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瑶问:“他要去边境了吗?”
阿索点点头。郁瑶生气的问:“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呢?”
素素看着被郁瑶问的一头雾水委屈巴巴的阿索说:“郁姐姐,刚刚……林大哥是看到你殿内的烛光熄灭后,才走的。”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炸醒郁瑶。她恍然大悟,一定是林向笛以为她陪着乌剌合睡了,才生气走的。她想起前不久的一个夜晚,他偷偷溜进院中,两人冒着风险在一番云雨之后,林向笛说:“我只想你属于我一个人。”当时,郁瑶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告诉他:“以后我只属于你。”
林向笛早都知道,身在这宫中,只有王上想不到的事,没有王上不能做的事。他对郁瑶的前途堪忧,他问:“要是王上非得要住在你这里,怎么办?”
郁瑶曾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你放心吧,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了。”
“我可不放心,你这么漂亮,他还能忘记你?”
郁瑶笑着抱紧林向笛说:“可是我,只喜欢你。”
想到这里,郁瑶觉得心神不宁,她一定要告诉林向笛,自己坚守诺言,也请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不行,我要去跟他解释清楚。”郁瑶说着,就往门口跑。
素素见郁瑶的声音很大,担心被乌剌合听到,一把从背后抱住郁瑶的腰,小声的说:“郁姐姐,你忘了,你还在幽禁,门口有士兵把守,根本出不去。再说了,王上就在殿内,万一发现你不在,可怎么办啊?”
“可是,我不能让他就这样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开。我必须得跟他解释清楚。”郁瑶知道林向笛性格倔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去陪别的男人。他一定是在殿外忍了又忍,才狠心离开。说着,她的心尖锐的疼起来。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郁姐姐,你别哭。我去想办法。大军明日出发,我想办法让他来找你一趟,若是没办法前来,我也一定把今晚的事转告他,好吗?”阿索安慰着郁瑶。
郁瑶委屈的问:“你现在就去不行吗?”
阿索为难的说:“恐怕不行。万一王上找我找不到,就完蛋了。”
正在这时,寝殿里传出乌剌合的声音:“瑶瑶,瑶瑶,你去哪里了?瑶瑶……”
“郁姐姐,你先进去吧,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阿索虽然声音压得很低,可是态度却非常坚定。
郁瑶点点头,低声说:“转告他,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乌剌合碰我。我等他。”
等郁瑶走进去,乌剌合正坐在床边,在黑暗中摸索着找衣服。接着皎洁的月光,郁瑶看到他消瘦的影子落在地面上。
“王上,我在这里。”
“你去哪里了?怎么喊你,你都不回答?”乌剌合撒娇似的问。不知道是不是郁瑶的错觉,她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乌剌合的身体越来越弱,越来越差,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点问题,可就是猜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出恭也得向你汇报啊?你不是睡着了吗?”郁瑶轻轻一侧身,躲开乌剌合伸过来的手。
乌剌合托着腮,略带郁闷,说道:“我醒过来发现你不在,突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郁瑶心里突然心疼起乌剌合,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疲惫且憔悴。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郁瑶轻声问。
乌剌合想了想说:“最近好像是有点不舒服,头风病好像比以前频繁,也常常觉得乏力。这些日子,总是做噩梦……”
郁瑶问:“梦到什么了?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
乌剌合说:“我总是梦到我母亲。梦到她在火中站着的样子,梦到她变成一只涅槃的凤凰,梦到她变成一条古怪的大鱼。”
乌剌合一提到大鱼,突然心头一颤。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大鱼,却在离开王宫的第一个晚上梦到大鱼,梦到大鱼不言不语,在空中缓缓的摆动身体,无神的双眼流着泪。
她忙问:“什么样的大鱼?”
“一条黑色的大鱼,流光暗转的鱼尾。漂浮在空中。”乌剌合简单的描述后,自顾自的躺到床上。睡下时,还不忘拉住郁瑶的手。
此刻的郁瑶已经被乌剌合的描述震惊。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两个人可以梦到同样的场景。这一点不是巧合,一定有某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存在。
乌剌合轻声的说:“瑶瑶,躺在我身边。”
郁瑶被拽回现实。她笑着说:“不了,我睡觉不老实,会搅扰的你也一夜睡不着。今夜我就去榻上凑合。”
“瑶瑶,躺下来。我只想抱着你。”
郁瑶抿着嘴,摇摇头。低声的说:“你快睡觉吧,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去睡。”
乌剌合见劝说无效。立刻翻身起来,一把揽住郁瑶,嘴唇就霸道的覆了上来,他的手粗暴的解开郁瑶衣襟上的扣子。
郁瑶拼命的反抗。
感觉到了郁瑶的反抗,使得乌剌合更加用力的箍紧她的手腕。亲吻也更加粗暴。
在百般挣扎中,郁瑶的衣服脱落。黑暗中,她流着泪。
乌剌合的手还在忙乱的四处游走。忽然,就感受到了口中的湿咸。他缓缓停下来,低声的问:“你哭了吗?”
郁瑶低低啜泣,没有回答。
乌剌合一手扶在膝盖上,一手拉住郁瑶的手问:“我弄疼你了?”
郁瑶还是不说话。她上半身赤裸,伏在紧紧蜷缩起来的双膝之上,埋着脸哭泣。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乌剌合心生疑窦。女人们从来都是对自己投怀送抱,怎么还有拒绝自己的?
郁瑶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
乌剌合沉着脸,死死的攥住郁瑶的手腕,问:“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从你回来到现在都一个月了,你从未让我碰过你,连碰你的手,你都会缩回去。今天,你必须告诉我原因!”
相对着沉默了一夜。乌剌合都没有问出原因。天边亮起鱼肚白,乌剌合无语的对郁瑶说:“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有耐心的人。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说完,自行整理衣服,走了出去。
郁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境况,满心只有林向笛。
乌剌合甩开袖子走出渔歌离宫,门外仪仗队已经在等着。他转过头问:“这是怎么了?”
“王上,您忘了。今天是骁骑营出征的日子,将士们都在煊赫门外等候。”阿索说道。
乌剌合拍了拍脑门说:“对,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舒林说过,为提防于阗军的骚扰,驻扎边境,对吧?你说我是怎么回事,记忆力越来越差。”
阿索眨了眨眼没再说话。
煊赫门外,大军乌泱泱站了一广场。乌剌合懒洋洋的从轿辇中走下来,对穿着铁甲的乌恒说:“乌恒,做好准备了吗?”
乌恒看着乌剌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一肚子火,但不得不压抑着怒火,说:“队伍已经集合完毕,等王上训话。”
“还训什么话啊!行了,我看见了,你们出征吧。对了,记得打胜仗。”说完后,他连广场上站着的万名士兵看都没看一眼,就径直跨上轿辇。
“王上?”乌恒忍不住在后面叫了一声。
“嗯?还有什么事吗?有事找舒林去。”
抬轿辇的小厮一脸懵圈,不知道该走不该走。他们悄悄看向阿索。
阿索迟疑的问:“王上,大军出征,您不再对将士们说几句鼓舞军心的话吗?”
乌剌合斜睨了一眼乌恒说:“你看看他的样子,一副已经打了胜仗的样子,看到就生气,起驾,回寝宫。”
广场上站着的文武官员,诸位将士,眼睁睁看着乌剌合的轿辇走远。乌恒气的把手中的奏折扔在地上,气愤的说:“妈的!真是个登徒子!”
众将士也表示不满。大军处正在即,为保国家平安,身为王上,却连一个都不说,一脸萎靡,这不是昏君是什么!
乌恒气愤的对台下站的士兵说:“今天,我们即将出征,抵挡于阗大军。我们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我们是为了乌慈国的百姓。此次出征,必守住国境!”
“胜!”
“胜!”
“胜!”
……
广场上,兵士们的呼喊声震天响,远在轿辇上的乌剌合,嘴角一歪,冷笑着说:“这一群赴死的鬼,这么早就鬼叫上了。”阿索心里对乌剌合的憎恨又多了一分,忍不住让小厮加快脚步,他一刻也不想在乌剌合身边待。
将乌剌合送到寝宫中,他一脸谄笑的对乌剌合说:“王上,我先退下了。今天,想回家一趟,换换衣服。”
乌剌合懒懒的说:“去吧。让人去把胡女给我找来,两日闻不到她们身上的香气,竟有些想念。顺便晓喻六宫,褫夺郁贵人的封号。”
阿索张大嘴巴问:“王上,怎么忽然就褫夺封号?”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要了。”乌剌合双眼冷峻,心中充满了气愤。
急匆匆的阿索先跑去煊赫门外寻找林向笛,可当他赶到时,队伍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在广场上遇到孤零零独坐的舒林。
周围人多,他没有像平时一样亲近,而是作揖行礼,问:“舒大人,此刻能否请您去看看王上?”
舒林眨眨眼,无力的说:“好,走吧。”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途中一言不发,一边不停的和身边路过的人打招呼。
等到了僻静处,阿索急切的说:“舒林大人,郁贵人被褫夺封号了。”
“是吗?那倒是好事!”舒林舒展开眉头,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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