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这些日子在村子里还是一如往常,除了干些农活外就是教习一些孩子习武,为了就是让孩子们强身健体,能更好的成长。只是这一天和孩子闲聊,孩子们纷纷说出习武原因,既是和幼时的霍元甲相差无几。
霍元甲并无如同小时候的霍父一样,去强行改正孩子们的想法,而是娓娓道来小时候和沈逍念书的事情,摸着孩子们的头道:“铁牛以前读书的时候先生问铁牛为何习武,我表弟说出了我现在才明白的道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习武是为了强健我们的体魄,而不是去打赢谁,打赢谁或者是一个结果,但是不是我们初衷,明白吗?”
看着似懂非懂的孩子,霍元甲笑了,他们还小,自己也是到了而立之年才明白的道理,不能苛求他们太多,希望能种下一颗种子,有一天能在他们的心中长成枝叶繁茂的大树,保护树下的家人、村民。
到了扫墓的时候,见到家家户户都在缅怀先人,霍元甲也想到了自己逝去的父亲和妻儿,不免起了归家之意,只是这次归家他想带上喜儿,于是和喜儿商量道一并回家。
喜儿闻听此言,也是欣然答应,她害怕的是霍元甲离他而去,但是陪着霍元甲,去哪里她都是愿意的。于是和村长大叔、孙婆婆讲清原委,二人也一并踏上归程,言明回来后二人的喜事就在村子里好好操办。
他们的第一站来到的是上海,如今的中华成为了列强的半殖民地,街上的众人大多都是西装辫子,少部分的更是辫子都已剪去,清政府也是只言睁只眼开,可见如今的清政府对民间的把控力度是何其的微弱,而掌权者无能乏力,国民如何能有好日子过呢。
于是进城的霍元甲夫妻二人见到很多乞儿沿路祈祷,祈祷所求之物不是钱财,而是食物,一个包子一个煎饼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莫大恩赐,只是大多人都是自顾不暇,怎么会有余力帮助他人呢。
饿疯的乞儿只能去偷,面前的乞儿已是霍元甲二人见到偷取食物的第二人了,一个社会有人偷取钱财还能说该人坏,如果一个社会有人去偷取食物,是整个社会的无能呀!小时候的霍元甲就被霍父霍母教导,若是有人上门乞讨钱财,家中可不施舍,若是求口吃的,家中尽量帮忙,让其吃饱。这些教诲霍元甲也是记在脑中,只是他又能做什么呢?作为一介武夫的他做不了什么,能帮一个难以帮第二个。
只是这个乞儿运气不太好,或者说一开始还不错,遇到的摊主见到乞儿面黄肌瘦,虽是狠狠骂了一句,但是还是让乞儿偷取一个煎饼而去。只是拿到煎饼心中喜悦的乞儿没有留意到前路,不小心撞到了洋人,把洋人的衣服弄脏了少许。
撞到人的乞儿见到是洋大人,连忙道歉,该洋人见到是街上乞儿把自己的衣服弄脏,大发雷霆,直接将乞儿踹倒:“什么玩意,敢撞上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乞儿连胜求饶,试图用身上最干净的衣服部位帮洋人衣服擦拭,妄图能求得面前洋人的原谅,只是他已流落街头多日,身上最干净的地方也不比抹桌的桌布好上多少。
见到面前一直求饶的乞儿帮自己擦拭越擦越脏,洋人直接一巴掌打向乞儿,直接把他打得往后倒出,打完后见到乞儿怀中漏出刚偷取的煎饼,直接一脚踏上,这煎饼可是乞儿的数日的粮食呀!
这洋人接着说道:“滚一边去,没用的玩意,你们中华人只会这样子卑躬屈膝,还会做什么?”
乞儿见到煎饼被踩,眼睛顿时通红,只是他能怎么办,如洋人所说,国人在洋人面前都是卑躬屈膝,不要说他,清政府的官老爷在洋人面前也是如此,若是这洋人发狠把他打死,官府也不会理会半分,还会埋怨自己这个小乞儿弄脏了洋人的衣服。只是,只是煎饼没了,他会饿死的呀!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原本已经想放过面前乞儿的洋人看见乞儿的通红双眼改变了主意,放过乞儿想在身旁的同伴面前显示绅士风度,威风耍完就算,但是现在他要让面前这不知好歹的乞儿再来给自己添几缕威风,要知道他在国内只是个二混子,来到清政府不过是想着感受殖民者的快乐,于是开口道:“滚之前,把脚下的煎饼吃了,算是我赏给你的。”
听闻此言的霍元甲再也忍受不住,上前说道:“这位洋兄弟,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乞儿撞到你是他的不对,已经向你道歉,还望你能绕过他一次。”
见到有人帮面前的乞儿出头,洋人顿时骂道:“你是何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我想让他吃就让他吃,不关你的事,你们的中国老话我这个大不列颠人听来干什么?”
霍元甲见到洋人一副不屑的样子,只能提出帮乞儿赔偿洋人衣服的清洁费用,该洋人还是紧捉着此事不休,直言霍元甲连自己的清洁衣服的费用都给不起。
事情越发引起旁人的关注,旁人纷纷开口,乞儿这本是无心之失,洋人紧捉着不放实属过分,随着众人发话,洋人旁边的女伴也是拉拉洋人的衣服,示意此事要不就此放过。
洋人看着众人也是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只能悻悻作罢,最后放出一句:“你们这些半殖民地的垃圾都给我等着。”
见到洋人离去,霍元甲也是将乞儿扶起,然后前去刚被乞儿偷拿煎饼的摊贩,把乞儿偷的煎饼费用结算后,再给乞儿买了三四张饼,好言劝慰乞儿莫要将此事记挂在心。吃过煎饼便离去吧,乞儿知道眼前的霍元甲是少见的好人,称谢后也向旁人鞠躬,感谢刚才的声援,也是离去了。
看着离去的乞儿身影,摊位大叔欲言欲止,霍元甲见状再次买了三张煎饼,分给喜儿后问道:“大叔有何话要说,不妨直言。”
摊位大叔知道面前是个心善的,也是帮衬了自己生意,于是开口道:“唉,这乞儿几天没吃东西我是知道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随他把饼偷走,偷走时我还怕家中那头母老虎发怒,毕竟家中也没什么余财,这些开档的面粉也是赊账的。”
大叔把煎饼翻了个身接着说道:“原本家中的夫人还能织布换些钱财,只是洋人来了之后的纺布更加便宜,二十文的一匹布他们十文便可,弄得如今花费两三天织好的布只能赚取个两三文,日子太难过了。”
以前的霍元甲从未理会家中财事,一切由沈逍操持,如今听闻平民家常,心中也是默然。他不懂为什么洋人的纺布为何如此便宜,但是他知道洋人的到来除了欺辱国人,还破坏了国人的民生,这到底是何原因,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叔把煎饼煎熟透后撒上芝麻又道:“幸亏刚才街上众人也是帮乞儿说话,洋人想着众怒难犯放了乞儿,不然我看今天哪怕先生你出头,乞儿也是要遭一顿好打。”
听到此话霍元甲好像茅塞顿开,他不知道怎么做改变这一切,但是好像明白了一件事,团结起来国人才不容易受到欺侮,和摊主大叔道别后,霍元甲和喜儿二人也向着码头而去,他们要坐船回到天津。
喜儿还是第一次坐上大船,什么都觉得惊奇,值得开心的是喜儿没有晕船,二人一路闲谈,很快二人便也是到达了天津,回到津门的霍元甲虽然有些近乡情怯,但是想到将要回到府上,见到数年没见的霍母以及女儿思思,心里也是充满着甜意。
只是回程的途中遇到了一个他没想到的人,那便是老乞儿,老乞儿正是那个每次他打擂时候在旁起哄的人儿,老乞儿见到霍元甲,也是贴近说道:“霍元甲回来了,霍元甲回来了,津门第一要打擂咯,津门第一要打擂咯!”
闻听此言的霍元甲一脸尴尬,他离开时对自己暗自发誓,此生不再行好狠斗勇之事,流浪数年,到达喜儿村子,更是明白武学的真谛,是用来强身健体保护他人,所以他是想好再也不会上擂的。
所以在霍元甲听来,此时的老乞儿所言是在提起自己过往的错事,只是如今涵养快到宗师的霍元甲当然不会由此生气,笑着对老乞儿说道:“霍元甲不打擂咯,霍元甲要回家咯。”
老乞儿听到霍元甲的话,深深看了一眼霍元甲,难得眼神清明说道:“不打擂好,不打擂好,他们以前想见你打死人,我不想见,我想他们活着。”
霍元甲和老乞儿分别后,看着喜儿说道:“放心吧喜儿,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霍元甲,我不会再去打擂,下半辈子我就陪着你和母亲、思思过,当然还会有我们的孩子。”
喜儿听闻此言也是娇羞状:“我们尚未成亲,说什么孩儿呢。”
笑着说话的二人很快敲响了霍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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