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里,诺尔可向兰要了有关樱的表演行程,并在樱的每一个休息时间都侯在花田,只为等得一个偶遇。
故此,在樱空闲的时候,两人便都会在那片花田处见面。
日落星移,无数次繁小的相遇塑造出了不属于这里的“平凡”日常,诺尔可有时会带来化肥与特质培养液,有时会带来新式的浇灌仪器,有时会带来帮助藤类植物生长的篱笆,凡是樱可能用得到的,他巴不得一口气全买过来。
不仅如此,每次到访,他亦会像个教师一样,不断纠正着樱在种植方面出现的各种问题,解答樱的各种疑惑,久而久之,就连樱都有时候觉得,没有诺尔可,仿佛自己就什么都种不成了一样。
虽然自己曾选修过植物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诺尔可便越发感到自己知识的匮乏。于是,为了巩固他在樱心目中植物学家的人设,他开始深夜钻研植物学,参加各种讲座。
不过说来奇怪的是,他发现自从和“天使”备案之后,“魔鬼”那边的指令竟越发少了起来。
休闲的时间变多了,能与樱见面的时间便也就多了起来,对此,诺尔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是会暗自庆幸变成这样。
而另一方面,偶尔,诺尔可亦会与兰相约在正规的清吧,这是兰特意要求的。
“即使现在,还是对我不放心吗。”
轻音乐弥漫在两者的耳畔,兰却是不太习惯地敞开了衣领,“能去那里的男人,不可能有好东西。”
“啊啊,说的真是过分呢。”诺尔可轻轻地为兰倒上一杯酒,无奈地埋怨着。
“等到新鲜感过了,或者再有什么漂亮的女孩出现在你的眼前,你难免也会用同样的说辞去搭讪别人吧。”
诺尔可沉默了,许久,他才故作笑脸地说道,“抱歉,没能立马给出回复。”
将面前的低浓度酒一饮而尽,对于诺尔可的回答,兰只是轻哼了一声,表情却是立马变得嫌恶,自言自语起来,“这酒是掺了多少的水。”
“果然,我还是给不出具体的回复,但如果一想到,我那么做了,樱可能会再次露出那副表情的话,我想我便不会去做那些事。”
“反正男人的话,我是一句都不会信的,”兰虽是这么说,轻蔑的表情上却是侧漏出一丝认可,而掺杂其中的,还有着一丝羡慕。
望着诺尔可海王般俊俏的脸,兰深呼了口气,“即使花心也好,不负责任也好,我还是希望你能带她离开这里,如果是你的话,或许是能做到的吧。”
“如果她想,我会这么做的。”
“还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喜欢上了别人,请果断的放弃她,哪怕是会让她经历分别的痛苦,也请不要背叛她。”
Loveheart的表演仍在持续着,但最近有所变化的是,当聚光灯打在一尘不染的樱的身上之时,当自己的幽处展现在大众视线之中时,她开始有了抵触的心理,她开始害怕在台下的某个位置,诺尔可就坐在那里,大跌眼镜地望着自己。
许多次,樱亦时常打望台下的观众,寻觅起诺尔可的身影,毕竟有着绿颜色头发的诺尔可一旦出现,总归是引人注目的。
不仅如此,同时,樱亦不止一次的,反复确认过最近所有场次的购票人员的信息,但结果无论是那种推测,她都未发觉过诺尔可的身影,这才得已使她稍微安下心来。
而实际上,诺尔可就坐在最中间能直视舞台中心的黄金位置,她们三人之所以看不到自己,全是因为,从一开始,诺尔可便用眼部神识令三人产生了错觉。
至于名字,作为诺氏的少主,他根本就不需要买票进场。
伴随着loveheart三人最后的鞠躬,幕布同时缓缓落下,宣告着此次演出的结束。
顺手捡起脱在舞台上的内衣,甚至还未穿好,樱便疾步跑下了舞台,却不想正好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天使。
“看上去很兴奋呢,是有着什么期待的事情吗。”
黑着脸,“天使”慢慢地从一旁的摄像机后走了出来,挡在了樱的前方。
苏棠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日常性的,披上身后的帽子,便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兰见状,却是不顾裸露的上半身,加速跑了过去。
望着表情凝重的“天使”,樱不敢说话,只是双腿发抖起来。
“天使”此时将双手伸到樱的背后,为她系好了未穿好的文胸,“只要不违反这里的规矩,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但可别忘了自己的本分工作哦。”
“天使大人,您外出回来了吗。”兰此时也追了上来,先是尊敬地请示了一声。
望着兰裸露的上半身,天使则是莞尔一笑,转身欲离开这里,“别担心,正好,兰你今晚就来陪我一会儿吧。”
“好的。”兰迅速地回复道,并紧接着跟上了天使的脚步。
“没关系的,别害怕。”轻轻地拍了樱一下,兰附耳说道。而恰好此时天使又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物会使你产生羞愧感的话,就好好想一下,自己是否还有继续呆在这里的意义。”
话毕,“天使”一手搭在兰的肩上,将樱孤立在一旁,随后则是拉着兰转步走向了昏暗的阴影之中。
幕后大厅里的光线总体上昏昏沉沉的,聆听着天使的谴责,苏棠却也是于门口止住了步伐,回过头,她面无表情地望着被场外渗漏进来的灯光映成彩色的樱,许久才缓缓转身,推门离去。
在她的心中,之前所认为的事情已经开始动摇。
樱出了表演厅的大门,却哪里都没去,只是在一条巷道里躲藏起来。
Loveheart的名声越发响亮起来了,并且就在今天,樱还看到宣传部内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开始印制,张贴关于她们的海报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她们的存在就会被这里的所有人都知晓了吧。
樱如此想着,却是不受控制的流起眼泪。
“我就是个笨蛋,明明我早就该认识到的,我不应该...”
“不过我倒好奇,在你心目中,樱是个怎样的人呢。”
一只手抓着兰脑后秀丽的蓝发,犹如骑马一般,天使一边摇摆着马鞭,一边饶有兴致的问道。
兰的上半身此刻也被弯成了四十五度,高挺的胸部下,同时侧露出六块形态优美的腹肌,只是天使的抓力过于强大,兰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强忍疼痛的顽强表情。
“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罢了。”兰大口喘着气,性的快感已经使她遍身是汗,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在维持着自己最后的理智。
“天使”莫名的笑了起来,同时又将另一只手的手指伸入了兰上面的洞穴,而就当天使冰冷的手指刚伸入的瞬间,兰却是突然脸红了起来。
“不行,天使大人,那里还很脏,我不知道您要用,还没有彻底清理干净。”
这还是兰的第一次害羞。
“怎么会,在我眼里,你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干净了。”不顾兰的推辞,天使却是将“马鞭”收了起来,而是轻轻将脸附了上去,用舌头舔舐起来。
“虽然你看起来冰冷,但说不定,你比樱更适合做一名妻子。”
“天使”闭着双眼,带有几分惋惜的说着,随后,便又慢慢启齿,“樱会变成这个样子,应该是喜欢上某个男人了吧。”
兰先是瞳孔一震,才忍住瘙痒,微微回头回绝道,“虽然不太清楚,但我想应该不是。“
“哈哈哈,不必向我隐瞒,如果我连身边的事物的无法掌控,又谈何这偌大的‘外面’呢”
肆意地笑着,天使的右手却是慢慢地蔓生出神授纹路,随后,他从一旁的包裹中握住一支试剂,眼神也是一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大人都已经知道了。”兰说着,眼神里却是透漏出一丝怜惜,“樱是一个很容易把问题归咎到自己身上的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天使哦了一身,却是又放下了手中握着的试剂,转而亦取消了自己神识的释放。
天使躺了下来,“坐上来,用后面,自己动。”
“是。”
轻啐了一口唾液,兰简单湿润了一下,便听话地,忍着剧痛坐了下去。
兰很少使用这里,以至于该处的开发并没有特别完善,而这种情况下,却服务于有着山峰般颤栗的天使,这使她几乎痛不欲生。
不一会儿,便如同皲裂一般,天使看到,有鲜血开始慢慢从洞口出溢出。
“不痛吗。”望着皱着眉头强忍的兰,天使些许玩弄地说道。
“不痛...这种程度的话,完全没有什么。”
“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不会有好东西的,这一点,你也是明白的吧。”表情认真起来,天使突然间转了话题。
“明白。”
“你是明白,可樱就难说了。”天使戏谑地笑了一声,“他们总归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但是樱不一样,一旦她开始对自己所该做的事情产生抗拒,后果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明白...”
“所以,千万不要以为,同一种逻辑,在每个地方都适用。你们进到这里来,就应该早就放弃‘幸福’这一荒谬的东西了。在这里,这种东西只会成为束缚你们的枷锁。”
听到这,兰停止了腰的摆动,她也已感觉不到肉体上的疼痛,剩下的只有吃惊。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明白,我...我会制止樱的。”
“不必太过担心,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人,而且,从一开始我也说过,我会给你们最基本的自由,但前提是,你们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然的话,这份自由,我可只能收回了。”
兰的意识还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却不想天使已瞬间坐了下来,并双手抓住着自己的手腕将自己握在床上。
“啊,我该说的终于说完了,心情真是畅快呀,那么接下来,就麻烦你让我的身体也畅快一下了。”
天使吻了过去,而兰同样也不反抗,只是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幽冷僻静的小巷中,樱一直坐到深夜,才慢慢地从中走了出来。
地底的世界没有太阳和月亮,在完全镂空的黑色巨洞中建造的这个世界,其光照亦全部来源于位于最上方的人造能源,而为了照顾居住在这里的居民的休息,整个照明系统,同样会随时间不断变化强度,模拟出外界的天气。
同样的,此时此刻,实质意义上的深夜,在这边反映出的,是一副犹如刚刚被大雨洗涤过的灰蒙蒙景象。
光色微暗,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却又完全与黑搭不上边。
走到巷口,樱却也不敢在这么深的夜里四处闲逛。
地下的生活是残酷的,而她这种舞女,即使受着‘天使’的庇护,也难以更改她们“低贱”的地位。
地下会场里最不缺的便是“大人物”。美丽赋予她们得天独厚的资本,却亦将她们变成猛兽喜爱的猎物。
长相甜美的樱亦同样,如若她不戴口罩等遮掩道具,仅仅只是在路上行走,她就大概率会被某个有钱或者有势的公子哥拉到酒店,进行强迫性的服务。然后被随意的扔置酒店,就那么任意地离去。
她们无法反抗,因为她们知道,一旦反抗,只是长相出众的自己的最后价值便会被直接剥夺,美丽确实是她们的资本,但同时,被赋予这种资本的人同样层出不穷,这里最不缺的也是这种人。
兜兜转转,最终,樱还是来到了那片被废弃的枪械投掷处,这个沉闷的世界里很少有风,而那些无法随柔风消逝的烦恼,或许同样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樱只记得上一次来这里为花朵浇水还是在三天前,并且在那时,相较于其他花卉,鹤望兰那刚刚萌生的嫩芽,却是如诺尔可所说的一样,由于匮乏阳光,没有再继续生长发育下去,反而是开始变得枯黄,逐渐地接近死亡。
而此时此刻,再次映入樱眼帘的,却是反常地一片含苞待放、生机勃勃的景象,鹤望兰竟然在短短三天活了过来。
但这对彼时的樱来说,就犹如万里干涸中的一滴甘露,苦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她小跑着跑上前去,短短十几米的路程,回忆却亦再度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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