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姐,这次你打算讹多少?”
岑挽睁开眼睛地刹那,车灯照出的白光刺地她下意识抬手遮挡,耳际是男人冰冷到极致地声音。
“什么讹多少?”
岑挽按了按太阳穴,转头便对上一双冷如寒潭般地凤眸。
岑挽被冻地打了个激灵,狐疑的看向四周。
昏黄的路灯照亮人烟稀少的街道,黑色的柏油马路看不到尽头,人行道上树枝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给静谧地夜晚增添一丝落寞感。
与此同时,不属于她的记忆如电影般在脑海悉数回放。
想她堂堂玉灵山第三代传人,竟在飞升成仙当日被雷劈死。
一睁眼就在这儿了!
原主和她同名,也叫岑挽。
是景城岑家不受宠的真千金,三个月才被认回去。
同时,原主也是娱乐圈黑料缠身且十八线糊咖,平时靠接小角色和蹭流量艺人热度维持生计。
这不!
今天是原主第三次碰瓷影帝沈时瑾。
为了能够碰瓷成功,原主在这里蹲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今天逮到机会。
结果碰瓷没成,倒把自己给嚯嚯猝死了。
就离谱!
“岑挽,这次打算讹多少?”
沈时瑾向来没什么耐心。
见灰头土脸的少女怀疑人生的仰着头,他眉头狠狠蹙起。
他身后的助理也用防备的眼神看她。
岑挽从地上爬起来,目光落在沈时瑾脸上。
“施主,我观你印堂发黑,预计明日戌时你妈得噶。”
沈时瑾脸色顷刻冷下来。
“害,说了你也不信。我给你妈画个平安符带着,算作之前碰瓷的赔礼。”
岑挽边说边撕掉裙角,沾着膝盖上的血渍开始画符。
看着少女神神叨叨的模样,沈时瑾眼神阴翳地仿佛能杀人。
“岑挽,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小宋作为沈时瑾的助理,最清楚他的家世背景。
沈时瑾的母亲身体好着呢。
诽谤?
岑挽画符的动作顿住,掐指一算。
“我算卦多年,从未算错,除非他家里那位不是他亲妈。”
岑挽认真的说完,继续画符。
小宋差点一口气没憋过来。
他余光偷瞄了眼沈时瑾。
此刻,他脸色极其难看,漆黑地凤目宛若闪着寒光的利刃,似是要将岑挽生吞活剥。
这哪里是沈哥老妈要噶,这分明是岑挽要噶。
“报警!”
沈时瑾薄唇轻启,丝毫不跟岑挽客气。
岑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沈时瑾,你可以不信玄学,但你不能冤枉良民。”
冤枉……良民?
沈时瑾像是听见了笑话。
没记错的话,这姑娘这个月已经碰瓷他三次了!
最离谱的是她今天不仅碰瓷,还给他家人算卦。
这是想诅咒谁呢?
小宋在听闻沈时瑾的吩咐后,赶紧报警。
岑挽正想夺他手机,注意到他印堂颜色,她职业病又来了。
“今日午夜城南街道,你有血光之灾,建议你晚上回家不要往城南走。”
小宋:“……?”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胡言乱语,真不怕被抓去拘留?
岑挽可不管他怎么想。
将画好的符塞进沈时瑾手里,丢下一句“爱信不信”便跑了。
沈时瑾看了眼手里血淋淋的裙角,“小宋,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小宋赶紧追上去。
当手腕被小宋抓住,她胳膊肘往后撞去。
“啊!”
小宋尖声惊叫,鼻血从他鼻腔中喷了出来。
岑挽摊手笑笑,“忘了说,碰我也有血光之灾。”
说完,她赶紧冲到路中间拦下一辆车,火速地逃离了碰瓷现场。
岑挽坐上车后,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倒也不是她怕沈时瑾,而是她初来乍到要真被抓进局子,留个案底还怎么混?
但她绝对不会算错,沈时瑾的妈妈确实病危了。
而且她还算到,今晚凌晨2点过后,沈时瑾会找上她。
“哥,还追吗?”
小宋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沈时瑾。
沈时瑾攥紧手里的“平安符”,后槽牙被他咬的咯吱作响。
“报警处理”四个字还未脱口,一阵悦耳地手机铃声响起,电话是沈父打来的。
“阿瑾,刚才管家打电话过来,说你妈人快不行了,目前在华城医院抢救。我已经在赶往华城的路上,你也快点赶过来。”
沈时瑾脑袋像是被木鱼砸中,脑海响起岑挽刚才的话。
“哥,怎么了?”
小宋见沈时瑾脸色不对,赶紧问了一句。
他垂眸看了眼手里的“平安符”,拉开后车座门坐进去。
“去机场。”
小宋:“?”
“我妈住院了。”沈时瑾下意识补充了一句。
小宋:“……”
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
怎么就住院了?
他看了眼沈时瑾难看至极地脸色,到底是没敢多问,赶紧上车送沈时瑾去机场。
由于这里离机场相隔二十公里,小宋为了尽快赶去机场,绕着城南的路抄近道。
只不过刚到城南的澄阳街便遇上了追尾,小宋的脑袋被车窗的玻璃划破,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
后座完全没事的沈时瑾:“……”
“城南澄阳街,过来处理一下车祸,我得去机场。”
沈时瑾边联系经纪人边拿医药箱。
“哥,我自己可以清理伤口,你赶紧坐车去机场,要不然赶不上飞机,”
小宋除了头部受伤,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好,有什么事情联系容许。”
沈时瑾确定他没有伤到其他地方,这才下去拦车。
走了两步,他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小宋,“我不在的这两天记得让人盯着岑挽。”
说完,坐上出租车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景城最静谧的富人区。
岑挽从出租车上下来,便看见岑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走进庄园,一眼便能看到客厅方向。
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原主二哥岑栾枫正在办公。
他的对面坐着假千金岑灵溪。
两人偶尔笑着说上两句话,氛围和谐的不像话。
她的心口忽然传来一股不属于她的钝痛,脑海里闪过原主被接回岑家当天的情形。
原主跨完火盆进门,便看到了门边穿着白裙子的岑灵溪。
她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笑盈盈地抱住原主。
“姐姐,欢迎你回家!我是你的妹妹灵溪。”
灵溪?
她听过这个名字。
是和她互换身份多年的假千金。
就在她走神之际,岑灵溪倏地尖叫。
下一秒,猛地摔在地上。
她被突然的变故惊到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岑灵溪哭腔着指责,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掐我推我啊!如果你不希望我待在这个家里,我现在就走,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岑灵溪哭着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就往外冲。
岑栾枫快速地将岑灵溪拉住,如护母鸡护小鸡般将岑灵溪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她。
“岑挽,别以为爸妈愿意接你回来,你就是咱们家真千金了!我告诉你,有我在这个家的一天,你就别想欺负灵溪,也别想着赶灵溪走,要不然我铁定弄死你。”
随着岑栾枫的出声,岑父岑母看她的眼神也就变了味。
她试图为自己辩解。
岑灵溪根本就不给机会,抱着岑家父母便唱起了苦情戏。
而她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听着父母和岑栾枫对她的指责。
直到她的腿都站麻了,他们的怒气才得以平息,而她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个月,同样的戏码反复上演。
原主也以每次被欺负的很惨而告终。
直到前些天的一个夜里,原主偷听到岑父说起接她回来的理由,她那颗热乎乎的心这才冷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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