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看出端倪 “是吗？”

哪怕明知孙德胜对他没有分毫善意，贾天冲却还是淡笑着应了一声。 至于眸光所掠之地，到底有几分真情意，怕是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所幸的是，孙德胜对此到底是不曾在意过的。 又或者说，亲眼见着这人任由手下当众取了儿子性命的那一刻起，孙德胜对于贾天冲之流，便只剩下泼天的恨意，如今之所以始终隐忍着不曾发作，无非是尚未到时候而已。 时机一旦成熟，他是绝不会再给这人留下哪怕半点喘息余地的。 “将军若是不信，孙某倒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孙德胜配合着哂笑一声，末了才状若不经意地道，“说起来，若非是听您亲口说的，我怕是怎么都不敢相信，十余万众的兵马，竟是被闫寒晨打散了？”

说到战事，孙德胜倒是难得径直换上了一副凝重模样，“至于那斩马刀，又到底是何方神圣？”

器械司的秘密被贾天冲端了个干净，这事孙德胜自然是知道的。 他也清楚早在一开始，闫寒晨与乔凉夕就没少命人将战时的消息传回，为的是好让器械司的众人加紧功夫研制出一套能遏制住胡虏战马的武器来。 只是直到他与闫军分崩离析之前，都始终未曾听说过这斩马刀的消息，但偏偏此时这东西却是已经明晃晃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而他面前分明还坐着一个刚与这新武器有过亲密接触的人。 单从贾天冲凝重的神色来看，此番出其不意的战斗，闫军赢得可不只是一星半点。 “你要想知道的话，不妨亲自去领教一番。”

贾天冲哪里会不知道孙德胜的心思，无非是想从他这个新晋的败将口中获取更多关于闫军的消息，此时若是他全无遮拦，一股脑儿全数扔了出去，才是蠢笨至极。 听着贾天冲咬牙切齿的一句，孙德胜倒是半点都不意外，他甚至还能配合着干笑两声，“此前为了帮您打开局面，我牺牲了多少将士，就眼前手下这点，怕是连戍卫城池都不够呢，哪里还分得出人手来做别的。”

孙德胜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可在贾天冲看来，这已与挑衅无异。 “要不，本将军从胡虏营中给你调拨一二？”

贾天冲状若不经意的避开了孙德胜意味深长的眸光，而后不以为意地给了个建议。 孙德胜却只是笑笑，并未接茬。 让胡虏蛮子入主他的城池？这跟径直把手头一切拱手相让有什么区别？ 见他不应，贾天冲便索性再戳他脊梁骨，“闫军如今士气正盛，说不准什么时候便突然转头发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贾天冲说的意味深长，虽未必将一切彻底摆在明面上，但孙德胜不是傻子，自是能明白其话中深意。 可就算是当真成了闫军下一个靶子，孙德胜也不在乎。 “多谢贾将军提点，孙某自当小心谨慎。”

孙德胜淡淡应声，贾天冲见状微微颔首，算是首肯了他的决定，可临走前却是又冷不丁叮嘱了一句，“有些话，你可能不喜欢听，可你我现如今已然是被彻底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生死都在一处，那些不必要的心思，还是抓紧收起来罢。”

及至离开时，贾天冲都未必径直把话挑明了说。 可这不疾不徐，意味深长的点拨之于孙德胜而言，于挑衅无二。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蛰伏多日的人仍是没忍住暗骂了声混蛋。 而与此同时，闫军将士与百姓们却是就地取材，满心欢喜的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闫寒晨与乔凉夕被簇拥着站在了最中央，被众人团团围住。 映衬在欢欣鼓舞的雀跃之中的，是所有人藏不住的欣喜，“这一战，真是太爽了。”

“只可惜，蛮子们没把所有的战马全都拉过来，否则的话，咱们的战果还要再大不少。”

“谁说不是呢，光是把那些畜生们剥皮抽筋，都够咱们好几天的军粮了……” 将士们满心欢喜，笑闹之间说话自是没了遮掩，殊不知这话落在闫寒晨与乔凉夕耳朵里，却已然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倒不是说他们看不惯将士们这般做派，只是沉下心来细想，若是今日能再谨慎小心些，或许能有更多兄弟们陪他们一起庆祝这一时刻。 但显然，此时再想，不过徒劳而已。 幸而，决定撤军的那一刻，乔凉夕动作果决的带领众人打扫战场，除了充做军粮的战马，还有不少胡虏将士们趁手的武器，凡是尚能被用起来的，全被皇后娘娘指挥着众人端了个干干净净。 才刚从京城风尘仆仆赶来的众将士看着眼前这般局面不由愣住，可反观陛下与皇后却从来一副淡然姿态，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最终还是近旁的一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