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邻村渔民王二歪。(求鲜花)
阮大海,你老实交代,大半夜去哪里了?是不是去小寡妇白荷家了?
王二歪,四十多岁,家住石碣村前村。目前也是自己一人鳏居。
王二歪从小爱耍小聪明,爱占小便宜,人送外号“二歪”。不过倒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
王二歪家庭条件不错,尽管父母早亡,但给他留下了比较殷实的家底。
王二歪原来有媳妇,媳妇长得也是如花似玉。
他媳妇叫胜男,是个爱说爱笑、敢爱敢恨的爽女。
但他们婚后多年没有孩子。
王二歪想也不想,便断定问题出在胜男身上。
你有毛病,不能生孩子。
你才有毛病呢,凭啥说我有毛病?!
胜男振振有词:
我们姐妹五个,两个姐姐、两个妹妹,各生了二、三个孩子。怎么到我就不行了?
哪我咋知道?你就这命。
我不认命。
哪我们咋办?
你想咋办就咋办?直说吧,绕什么弯弯肠子。
我想纳妾。
不行!
胜男一口拒绝,不容商量:
你敢在家里纳妾,我就在外面包二爷。
王二歪实在没辙了,便向妻子提出离婚。
离就离!谁怕谁?
王二歪一纸休书撵走了妻子。
不料半年后,胜男又回到了本村,嫁给了同村的老光棍王邋遢。
王二歪这个气啊,天天肚子涨鼓鼓得像气蛤蟆。
王邋遢是王二歪的亲堂兄弟。
天下之大,男人之多,为什么非得“杀”回本村来,而且偏要嫁给王邋遢?
气归气,可王二歪又能奈何?
已经不是你媳妇了,管得着吗?
更让王二歪气得牙根发痛的事还在后面呢:
大约三个月之后,村里人开始传胜男怀孕了。
果然半年之后,胜男开始挺着肚子上街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胜男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而且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
铁的事实雄辩地证明:胜男能生!没毛病。
至于到底谁有毛病,全村人发挥各自的想象力吧。
(求打赏)
王二歪如遭霜打的茄子蔫吧了。
哪就重新找媳妇吧。
要找更好的,至少要比胜男漂亮。
找来找去,最终都不了了之。他就像一条咸鱼被搁浅在了沙滩上。
人丑,又懒,还特别自私,躺在家底上混天度日,且等坐吃山空,谁家闺女敢嫁给他?
但苦心人,天不负。他终于等来了最佳人选。
石碣村后村的渔民大壮三年前因病去世了,撇下媳妇白荷和一双年幼的儿女。
阮大海家在石碣村。王二歪家在石碣前村。白荷家住石碣后村。三个村子相邻。最远相距也不过四、五里地。
说起白荷,王二歪能流三大碗哈喇子:
啧啧,这小寡妇,那身段,那脸蛋,那胸脯,绝美,够味,绝对盖过十五个胜男加在一起。
再说,她一有一双年幼的儿女,我过去,不费吹灰之力,不耗一枪一弹,也儿女双全,有人跟着喊爹了,有人给养老送终了。
于是,王二歪痴迷上了小寡妇白荷。
其实白荷也不小了,也有三十岁了。
但令大伙奇怪的是,虽然长年累月生活在湖区,可白荷依然皮肤白皙,身材秀颀。一点也不显老。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她长得又显年轻又好看,周边自然少不了对她想入非非的男人。
但白荷生性刚烈,又会功夫,其连环鸳鸯腿能踢得十几个男人近不了身。
王二歪数次请媒人前去说媒提亲,但都当场遭到拒绝。
王二歪心急火燎,自然不能甘心。
曾经有一次,他实在忍耐不了,在夜里翻墙进入白荷家。
壮了又壮熊胆,鼓足勇气敲了敲窗棂。
白荷,我是二歪。我想你想得夜夜失眠。咱俩说说话呗,隔着窗户也行。
这时,窗棂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王二歪喜不自胜,甚至想入非非今晚或许有好事发生。
谁料窗户刚打开,一盆凉水随即泼出。
随即传出白荷的叫骂声:
王二歪,你说你哪里痒痒了,老娘的鸳鸯连环腿给你挠挠。
王二歪浑身湿透,狼狈而去。
不知为什么,白荷看上了比她大二十岁的阮大海。
说来这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
那时白荷刚失去丈夫不久,自己独自开船下湖打鱼。不料船到湖心,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白荷虽一身武功,却很少下湖捕鱼。
以前丈夫活着的时候,都是自己开船下湖。
这种又苦又累还危险的事几乎不让她参与。
不知因为心急手乱,还是经验不足,白荷的小船干在湖水里转圈,就是不往前走。
周边的小船纷纷划向湖岸。茫茫水泊里很快就剩下她的小船。
就在这时,阮大海划小船路过。
他见状二话不说,拿着船桨,纵身跳到白荷的小船上。
两人一左一右,齐心协力,稳住小船,向岸边奋力划去。
第二天,雨过天晴,风平浪静。
阮大海来到岸边,欲租船下湖去寻找自己的小船。
这时,白荷远远地向这边走来。
“大海哥,是不是要下湖去寻船?”
今天的白荷打扮得特别漂亮。
虽说一身粗布衣衫,但裁剪得体,干净利索,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两个视线碰在一起。
阮大海红了脸,低下头,嗯了一声。
“来,上我的船,我带你去。”
白荷径直上了船。
阮大海迟疑了一下,也跟着上了船。
白荷划船,阮大海远远地坐在床尾。
阮大海一脸窘态,如坐针毡。
“阮大海,今天不热啊,你的褂子怎么都湿了?”
“不热,不热,也不知为啥,就是光出汗。”
“那就脱下来吧。晚会我给你洗洗。”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家洗。”
“唉,一个家,连个女人也没有,你这日子咋过呀?”
“还行,自己已经习惯了。”
“大海哥,你一直没找媳妇吗?”
阮大海点点头。
“爹娘死得早,家里又穷,人又长得难看,还没啥本事。”
白荷咯咯笑了,爽朗的笑声在水面上打着滚儿远去。
“除了二老双亲不幸早逝外,我看你说的其他缺点,都是优点。”
阮大海憨憨笑了。
“婚姻是缘分,也是天注定。肯定有一份美好的婚姻在等着你呢。”
“可能吗?我今年都五十六岁了。”
阮大海一脸茫然地望向远方:
“都到这把年纪了,我也死心了,不再找了。”
“如果有合适的,也不找吗?”
“……”
阮大海沉默无语。
雨后初晴的湖面平静地舒展着,微风吹来,碧波荡漾。
蓝天与白云倒映在湖水里。田田的荷叶青翠欲滴,连天蔽日;
美丽的荷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玉立。
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真乃花中君子。
“大海哥,好看吗?”
“好看。”
“我问的是荷花,哥,你说的是谁?”
阮大海羞得满脸通红,脑袋几乎垂到了船舱里。
“大海哥,我们也算江湖中人,我性子直,有啥说啥,不会拐弯抹角,我在揣摩一件事,你看行不?”
“啥事?说呗。”
“你看我行不行?”
“啥行不行?”
“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我真的没弄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我给你做媳妇,咱两家合在一起过日子,行不行?”
太突然太直接了。
阮大海的身子晃了晃,感觉有点眩晕,险些栽下船去。
“咱们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我觉得挺好的。”
“船,你看我的小船,找到了。”
正在这时,阮大海突然看见了自己的小船,大声叫唤起来。
真是救命的小船。
阮大海的小船静静地泊在湖水里。
别说是只小破船,就是艘新船、大船,搁在水里多久也没有人动它。这里的民风甚是淳朴。
上岸后,白荷大方地邀请阮大海去她家吃饭喝酒,说要谢谢他相助之恩。
阮大海摇头拒绝。
一个老光棍,一个俏寡妇,一起去她家吃饭喝酒?
还有这等没事?阮大海心里可想去了,可还是摇摇头。
酒足饭饱之后,自己一抹嘴走了,可白荷怎么办?
寡妇门前是非多。
要是被人看见了,传出去,说不定别人怎么编排她呢。
自己一个老男人,皮糙脸厚倒也无所谓,可是白荷呢?
别人会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唾沫星子横飞,积攒在一起,比这湖水还要深,非把她淹死不可。
多少居心叵测的男人像馋嘴的猫一样惦记着她这条美人鱼呢?
哪我们去你家?
我船上有现成的鱼和鸡蛋,带上去你家。
俺身上还带有几十文铜钱,经过那边小酒店时打点酒,给你暖暖身子。
白荷落落大方,说话办事干脆利索。
可是,可是,去我家也不好。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阮大海吞吞吐吐,缩手缩脚。
其实在谈情说爱上,有时男人比女人还胆怯畏惧,瞻前顾后。
有的是虚伪,嘴上说不想,其实心里猴急;有的是逢场作戏,虚情假意,放纵自我,但又怕承担责任,自忖不能干净走人。
但也有的是真心实意为对方着想。像此时的阮大海。
不过像这样的好男人少之又少。
所以,白荷的眼睛够亮。她看准看好了他。主动大胆地向他表白。
你是我的恩人,我谢你天经地义,人之常情,有啥可说闲话的。
舌头长在别人嘴里,谁爱嚼舌头让他嚼去呗。
我一个小寡妇都不怕,你一个老光棍,害怕啥呢?
可是阮大海也是天生牛脾气,认死理,咬住不合适不松嘴:
就是因为咱俩一个寡妇,一个光棍,去家里吃饭喝酒不合适?
想合适好办?
咋好办?
咱俩结婚啊!
今天你就找个媒人,上我家去说媒提亲。
我啥彩礼也不要,就图你是个好人。把俺娘仨交给你放心。
最近两天里选个良辰吉日,你上俺家过去就行。
如果你愿意,咱就简简单单摆上两桌酒菜,请左邻右舍坐坐。
请客不用你花钱。这几年,俺两口子积攒了点。
不多,够咱一家的日常开销,结婚后你不用发愁柴米油盐。
哇塞,女追男,还倒贴。
真是天下掉馅饼的美事。正好砸在了阮大海的头上。
可是阮大海是木头脑袋,硬是不开窍;或者是装疯卖傻。
记得一个哲学家说过,如果一个人装睡,你永远也喊不醒他。
可他看着不像装。也确实没装。是真心实意地这样想。
“我比你大二十岁。”
“怕啥?皇帝都七十岁了,三宫六院,妻妾成群,还不夜夜寻欢作乐?”
“我一个渔夫,哪能跟皇帝比呢?”
“咋不能?瞧瞧你这身子骨,又憋了这么多年,估计比小伙子还要生猛。”
白荷竟然走近阮大海面前,伸手握拳捶了捶他的胸脯。
确实很结实健硕。
你说咋怎么巧,王二歪正好从附近路过。
他急忙跑过来,老远便大声斥责:
“阮大海,你一个老光棍,敢欺负一个小寡妇,看我不
到府告你去。”
王二歪跑到白荷面前,满脸讨好地笑,装出很关心的样子:
“白荷,你没事吧,他咋着你啦?”
“王二歪,怎么说话呢?没看见吗?是我在欺负他。我倒想让他欺负我,可他连一手指头都不动我。”
白荷满肚子窝火,正找不到对象发泄。王二歪凑上来了,正好当了白荷的箭靶子。
她气鼓鼓地怒怼王二歪。眼睛好像都红了。
“白荷,你不用怕,他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王二歪一脸的媚笑,转身对白荷说:
“秀花,俺家的鸡下蛋了,可大可大了,一个就有一斤多,回头我给你送几个尝尝。”
“尝你个头。我告诉你王二歪,今后不许再打我的主意,不许再喊我小寡妇。”
“为啥呢?”
“你不是看见了吗?我已经名花有主,我就要嫁人了。”
“嫁人?嫁给谁?”
“嫁给阮大海!最近两天俺们就结婚摆喜酒。”
“嫁给阮大海?得了吧,一个穷老头子!”
“俺喜欢。你管得着吗?”
“不行!我不答应。”
“你是谁啊?你答应不答应,重要吗?”
“我是王二歪,你就是我的。我找算卦先生算了,说咱俩有一段姻缘,还是俢两辈子修来的。”
“没见过你这样的,脸皮比城墙一拐弯还厚呢。”
白荷哭笑不得,气得只翻白眼。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心中有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难为沧海不是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原来最近王二歪花钱请了一个私塾先生,一直在恶补戏文。
凡是涉及情啊爱啊的诗词,他都死记硬背下来,以备关键时刻之需。
长这么大,从来不听戏的他,竟然跑到戏园子去听戏。
有一场看一场,不关园子不回家。
看来这厮还真是下了大功夫。用心良苦啊!
即使寒冰心肠,也会被他融化的。
白荷看了她一眼,不再冷眉横目,眼神柔和了少许。
似乎得到了鼓励,王二歪更加理直气壮,霸气凌人:
“阮大海,你敢横刀夺爱,我与你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呵呵!咋这么多词,从哪里学来的?
阮大海看着王二歪,又惊愕又感到滑稽可笑。
这不,关键时刻来了。
他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终于想起这两个词语用在了这里。
别说,还挺合适。
从此,王二歪算与阮大海杠上了。
他隔三差五便跑到白荷家门口盯梢,远远地观看阮大海来没来白荷家。
最近一个月来,白荷的闺女病了。白荷便留在家照料闺女。
顾不得下湖,也没去找阮大海。
她有点心凉,气馁。
她想:她对阮大海,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又好比野地里烤火,一面热。
自家一个寡妇,死乞白赖地,拿着热脸去蹭冷屁股。她感觉委屈、难过。
但转念又想,自己宽慰自己,性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得满满来。
唉,谁让自己命苦,早早死了相亲相爱的丈夫。
谁让自己在危急时刻遇见了阮大海,谁又让自己偏偏喜欢这个老头子。
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啊,都是缘分啊。
那以后就听天由命吧,随缘吧。
但又不能坐等天上掉馅饼吧?
当一份美好的缘分来到你面前时,如果你不争取,不抓住,不珍惜,也会失之交臂的。
嗯,该出手时还得出手。
哼!我就不信!
凭自己长得又好看,又显年轻,还是操家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假以时日,还拿不下你个倔老头子?!
白荷在家边给女儿煎药,边想自己的心事,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她长长地叹口气:
唉,人啊,一长大,咋像小孩子一样,喜欢卖贱,喜欢装样。
你越是喜欢谁、迷恋谁,谁越不喜欢你,越不珍惜你。
反之,谁越喜欢你,像赶鸭子上架似地追你,你越不喜欢谁。
不知这是傻,还是精呢?
比如我对阮大海,再比如傻二对我。
归根接底,还是命运,还是缘分。
所以,不论过去的,将来的,不论遇见的,还是遇见的,都不能后悔。
最近一个多月,王二歪也一直在家抓耳挠腮、心急火燎。
白天想的全是白荷,夜里梦见的也是白荷。
他想:难道我害了相思病,而且还是单相思?就像戏里的赶考书生一样。
白荷那白里透红的脸蛋,那迷人的身段,总在王二歪的眼前晃来晃去。
晃得王二歪眼冒金星、嗓子冒烟。
这天子时已过,二歪又在美梦中惊醒。
他腾得坐起,揉揉眼睛,满脸虚汗,胆战心惊地想:
我刚才在梦里怎么看见小寡妇与大海在一起了?!
不行!我得出去转转,可不能让他们偷偷把生米做成了熟饭。
走出家门,天还黑魆魆的。
傻二先跑到白荷家,围着院子转了三圈。
然后趴在屋后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没啥动静,便放心地往回走。
走着走着,一抬头,发现溜达到了石碣前村。
这不是阮大海住的村庄吗?
难道是天意?冥冥之中有神灵领我前来捉奸?
我在小寡妇家的屋后说了老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她来阮大海家了?
王二歪边走边琢磨,突然一抬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差点没喊出声来。
他看见阮大海从对面匆匆走来。
他急忙躲闪在树后。
阮大海这么慌忙,干啥去了?
为啥急着回家?连我这么大的人都没看见,还是装着没看见?
他怀里揣着什么?鼓囊囊的,是出去给小寡妇买吃的去了?
这大半夜的,去哪里买吃的?犯得着这么匆忙吗?
难道?难道?
天啊!不会是出去买春药吧?
哎呀,坏了,坏了,太有可能了。
苍天啊,大地啊!
俺媳妇真让他给欺负了?!
您说这是啥世道?好白菜都让猪先拱了。
他摸摸后脑勺,感觉后脊梁嗖嗖往外冒凉气。
真给爷戴了顶绿帽子?!
你说咱这是啥命啊?
媳妇还没娶到家,就被戴了一顶绿帽子。
王二歪越想越感觉不妙,越想越生气。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立即从树后冲出去,从后面伸出双臂抱住了阮大海。(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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