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花枝俏

《犹有花枝俏》

49.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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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正文完结

◎回家◎

薛梧一愣, 脸色煞白,他猝然回头逼近,允欢被吓了一跳, 躲在车壁后面,却被揪着后脖子领拎了出来:“你说谁?你再说一次?”他嘶哑着声音近乎逼问。

允欢僵着身子不敢动, 视线偷偷的求助前面的隋衡。

隋衡看见他这般行径, 霎时脸色如寒霜, 恨不得拿袖箭把人捅个对穿。

“说啊,说啊。”薛梧脖子上了青筋都爆了出来, 允欢被捏疼了后脖子,不自觉嚷出声:“是……是先太子, 裴琛。”她声势渐弱, 眼眸里泛起了泪花, 薛梧手劲儿颇大,她脖子都快断了。

薛梧一怔,陷入了一瞬的空白,在这个空档里, 隋衡瞅准了机会搭起弓箭, 咻的一声,箭矢破空, 正正好射到了薛梧抓着允欢后脖子的那只胳膊上, 箭矢穿过血肉, 牢牢的钉在了车壁上, 薛梧吃痛间,松开了允欢。

允欢当即便跑下了马车, 往隋衡这边疯跑而来, 薛梧却仍旧想去抓她, 但指尖只触到了淡粉的裙摆,薄缎好像过眼云烟般从指缝间逝去,他徒劳的虚空抓了抓。

他,他对她也是真心的啊,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他。

薛梧最后的视线里,是那道浅粉的身影落入了雪青的怀抱中。

允欢被抱上了马,二人面对面坐在一处,头抵着头,她鼻头一酸,埋入隋衡怀中抱着他的腰身就开始呜呜的哭,一边哭还一边抽噎的诉说这几日的委屈和“恶行。”

隋衡抱紧了她,又心疼又好笑:“欢欢这么厉害?”

允欢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歪在他怀中,玩儿着腰穗,听到被夸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嗯……一般般吧。”

隋衡低低的笑着,他方才瞧见小姑娘生龙活虎的模样便放了心,薛梧那厮若敢对允欢做什么,他定然把他碎尸万段,挂在城墙上示众。

“那……那他怎么办呢?要杀了吗?”允欢回头看了眼薛梧,犹豫了一下,傻傻的问,虽然她笨,但也知道二人立场不同,见面即你死我活,薛梧此番落入哥哥手里,应当是没命活了罢。

隋衡失笑,在她额间亲了亲:“你夫君我哪儿有那么大权利,说杀便杀,把人带回去,关押入大牢,是死是活由新帝说了算。”

允欢点了点头,隋衡下马把人拖到了马车里,拿麻绳儿从上到下捆了个结实,又拿金疮药给他撒了点儿,保证人活着。

随后便驾着车往京城而去。

城内完全变了个样儿,允欢许久未回来,走之前城内一派肃穆,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时不时还有官兵在街坊巡视,现如今,又恢复了一派欣荣之向。

“我们先回哪儿去?”允欢转头问隋衡。

“先进宫,把薛梧交给殿下,再回将军府一遭,你二哥一直很担心你,最后我们再回侯府。”隋衡很靠谱且有条理的安排妥当。

裴琛他们早两日左右回京,此次回京也带好了翻案的证据,叫燕王党羽哑口无言,加之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尘封已久的东宫,并在他的寝殿匾额后面找出了玉玺,也更加有力的证明了先皇的意思。

接下来几日就是整理卷宗,给当初牵连的人翻案、洗刷冤屈,全权交给了百里庭和齐若寒二人。

东宫之门重新打开,门庭若市,渐渐恢复了往日之繁华。

允欢捏着裙子,脏兮兮的跪坐在东宫的前堂内,上首是含笑的裴琛,身旁是躬身禀报的隋衡,她低着头,忍不住左右瞧瞧。

隋衡禀报完后,裴琛沉吟几许:“依孤看,此次捉拿反贼,世子小夫人当是大功。”

允欢猝不及防被点名,懵然的抬头:“啊?”

裴琛忍俊不禁:“不若,就封个诰命夫人如何?”

允欢傻眼了,可是她只是被掳走了,什么都没有做啊,怎么就成功臣了,隋衡则波澜不惊:“那就先谢过殿下了。”随后把允欢支愣的脑袋摁了下去,低声说:“谢恩。”

允欢恍然回首:“谢、谢殿下。”

裴琛欣慰的点了点头。

出宫的路上,允欢久久不能回神,她喃喃:“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隋衡耐心:“如若不是你舍身取义,薛梧哪能那么快伏法。”

这样也行?允欢颇为惊奇。

“先别声张,殿下登基还有些时日,待登基后才能例行封赏。”隋衡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隐隐激动的面庞有些失笑。

二人回到了将军府,刚一停马车,允欢就撒欢子跑了下去,府内隐隐约约的传来怒吼声,周允申正在院子里被周荣安拿着棍棒撵着打。

“我叫你弄丢你妹妹,你个不成器的。”周荣安从昨日骂到今日,周允申竟也梗着脖子没有回嘴,却不影响他腿上生风。

恰巧碰到了正往进跑的允欢。

“二哥。”允欢蹦到了周允申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周允申有一瞬的懵然,随即拎着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儿:“你……你回来了。”

允欢点头:“昂,我还是功……唔。”她正要高昂着声音说出她的功绩就被随后而至的隋衡从善如流的捂上了嘴:“刚回来,人没事,放心吧。”

周允申松了口气,抿着唇拍了拍隋衡的肩膀:“好小子。”

隋衡:“……”

周允申把人给周荣安带了进去,周荣安正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叉着身子大喘气,这好小子,一年未见,身手又矫捷了几分。

直到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周荣安又高高举起了棍棒,直到对上允欢的乌眸,顿时噤了声,棍子扔在了地上,周荣安握住了她的肩膀,不可置信:“丫头,你、你没事?”

周允申:“好着呢,你的贤婿给你囫囵个儿的带回来了。”

周荣安瞪了他一眼:“欠抽。”

随即换上了笑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些日子,城中大乱,就当是被送到了乡下亲戚那儿过了一阵子。”周荣安说的有些没头没尾。

隋衡却赞同,这也是为了允欢的名声着想,先前隋珞与允欢被燕王从定远侯府带走,又被人从王府救走,

怕是先前燕王为了抹黑隋衡,放出小夫人被贼人捉走的假消息来迷惑外界,如此说,也算是掩盖了损坏名声的话头。

“爹,我……”允欢刚想说什么,就想到了隋衡方才的行径,顿时噤声,只好改成:“我饿了。”

隋衡却道:“晚辈已知会侯府,还请岳父与兄长移步,一同前去侯府叙上一叙。”

周荣安笑着点头:“好,许久未见你父亲了,既如此,那便走罢。”

周允申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跟在了身后。

定远侯府热热闹闹的,朱色的广亮大门敞得极开,先前还因隋衡入狱而萧索清寒,现如今又因是大功臣而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但稀奇的是,定远侯夫妇并未接见任何人,一律只说改日。

允欢回到了侯府,并未着急去见人,反而是回了清鹤堂沐浴一番,换下了脏兮兮的衣裙,从上到下洗了许久,还泡了许久的香珠子。

春言和青梅青缇三人围着允欢直掉眼泪,说了好些热乎话儿,忙前忙后的,又是倒水又是塞点心。

而允欢也从临州城的双丫髻又换成了妇人的发饰,沉重的发髻一挽,束缚的感觉便又回到了身上。

她照着铜镜抚了抚步摇,笑了笑:“走吧。”

推开门,雪青色的身影立在廊庑下等她,清俊的眉眼柔软一笑:“刚去安置了岳父和二哥他们,走吧。”

允欢规规矩矩的双手交叠于腹:“好的,夫君。”

隋衡挑眉:“五篇文章背的如何了?”

允欢脸一垮,霎时没了淑女的模样,扬起拳头锤了他一拳:“不如何。”,头上精巧的步摇抖个不停,隋衡低低的笑了一声,把人搂了过来,吻上了她的侧脸。

“就这样就很好,不必去做不擅长之事。”

允欢有些难为情:“这、这不大好吧,以后还怎能管家呀。”

“欢欢长大了,竟还想管家了。”隋衡故意逗她。

允欢本就不好意思,被他这么一说更捂着脸哎呀呀的跺脚,二人推推搡搡的往前厅而去,定远侯夫妇早就坐在上首,面色虽平静,手却早就攥着衣摆松开又攥紧。

直到二人真的踏进了屋内,林夫人的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直呼我的乖乖我的天爷,悬着的心当即就放了下来。

定远侯呵呵笑着,但也能看见眼角细微的泪花,隋萤同郑夫人他们也都替允欢高兴。

二房的徐夫人也不似平日般咋咋呼呼,竟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下首,被隋珞摁着,眼神叮嘱着,虽不大高兴,但也勉勉强强的闭了嘴,不在这大喜的日子扫人兴。

泊哥儿见了二人,先是不可置信,后是愈发的委屈,嘴角下撇,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了二人怀中,允欢捧着小脸又亲又哄了好久才打着哭嗝停了抽噎。

在这一番热闹之外,一道身影静静的矗立在树影之后,看着允欢怀中那一道小圆团子,那一张肖似故人的脸。

裴琛哽了哽,却没有出声打扰,只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隋衡望过去时,只看见了树影旁的一角青衫。

作者有话说:

真对不起大家,我来了,我一直在发烧胃痛T_T。

正文完结了,接下来是如果周允卿没有死隋衡和允欢的番外,还有泊哥儿和裴琛的番外。

下本开《高门弃妇》

孟禾鸢被休了,以犯了七出之条,休做下堂弃妇。

丈夫颜韶桉与她夫妻三载,虽平日里清冷自持,但待她温和,二人也很是琴瑟和鸣。

在她意外小产后,婆婆突然要说给颜韶桉纳妾,是远房的表姑娘。

但瞧着颜韶桉也不大情愿,孟禾鸢便做那恶人拒了婆母的好意,谁料一向冷淡清执的丈夫第二日便顶着一脖子红痕出现在她面前。

孟禾鸢如遭雷劈,那表姑娘到底还是进了门,成了颜韶桉的贵妾,起初,颜韶桉还理智些,后来不知怎的,便有些疯魔,夜夜宿在妾室屋里,宠妾灭妻。

孟禾鸢日渐焦躁,偶有形似泼妇,不成样子,最终在颜韶桉日渐嫌恶的眼神中,以七出之妒、无子休成了下堂妇。

因着孟家嫌丢人,不愿意要她,颜家便把她丢在了后山偏远的平山堂中,吃不饱穿不暖。

夜半时分,一袭白袍公子潜入屋中,把孟禾鸢困在臂弯内,附耳低语:“跟了我,我替你报仇。”

说话之人是东府嫡长孙颜韶筠,孟禾鸢挣扎几番最终应下,而后便以颜韶筠的外室生存。

颜韶筠待她很好,好的她恍惚沉沦,那清穗雅致的公子好似一只稳健的双手,安稳的把她从深渊中拖了出来,也总是会在她噩梦时温和的拍着她的后背:“鸢鸢,不怕。”

孟禾鸢当了真,便生出了妄想,甚至比从前还要陷的深,于她而言,颜韶筠是她深陷沼泽的那一抹亮光。

却在某日的窗外听到颜韶筠淡笑着对他的未婚妻说:“不过一下堂弃妇,若不是为了对付颜韶桉那厮,我是连碰一下都嫌脏。”

孟禾鸢闻言呕出了血,恍惚明白,她从来不是被选择的那个。

随即默默的擦干了血迹,转身离去,过后颜韶筠去平山堂时,人不见了踪迹。

小剧场:

颜韶桉偶会想起他那软弱的前妻,想着平山堂无人问津,孟禾鸢娇弱,一时生出了想去看望的心思。

只是待他踏入那方院子时,透过窗棂,却瞧见了素来老实软弱的鸢娘被他最厌恶的嫡兄长搂在怀中,衣襟滑落肩颈,眉梢眼角春色无限。

颜韶桉一时癫狂,一时痴迷。

【娴静坚韧病美人x温润薄情伪君子】

【强取豪夺,弟妻,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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