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色大岭显然有点勉强,------
“我爸---和杨伯伯原来一个单位上班,我们两家住上下楼。”
谷月明斜了一眼杨文静:“原来是两小无猜,青梅竹······”
杨文静看了一眼苏思安,突然沉下脸来:“青梅竹个屁都是一个大院的,小弟弟而已嘛。”
年轻人在一起,气氛很快活跃起来,大岭因为调到了冷拼间,自然上赶着给谷月明敬酒,偏偏涛子也去凑热闹,苏思安和文静很自然地聊到了四海国际。
“公司业务忙不忙?”
“有钱人没时间,闲人没钱,我们做的又是长线,公司没名气,拉不来公费旅游的业务,生存艰难呐”。毕竟家里投了那么多钱,公司不景气,杨文静脸上泛起一抹愁容。
“公交旅行社现在正搞省内一日游,团费低,行程短,午餐自带,非常贴合普通市民的消费理念。”前几天招待所职工包团旅游,苏思安觉得这样的操作虽然赚的少,广告效应却很显着。
文静点头,说这个创意还是爸爸主持北海国际时的策划案,一直没有等到旅游局的批复,没想到公交公司刚接手便垄断式签属了十几条成熟的省内游线路,怨我们出手太慢了。
“这就是生意人常说的商机。”苏思安看了一眼大岭低声问:“听说公交旅行社老总就是大岭他爸?”
“是呀,我爸走后,大岭爸接手了北海国际,又随企业改制一起去了公交公司,人家现在生意做的······。”
“你们就没想到开辟一条新的旅游线?”毕竟四海国际也有师傅的股份,苏思安心中也很担心。
“公司有这个想法---对了,听说你们县城东南有座二龙山,风景奇绝,只是苦于无路,汽车进不去。”
文静说的这个二龙山就在南山村正南不足十公里,苏居安小时候跟随大人去过几次,那地方险峰奇骏,沟壑纵横,一到春天漫山遍野的毛鹃渐次开放,那震撼力,看一眼就会牢记一辈子。
“去年春节倒是听纪姑姑说过,因为没有公路,山下几个村子非常落后,县委已经开始论证修筑通往二龙山的公路了。”
杨文静眼前一亮,“纪姑姑是谁?消息可靠吗?”
苏思安回道:“纪姑姑是益临县县长,她的话当然靠谱。”
“太好了,”杨文静高兴地几乎跳起来,“苏哥,公司这几天正想派人去二龙山实地考察,你能做我的向导吗?”
苏思安右手中指点点桌子:“这得等到周日,不过风筝会就要到了,准不准假还得看师傅。”
谷月明此时已经喝的有些迷糊,摇摇晃晃插话说:
“文静,想去哪哥陪你,一脚油的事。”
杨文静瞪了谷月明一眼:“喝你的吧,这德行,不把自己丢到荒山里喂狼就算烧高香了。”
苏思安看文静兴致很高,突然有些后悔,看来这件事自己又多嘴了,段雨手术一事对初荷的伤害历历在目,现在又被文静绕了进去,别看这姑娘表面乖巧,实际上胆子大得很------
“请假的事我去求大伯。”杨文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来二龙山之行苏思安是逃脱不了了。
果如杨文静所料,杨乐春很快便批复了苏思安的休假请求,倒不是多担心四海国际的前途,做师傅的实在不愿徒弟继续沉沦下去,让侄女陪他出去散散心,或许更能纾解他心中的郁闷。
益临县城西南依山东北傍水,还真有旧文献中“三里之城,五里之郭”的古意,因为交通闭塞,居民更趋向一群衣着干净的农民。
出了车站,苏思安伸手招来一辆自称‘拉达’的汽油三轮,一路东去,直到进山的道路再也搁不下三轮车的宽度,二人只得下车。
司机是个五十左右的胖子,一边接过苏思安手中的钞票,一边殷勤的嘱咐道:“两位可要记好进山的路,这地方荒凉,听说夜里有狼出没。”
杨文静摇摇头,显然有些失望。
脚下踩着的怎么可以称作‘路’呢?根本就是上山进香的乡民拿双脚磨出来的一条羊肠小道嘛。
二人走到山脚下天已半晌,真正考验两人体力的时候到了。
杨文静这几年一直带团,爬山的脚力一点不差,倒把失魂落魄的苏思安远远地落在身后。
如果两人顺着这条小路一定能够顺利地爬到山顶,但是杨文静这次探山的任务并不是烧香拜庙,她要尽可能的将山中的美景拍摄下来,如果这条线路最终被董事会采纳,这些照片将是后续宣传第一手的材料。
可是二龙山大了去了,杨文静一路走一路拍摄,不知不觉便脱离了上山的路线,苏思安懵懵懂懂跟在杨文静身后,
直到发现眼前的断崖,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
看看四围,片片茂密的荆棘丛间杂着枯干的高草几乎没过成年男人的肩膀,苏思安瞻前顾后,汗水突然溻透了上衣。
她们迷路了。
更可怕的是二龙山中夜晚上有狼出没,如果天黑前下不了山可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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