人成亲,后染病去世,举人带着孩子,即白廷,去了淮阴县安生。

常嬷嬷陪着二女长大,与两人感情很深,后来还做了大女儿孩子的乳母。

白家大女儿去世前,给常嬷嬷脱了奴籍,如今她一人居住在南桂巷,与人做盥洗衣物的中介,也算是牙人。

“哥儿,你怎地孤身一人来?衣服都湿了,快,快进来。”

常嬷嬷见白廷脸色不对,再一摸白廷的衣服,赶忙扶着他进屋。

一进里屋,她紧紧合上门,将白廷扶至暖炉旁,搬来一张椅子供其坐着;抱来一床厚棉被,不顾白廷衣物脏污潮湿,直接给他披上,又拎起小炉上的铜壶倒了一大盏。

“哥儿,你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灶上有些热水,怕是不够,我再烧些,与你沐浴。”

从常嬷嬷的一系列举动语气,不难能看出她对白廷的感情。

看着常嬷嬷急急忙忙地出了侧门,白廷来不及回一声。

他双手捧起桌上的大茶盏,任热水的温度透过瓷片烫热他的掌心,目光随之沉下来。

那时在郊野,他就觉着顾偃开名字熟悉,此时再见常嬷嬷,他便想到这世界的出处。

对于剧情,他依稀记得些,不过任务不急,还得紧着眼前。

如今,性命之虞这关算是了了。

下面该是寻根溯源,好好捋捋自己之前口中的因果。

寻仇不紧当下,难道再等三十年?

禁海的前提下,水运为第一运输,扬州地处长江与运河交汇口,交通便利,漕运发达,是全国最大盐运集散地,大量盐商聚集扬州,这几大盐商中,数一数二的当有白家一个。

白家老爷子前些日子过世,白廷依照外公临终前发出的信函来扬,于途中遭遇伏杀。

这伏杀幕后之人,他有些猜测,毕竟无利不起早,他是来继承外公家业的,他若死,谁得利最多,谁嫌疑最大。

若非对剧情人物不熟,照这个推理,他的怀疑对象首先应锁定的是同样继承外公家业的人,姨母的儿子,他表哥顾廷烨,汴京宁远侯爵府嫡二子。

现在,他有九成的把握,确定这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

思考着前因后果、往后对策,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此时,汪家前门。

马蹄声渐渐平息,小仆正要下马,老者声音从舆内传出,“知乐小哥。”

那小仆名为知乐,为汪家家主随行小厮之一。

听老者这么唤他,小仆吓了一跳,当即靠着马驾,低着头颅,“不敢应先生此称呼,先生但有吩咐,小奴莫有不从。”

老者提着药箱,掀起布帘出来。

小仆连忙接过药箱,又伸手撩开布帘。

老者下车,撑起油纸伞,望着正缓缓打开的大门,压低声音,“知乐,不管何人问起,今日救人之事,切勿提起。”

小仆点点头,以为老者与他一个想法,白廷不过一夸口之徒,他神情一松,“是,先生,小奴必三缄其口。”

老者觉得小仆可能有点曲解他的意思,不过小仆既应诺,他也不必费心解释。

这小仆,书是读了些,眼界还是低,怎晓得那样的少年郎身上纠缠的麻烦到底多大。

……

“哥儿,姑爷没与你一同来吗?”

热水沐浴后,常嬷嬷服侍白廷着衣,道出心中疑惑。

白廷不想叫这真心对自己的老人家,担上外公家里那些事,“嬷嬷也知道,父亲对母亲的感情。”

常嬷嬷目光顿住,随即眼眶有些湿润,想来也是忆起当年情。

白廷不语,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袍,坐在暖炉前,任常嬷嬷用汗巾擦拭他湿漉漉的头发,等常嬷嬷状态有所回缓,他才切入正题,“嬷嬷,先前我托人带给你的东西可有收到?”

常嬷嬷点了下头,“收到的,我给你取来。”

方才整理多出的信息,一些特殊的点引起白廷奇怪。

此世界背景或与他印象里的宋朝有些许细微出入。

比如最简单的,宋时的身份证为鱼符、鱼袋、腰牌,但平民百姓不能佩戴,只有官职在身或显贵大户才可佩戴。

可记忆里,他离开淮阴县时,衙门给了他一份路引。

路引可是明朝才出现的,是离乡证明,也可间接证明身份。

宋时,只有去参加科举,乡里或衙门才会开具一份证明文书,证明你确实是某某人。

常嬷嬷捧着一个包裹,坐到白廷一旁的小怃上,“哥儿,是家主让你来的吧?”

白廷接包裹的动作微顿,眉头轻皱,“嬷嬷怎地?”

常嬷嬷轻叹一声,“哥儿心思细腻,想是为嬷嬷着想,不过,嬷嬷已从烨哥儿那儿猜出几分。”

白廷神色稍缓,“表哥到扬州了?”

常嬷嬷点点头,目光转到通红的炭火上,“前些日子,写信说来的,可一直没见着。”

白廷一听这话,刚松开的眉头当即一紧,“不好,要遭!”

“咳咳咳咳”

心绪调动气息,本就风寒入体,一急之下,白廷忍不住咳嗽起来。

“哥儿莫急,何事要遭?”常嬷嬷连忙起身,轻轻拍抚他的后背。

白廷忍着咳嗽的冲动,苍白的脸一阵涨红,红晕未退之时,他抓着常嬷嬷的手,“嬷嬷,快,快些收拾些衣物细软,离开此地。”

他陡地想起一个细节。

顾廷烨在白老爷子丧礼上出现之时,常嬷嬷也很惊讶。

说明顾廷烨在遭遇刺杀之后,都未曾去寻过常嬷嬷。

难道常嬷嬷有问题?

显然是常嬷嬷这处被一些人监视着,顾廷烨一怕再有性命之忧,二怕拖累常嬷嬷,所以没来此处。

白廷心里不由着急。

一时疏忽,可不要遭?

“这….哥儿,你这身子?”

常嬷嬷见白廷目光坚定,不觉这是胡话,只是担心白廷身体。

白廷摇着头,“嬷嬷无须担心,我还撑得住,请嬷嬷快些。”

“好,哥儿莫急,我这就去收拾。”

常嬷嬷当即回里屋去收拾,不到片刻,她拎着一大行李包出来,“哥儿准备去哪?”

白廷脑袋飞速运转,“嬷嬷,此处可有新面孔,能信任的那种?”

顾不得危墙不危墙,灯下黑,可以试一试。

常嬷嬷不解。

这要求?

新来的,还可信任?

她略加思索,“有一叫小蝶的,前天才来,我见她勤快,分了不少活与她。”

“好,那便先去她那处,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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