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安,你曾经跨过那么漫长的艰难岁月、你曾经经受了那么多的苦痛别离,如果你的心还在跳动,就请你顽强的杵在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你永远奉为信条的------尊严。
虽然这只是小人物的倔强。
苏思安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很好,他很优秀,我祝你们幸福吧。”
“苏思安,如果有一天我没有选择你,请相信那不是你不够优秀,是我配不上你的善良,你要保证永远好好的。”
或许这就是她的临别赠言!笑容僵在脸上,苏思安的世界已经变得一片空白。
杨初荷也被自己的这番话惊呆了,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竟会如此冷漠,她深信此时此刻这番话如果出自对方之口,她一定会彻底疯掉的。
“她还是在乎我的,她还会因为我的心痛而心痛”,理智终于围剿了侥幸的呐喊,他明白杨初荷的这番话更像人性的良知对于失意者地怜悯。
苏思安,这是你最后的一丝倔强,即使现在你的世界已然溃不成军,也要努力保持微笑:
“我会好好地,我会好好地······”。
苏思安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转身泪如泉涌。
接下来的一个月,苏思安好像突然失去了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关注,当然服务技校的实习课还是要上的,起码这段时间和学员们在一起,大脑还是充实的,工作之余的时间便太恐怖,太漫长了。
幸好还有师弟和涛子,三人时不时光顾一下招待所对面的烧烤摊子,苏思安也终于体会到了醉酒的滋味。
徒弟的这些变化做师傅的全然看在眼中,但是面对女儿的絶决,他一个做父亲的又有什么办法?
周末餐厅里客人少,后厨照例早早下了班,更衣室里涛子挽着苏思安的肩膀,“苏哥,今天小弟生日,大岭也在,咱们烧烤摊搓一顿?”
苏思安知道涛子又在找借口陪自己解闷,故作轻松地说:“年后你都过了三回生日了,哥知道你仁义,今天我请客好不好?”
涛子笑着点头:“你请就你请,下次算我的”
苏思安看了一眼窗外,“月明呢,又去鼓捣机车了?”
大岭笑着摇头:“谷师傅打前站去了,或许现在面筋也烤好了。”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随着国家经济体制改革的愈加深入,bh市成千上万的企业职工被动地选择了下岗再就业,下岗容易,再就业何其难也,这些平时懒散惯了的国企职工,为了生活大部分选择了昼夜颠倒的摊贩经济,天一擦黑,整个城市立刻变成了热闹的街市,其中最红火的首推成本低廉的烧烤摊。
远远地,苏思安看到师弟身边有个女孩的身影,走近了才认出是杨文静,两人正在为烤串的起源争论不休呢。
看到苏思安,杨文静急忙起身说:“苏哥,你来评评理。”
苏思安笑了:“说说你俩,一个是旅游学校的高材生,一个是烹饪专业的中餐烹调师,这么简单地问题还要问我呀?”
谷月明眨眨眼:“你不是技校老师吗,中国的烧烤到底起源于商还是周。”
苏思安看了师弟一眼:“你俩这不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嘛,告诉你们,不是夏,也不是周,烧烤这门手艺得追溯到原始人时期,那时候人类刚刚学会用火,没有锅,也没有灶,烧烤便是所有食物的唯一烹饪方法,也是人类基因中最早的味觉感受。”
杨文静拍拍桌子:“知道你小谷子难不住苏哥,还犟吗?”
“你俩呀,就会拿哥开玩笑。”
苏思安看了一眼杨文静,见她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衫,水墨蓝的牛仔裤显得小腿特别瘦长,虽然bh市的春天来得格外早,入夜的凉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刺骨。
“苏哥,今天谁做东呀?菜品很丰盛,就是挑的这地有点冻人。”
苏思安摇摇头,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披到姑娘身上,虽然看起来有些臃肿,却包裹住了她大半个身子,“爱美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比不了你姐,练舞蹈的女孩,身体特别抗造。”
听到苏思安下意识地提到姐姐,杨文静突然沉下脸来,“就爱教训人,谁要你管。”
话虽这么说,却依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望着杨文静生气的眼神,苏思安心中一阵酸楚,若是在以前大家一定会把文静坐的位置留给初荷,此时此刻,坐在自己身边的如果换成姐姐该有多好。
她还好吗?
她是否已经见到了她的春城秀玉?
他对她好吗?
他有太多的疑问需要文静解答,却不知从何开口。
三十七天,他感觉到了身边每个人都在刻意的躲避着关于初荷的话题,这让他更加深信初荷的世界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他现在所能够拥有的只有对她的深深地思念,以及对自己的无尽的折磨。
她曾经就是他的全世界,包括所有的物质和精神。
没有她的世界,他也彻底的迷失了自己。
香辣可口的小肉串端上来,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岭抓了一把递给文静:
“记得小时候你特别爱吃这个,不知现在变了没有?”
杨文静毫不客气,“羊肉串一直是我的最爱,不像你就爱吃臭豆腐”。
谷月明拍拍桌子:“这还整出了个‘青梅竹马’,你俩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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