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皱着眉毛听他说完。
原来这个矮胖子是当地的富商老来得子,尊贵的很。
姐姐是富商已故的大老婆生的,对这个弟弟也是万般得的宠爱。
姐姐嫁的官家,更是本地的县官,有句话叫什么,天高皇帝远。
“听起来,你们雨霖阁似乎也颇为忌惮他们!”
那管事叹息一声,“这要从早些年说起来,那时候有一批游荡的悍匪,行事凶悍,烧杀抢掠了周边好几个镇子。”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折在了这县官的手上!”
“那悍匪也是倒霉,围上县官的府邸,竟然被县官养的私兵反包围了。”
管事叹口气,“我记得很清楚,那悍匪的头头,被县官带着人反杀,脸上受了好大的伤口,几乎是没了命得逃啊!”
秦阮越听越熟悉。
悍匪,刀疤?
她试探地问,“管事可知道,黑虎寨?”
雨霖阁的消息遍布天下,自然是知道的,老管事眼眸中的光亮了起来。
“当然,听说一位侠士,将黑虎寨连窝端了,真是大快人心!”
秦阮点头,这个家伙,竟然知道。
“听说那黑虎寨的土匪,就是当初从这里逃走的悍匪!”
秦阮笑笑,指着自己,“黑虎寨,我灭的!”
管事愣了一下,“啊!”惊叹的声音很大。
墙角的矮胖子忽然变得星星眼,“真的?少侠真的是你?”
他忽然愤恨,“活该,当初他们伤了我爹一条腿,死了活该,就应该千刀万剐!”
秦阮冷冷的瞪他一眼,矮胖子瞬间没了动静,老老实实的待在那,不吭声了。
大夫来了,看了秦表哥腿上的伤势,“没事,好好养着就行,幸好看的即使,天气冷,再拖上几日,怕是会落下病根!”
秦阮送走大夫,拉着大伯娘一家三口在房间里坐下。
她上前一拜,“多谢大伯娘当初倾家相助!”
秦阮一直念着他们的恩情,所以才会如此着急来寻人。
秦大娘子赶紧将人扶起,“傻孩子,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说感谢,该是大伯娘感谢你。”
她抹了一把眼睛,擦掉脸上的泪水。
“今日若不是阮阮你来得及时,我们怕是...”
想在想想,真的是后怕,就不该一时间逞能。
秦阮心里不是滋味,“大伯娘为何会变得如今这番模样,又是怎么得罪了外面的那个!”
秦大娘子叹息,“都怪我,脾气不好,那小子出门骂骂咧咧的,嘴上不饶人,我顶撞了两句,才连累的他们父子!”
秦表哥挣扎着想要动,被秦阮按了回去,“娘,是那个的缸说话难听,才不怪你!”
秦大伯也附和道,“娘子哪里有错!”
他的脸上伤着药,说话的时候牵扯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经过三人一句一句的述说,秦阮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三人本来留了一半的银钱在路上,谁知道半路遇见流民,他们的东西都被抢了。
这才过的凄惨,有听闻噩耗,三人心有忧虑,才会和他人起争执。
秦阮安抚三人,“先好好休息,外面那个我来解决!”
“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来了,定然会带着你们平安离开!”
秦大伯娘还想要问问秦阮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厉害,却被秦表哥拉住。
秦阮出门,房间内只下三人。
秦表哥才开口,“娘,阮阮妹妹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觉得熟悉吗?”
秦大娘子一愣,“啊?”
他有些着急,“就是,表妹之前跟着祖父生活的那个时候,你们不出来,不清楚!”
“表妹生下来就比寻常孩子聪慧,时不时的还会展露一些连祖父都惊叹的本事,更是偶尔会说些你们听不懂的话!”
那时候,表妹刚刚表现出来不同,就被祖父留在了身边,住在深山里。
生怕被人发现她的不同。
后来祖父年纪大了,去世,表妹伤心后大病了一场。
接回到京都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怯懦,胆小,他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她都要哭上好久。
更是因为她的软弱,差点被隔壁家的小子哄骗了。
娘发现了,阻止她,将她领回家。
表妹回家告了一状,两家就此生疏了起来。
秦大娘子忽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是啊!我说怎么感觉奇怪呢!”
莫名的她很喜欢现在的秦阮,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才会没有想起来。
秦大伯皱眉,“这件事情,不许再提,也不许对阮阮提起。”
“她现在这样,能保护自己,很好的!”
三人默契的不再提秦阮的事情。
门外,管事急得团团转,看见秦阮出来,便迎了上来,“诶呦,姑奶奶,那老太爷亲自来了!”
秦阮点头,“我知道了,见见!”
事情来了,躲是躲不过的,只有面对。
“必要的时候,我不会连累雨霖阁!”
“若是有什么突发事情,还请管事将我的亲人送去安国,让他们团聚!”
老管事一听这都开始交代上后事了,心里咯噔一下,头上开始冒汗,“您别吓唬我这个老人家了!”
“殿下若是知道您在我这里出了事情,还不得把我这把老骨头卸了啊!”
老管事都要哭出来了,引着秦阮向会客厅走去,边走边说,“姑奶奶,您啊,一定要稍微忍忍!”
“老人家我好不容易将那个活祖宗劝好,您可千万别动怒!”
“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如今边关紧张,您还是要带着家人赶紧离开才是正事,你说是不是!”
“那老家伙也没有几天活头了,他儿子就是个怂包,早晚也是要...”
一声嘹亮的喊声从前厅传来,“老不死我,你又在背后蛐蛐我什么!”
如果说老管事是秦阮耳边烦人的蚊子,那前厅的那位,就是扣在秦阮脑袋上的钟。
还没进屋呢,她就感觉她的脑袋像是观音面前的孙猴子。
脑袋疼啊!
“你俩能不能出去吵完再回来!!”真的是烦死了,秦阮气得想要骂人。
两道声音戛然而止。
前厅,秦阮抱胸看着两人老人憋得脸红脖子粗,试探地问道,“要不,我先出去,你们吵完了我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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