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不过这个问题很久之后才能知道答案了。

毕竟刚出道的天与暴君和十一岁的暗杀王谁都没有到达巅峰时期。

再等等。

魏尔伦想，周身泄露出一丝锋锐，他需要大量的任务来累计经验，现在他对重力的操纵熟练度连以前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等等。

以前？什么以前？

魏尔伦皱眉，我以前不是个……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暗杀王？黑之十二号？

影影绰绰的片段在脑海里闪现，最后定格在惨白的实验室里。

——［人工异能实验体］，他听到一个看不清脸的人这样称呼他。

——［保罗·魏尔伦］，一个黑色长发的青年拥抱了他。

“欧尼酱……欧尼酱……欧尼酱！”

魏尔伦猛然从混乱记忆里清醒，眼前的夏油杰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担忧。

“欧尼酱是太累了吗？”

“不是，”魏尔伦挥散那些似是而非的记忆，“只是想起一些事而已。”

“是刚刚那个人吗？”夏油杰回头去看走过的禅院甚尔，然后被魏尔伦摁住头。

“别回头。”

“……？”

“听好了，杰。”魏尔伦压低声音，“在我没有认为你是最强前，远离那个人——就是那个黑头发绿眼睛嘴角有疤的人，如果不得不碰上，马上跟我联系！”

“为什么？”

夏油杰懵懵懂懂，但魏尔伦强势堵嘴。

“没有为什么，一定要记住！”

直到夏油杰连连答应，魏尔伦才松了口气。不管怎样，先让杰离那个人渣远点。

这个小插曲完全没有影响到一无所知的夏油夫妇，一家人愉快地在店里享受了一顿热腾腾的寿喜锅。

……

第二天魏尔伦去帝光中学销假，碰上了要去学生会办公室的赤司征十郎。

“回来啦。”

走廊上的阳光从玻璃窗上透过，如柱般倾泻，洒在赤司征十郎的半张脸上，另半张脸仍旧隐没在阴影了。

魏尔伦整个人都淹在黑暗里，只馀海蓝色的瞳孔亮着幽光，仿佛堕落的神明。他迈步，自黑暗中走到光下，金色的头发流光溢彩，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嗯哼。”魏尔伦轻笑，“想我了吗？”

赤司征十郎也笑了：“不光是我，紫原可是想你得紧。”

魏尔伦揶揄道：“真的不是想我包里的法国巧克力吗？”

两人齐齐笑出声来。

“那就不多打扰了，”魏尔伦拍拍赤司征十郎的肩膀，“我在篮球部等你。”

赤司征十郎忍不住

“好啊，我们的——经理先生。”

……

“听说了吗，咱们篮球部来了个新经理！”

“不会是……嘿嘿。”

“嘿嘿。”

闲聊的两人飞速跑到场馆里，环视一圈却无任何发现。其中一人跑去问早来的队友。

“不是说来了个新经理吗？”

那队友露出死鱼眼：“那是人家一军……”

“切，一军了不起啊！”

“……的男经理。”

“男！男的！那没事了。”

“不过确实很好看。”

此时一军的众人正一脸目瞪狗呆地看着新经理兴致勃勃地投喂紫原敦。而刚开学就有大魔王称号的紫原敦一脸乖巧，老老实实坐在板凳上等着投喂。

青峰大辉浑身恶寒，绿间真太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恰巧赤司征十郎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见状提醒魏尔伦：“厚此薄彼是不对的。”

一句话引得周围人纷纷看向赤司征十郎，紫原敦更是探头怒视他，偏偏赤司他还笑得不动如山。

魏尔伦“噗嗤”笑出声来，反手塞给赤司征十郎一个精心包装的酒红色礼盒，叮嘱他回家再拆。赤司征十郎笑意加深，其馀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过了一会白金教练带着虹村队长来了，目标直指站在一旁观察的魏尔伦。

“怎么样，夏油君？”

魏尔伦笑笑：“同龄人中的上游水平，但还是很粗糙。”

白金教练笑呵呵的：“赤司给我看了你之前的训练单，很有想法啊。”

“不过是把一些体术训练方法加进去了而已，说白了篮球和体术都是对抗性的，体力丶技术丶灵活性丶抗击打能力都很重要。”

虹村修造看着白金教练和新来的经理相谈甚欢，不禁为未来艰苦求生的日子感到悲哀。

一轮训练结束，紫原敦满球场寻找魏尔伦，最后发现他和白金教练在二楼观众席有说有笑，时不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原本去寻找魏尔伦的脚步停下，紫原敦果断找到一个角落，偷偷摸摸地吃零食。

小动物的直觉jpg.

但没想到这一连串动作全被魏尔伦直收眼底，他笑笑，转头又聊起他人。看到青峰大辉的亮眼表现，魏尔伦提醒白金教练。

“一旦实力急剧拔升，下一步就应该注意比赛心态了。”

“当他们认为自己是最强是，就需要别人来挫挫锐气，不然……”

魏尔伦脑袋一疼，成年后的夏油杰狼狈坐在巷子里的画面突然浮现。

好像，有什么在渐渐遗忘；又好像，有什么在渐渐想起。

魏尔伦放空自己，难免有些茫然失措。

白金教练看魏尔伦一直盯着青峰大辉，以为他发现什么可发展的点，於是也跟着一起盯。

青峰大辉浑身一抖，忍不住搓搓胳膊。怎么回事？打完球怎么更冷了？

经过魏尔伦与白金教练的商讨，两人在一周之内制定了全新的训练菜单，而且每个人都不一样。

接到训练单的篮球部众人眼神呆滞，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人能完成的训练。而这其中的彩虹战队却完全不惊讶。

赤司征十郎：“意料之中。”

绿间真太郎：“尽人事待天命。”

青峰大辉：“不过是训练而已。”

紫原敦：“哦。”

被虹村队长抓来的灰崎祥吾把训练单狠狠揉皱，把它“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啐了一口。

“这是什么破玩意，谁要做这种训练！”

随后扬长而去，“砰”一下关上了一军训练馆的大门。

赤司征十郎冷眼旁观；紫原敦虽然漫不经心地抱着零食，但阴郁的眼神已经飘了过去；青峰大辉狠狠皱眉，吐槽两句灰崎的臭脾气；绿间真太郎依旧严谨地推眼镜。

站在场地外的魏尔伦双手背后，后脚跟饶有兴致地磕了磕，金色的长发精致地在一侧编成小辫扎在脑后，淡色的唇弯起冷冽的弧度，神情有些漠然，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在那之后魏尔伦一直尽职尽责的当他的篮球部经理，然后看着帝光中学的一年级拿下全中比赛的冠军，毫无疑问。

魏尔伦不停的为帝光篮球部调整着训练菜单，注视着他们一步步变强，心里不断催促着：继续变强吧，让我看到普通人的极限，也让杰，看到普通人的强大。

同时，魏尔伦也在不断的训练夏油杰和自己，偶尔甚至偷偷接一些暗处的任务，不断联系着对异能力的操控。

就这样，在帝光篮球部声名鹊起的同时，里世界里的“牧神”也小有名气。

……

嘈杂的酒吧，隐秘的卡座处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好似精英社畜，另一个就狂放不羁些了。

“我说禅院，最近的新人还真是了不得啊！就那个牧神，出道一年，六十多个任务百分百完成率！”

看着满不在乎的禅院甚尔，孔时雨无奈耸肩。

“行吧，”他推来一打文件，“新任务。”

禅院甚尔捞过来，瞟了一眼。

调查“牧神”？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