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长凝视着那份缓缓递至眼前的合同。
再抬眼望向对面笑容里藏着几分诡异的吴海山。
心头猛地一沉,仿佛被巨石击中,半晌未能言语。
“海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我对你这么好,象龙商会的很多事都交给你打理,你为什么?”
此刻,若陈会长仍对吴海山的忠诚抱有幻想,那无疑是世间最愚钝的人。
他心中那最后一丝侥幸,已随着吴海山的笑容,悄然瓦解。
“对我好?”
吴海山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讽刺与寒意。
他缓缓扶正眼镜,眼神锐利如刀:
“你把我当做棋子,用来替换了毛攀。”
“难道就因为你的一句对我好,便能抹去我心中的不甘与愤恨?”
“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在你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陈会长闻言,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试图辩解:
“可,可是……我已经向你道歉了,更许诺了补偿,这还不够吗?”
吴海山声音冷冽如冰:
“补偿?你拿什么来补偿?我差点儿将这条命搭了进去。”
话音未落,毛攀的怒火如火山爆发。
他针锋相对:
“你个老不死的,用你的烂命换我的命,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陈会长闻言,愤怒地转向毛攀,咆哮道:
“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他转而尝试安抚吴海山。
但对方只是以一阵狂放不羁的笑声回应:
“哈哈哈……在你们眼中,命分贵贱,我不过是条贱命罢了。”
.........
吴海山的眼神重归冷漠,直视陈会长:
“陈会长,我现在这是在救你,签字吧,你别无他路。”
陈会长的面容扭曲,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救我?你应该知道,象龙商会是我毕生的心血!”
“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吴海山轻轻摇头:
“陈会长,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性命。”
陈会长倔强地昂起头,誓死不从:
“我宁死不屈,也绝不会将象龙商会拱手让人!”
他转而向吴海山打起了情感牌:
“海山,你我多年交情,你替我跟苏老板说说。”
“我愿意以其他方式补偿,只求保住商会。”
陈会长的眼中闪烁着希冀之光,紧盯着吴海山,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然而,吴海山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陈会长,你还是咩有看清现实的残酷。”
一旁的苏哲见状,不耐烦地插话:
“海山,没必要跟他废话,如果他仍执迷不悟。”
“便从他最亲近之人开始。”
...........
吴海山微微点头,目光转向陈会长:
“你也听到了,这是最后的通牒。”
“如果你拒绝签字,那么你的二姐与外甥毛攀,恐怕……”
为了配合。
天养七中的天养恩与天养义几乎同时动作。
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轻轻贴上陈二姐与毛攀的颈侧。
“二哥,你还在迟疑什么?签字啊,难道你真忍心见我们命悬一线?”
陈二姐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尖锐。
“象龙商会虽然重要,但是怎么能上骨肉亲情?”
“大不了我们远离此地,重返龙国,一切从头再来。”
毛攀亦是惊慌失措,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舅舅,我可是您最疼爱的外甥啊!”
“救我,快签字吧!不然……”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恐惧。
陈会长内心挣扎片刻,终是败给了亲情的牵绊,长叹一声:
“罢了,我签。只望你们言而有信。”
苏哲轻轻点头:
“我向来一诺千金,你大可放心。”
随着陈会长颤抖的手在合同上落下最后一笔。
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瘫软在地。
“希望你们信守承诺。”陈会长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吴海山见状,迅速拿起合同,恭敬地呈给苏哲:“老板,搞定了。”
苏哲满意地点点头,笑容温暖而深邃:
“很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着,他领着猜叔等人转身离去。
陈会长等人见状,心中大石终落,明白自己已逃过一劫。
吴海山则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对陈会长三人道:
“陈会长,感谢你的配合。现在,请带着你的家人,安全离开吧。”
...............
陈会长沉默的点点头领着陈二姐和毛攀准备离去。
突然,空气中骤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保险开启声。
他们这些常在刀尖上舔血的人。
对这样的声响再熟悉不过。
陈会长一行人艰难地转过身。
只见吴海山的手中已稳稳握着一柄冰冷的枪。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们的头颅。
“海山,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会长的声音颤抖,试图找回一丝往日的威严,“苏老板已经说了放我们一马。”
吴海山轻轻点头,眼神中却无丝毫波动:
“确实,那是老板的慈悲,但是对于我而言,事情还没结束。”
此言一出,陈会长的心仿佛被寒冰冻结,血液也随之凝固。
毛攀见状,怒从心生,厉声喝道:
“吴海山,你敢!别忘了,你曾是我舅手下的一条走狗。”
“现在连我舅的话都敢违背?有种你就开枪试试!”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毛。
攀的身躯瞬间被鲜血染红,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毛攀,我的儿啊!”
陈二姐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夜空。
,她紧紧抱住爱子的遗体,悲痛欲绝,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崩塌。
“吴海山,你个畜牲,你……”
陈二姐的咒骂尚未出口,又是一声枪响。
她的生命也随之熄灭,只留下一片死寂。
陈会长目睹亲人惨死,额头冷汗涔涔,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海山,我……我以前对你也还算不错。……”他的话语中带着绝望的乞求。
但话未说完,吴海山的枪口已无情地吐出了死亡的火焰。
陈会长到死都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吴海山望着陈会长的尸体:
“你的确对我很好,把我当狗一样养就算了,我付出了所有,却差点送命。”
说着,他轻蔑地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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