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与众鬼将眼看着姓谢女子一点一点消失,却是一筹莫展。
叶风连忙向周剑虹心语道:“虹姐,你可还有办法救得她?”
周剑虹叹了口气回答道:“灵鬼的身体只要毁坏一处,哪怕再小的伤口,也会累及全身。如今怕是再无人能够救下她了。”
却听得烟鬼将阴阳怪气地道:“嘿嘿。依我看,趁现在人还未死,赶紧拿了去向天王交差了事。”
众鬼将听得,不由纷纷点头,唯有水鬼将低头沉思。而那沙鬼将则猛吸得一口气,便准备动手,要将姓谢女子连同叶风一起困于地下。
却听水鬼将此时开口制止道:“且慢。”
却说,沙鬼将此时那口气吸得大满不得不吐,只得向空中长呼一口气。
火鬼将心中不解,开口问道:“你这是何意?”
风鬼将也是怒道:“水鬼,你这是做甚?待她烟消云散,我们交不了差不说,免不得要受油锅炼狱之苦,你.......”
火鬼将不悦,喝道:“住口!先听听水鬼怎么说。”
水鬼将却不答反问:“你们也不想想,若我们就这样带人回去,天王果真便能放过我们?”
众鬼将听得水鬼将如此说法,不由皆是低头沉思。显然,各人心中均是没有多少把握。
火鬼无奈问道:“事已至此,我们又该当如何?”
雷鬼忽有所悟道:“恐怕如今或许也只有鬼医救得活她。可惜......”却是摇了摇头,再没有下文。
水鬼将一拍大腿道:“正是,也只得如此,才能使我们回去之后,免受那皮肉之苦。”
毒鬼接续雷鬼之言道:“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们又有谁知......”说到此处,便不再说下去,只因知晓众人必能心领神会之故。
众鬼将虽听懂了毒鬼之言,却只是你看我我看你,并无一人知晓那鬼医人在何方。”
沙鬼将不耐烦道:“左右免不了受罪,且先让我杀个痛快再说。”语毕,径直向殷正明走去。
殷正明在旁听得,心知自己大劫难逃,却是毫无惧意,只是闭目待死。
叶风见状,不由心急如焚,两眼在姓谢女子和殷正明之间来来回回,虽见两边同样危急,却只是无计可施。
姓谢女子此时,那缺口已蔓延到了肩部,脖颈更是已消失了一大块,却浑似不觉。在听得众鬼将言语,已知自己命在倾刻,眼见沙鬼向殷正明走来,忙迈前几步,站到殷正明身前,开口道:“想杀他,先杀我!”
沙鬼听得一愣,心道:“左右这人已不活了,杀与不杀有何分别?”忽又想道:“杀不得,不治而亡不过就是办事不力,也就受些活罪。若是我出手杀之,怕是天王亦不肯放不过我。”想罢,却是退了回去。
殷正明睁开眼来,看见姓谢女子的状况,不由焦急道:“谢家妹子无需管我,既然知晓尚有鬼医能够救治,这便动身去寻访吧,救命要紧!”
姓谢女子回头一笑道:“殷大哥,你也不问问对面这些人是否愿意放任我离去。”顿了顿,续道:“且,我若此时舍你们而去,就算日后保得性命,却也无颜苟活于世间了。
火鬼将听得此言,竖起了姆指,一声“好”脱口而出,却向众鬼将道:“为今之计,救人便是救我们自己,且想想,如何方能探得那鬼医的所在。”
水鬼将开口道:“头,只需我们遣一人回城,召集无所不在的耳目,应该很快便有消息。”
此时,却听得叶风开口道:“我想我知道那鬼医所在。”
原来,却是周剑虹提醒,那鬼医此时很可能便在附近,道是:“你可还记得,在你们刚刚入村时所见的那个断头鬼,还有那断臂鬼?”见叶风不解,继续道:“他们都是出村而去......”
叶风听到此处,忽有所悟,因此才说了前面那番话。
众鬼将听得不由又惊又喜,却有多人齐声追问:“此话当真?”
叶风点了点头,答道:“那鬼医,定是在村西不远处。”
烟鬼不信道:“何以见得?”
却听火鬼道:“召集此处的耳目一问便知。”话了,却是抬起脚来重重向地面一跺,却是有肉眼不见的波纹向四面方扩散开来。
叶风看的是莫名其妙,殷正明则觉得脸上如遇冷水,那姓谢女子,却是觉得脚边有轻风拂过。
不多时,却见从地底冒出一个个人来,却是有二十余位的样子。
火鬼问道:“你们谁知鬼医现在何处?”
火鬼话音刚落,却是有一大半人开口争抢说自己知道。
火鬼随手一指其中一位:“你来说!”
那人不由大喜,竟而单膝跪地,才开口道:“谢大头领!”顿了顿,才续道:“鬼医此刻便在村西密林,木屋之中。”
火鬼点了点头,道:“今后,此地便以你为尊。如今没你们事了,都散去吧。”
众人听得,又是一个个沉入地底而去。
火鬼便向姓谢女子道:“既然知晓那鬼医便在此处,正好前去求医。不仅你性命无忧,我们回去也好交待。这便一同前往吧。”
姓谢女子早知对方会有此言,却开口道:“去倒是去得,只需依我一事。”说着,却是回头望了殷正明一眼。
火鬼自然心领神会,便向沙鬼望去,也不开口说话。
沙鬼却又如何不知火鬼这一望之中所包含的的意思,只得吸得一口气向脚下地面吹去,以此撤了沙沼之法。
殷正明困在地下多时,此刻却觉脚下能够借力,与先前好似踩在空气一般的情形全然不同。便奋力一跃,跃到了地面之上,原地却也留下了一人身高的空洞。
殷正明走到姓谢女子身前,焦急道:“事不宜迟,我与你同去请求鬼医救命。”
姓谢女子此时,左肩已消失了大半,好在脖颈的消散显然要慢上许多,不然此刻怕是已身首异处了。
迷鬼忽而开口道:“且慢,我有话说。”却是此人第一次开口说话,不想竟如似女子口音,与那粗壮的男子身形全然不相符。
当殷谢二人闻声看去时,鼻中却已吸入了迷粉,不由慢慢软倒在地,就此失去知觉。
叶风见状向迷鬼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迷鬼重施故计,将手向叶风一挥,见有黄色粉末飞出。叶风捂住口鼻,却为时已晚,早已吸入了些许。虽觉气味怪异难闻,头脑却依旧清醒未有不适之处,便放下心来。
迷鬼不由诧异不已,那粉末再度挥出,叶风依旧挺立如故。
迷鬼忽有所悟,再出手时,那颜色却已变做了红色。叶风见及与前不同,不由大惊,奈何只觉头昏脑胀便就此仰天倒下,也晕了过去。
迷鬼摇了摇头,心中却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是福缘不浅,竟得有仙力护身。”
火鬼见叶风三人倒地不起,便开口道:“风沙水雷,这三人还需你们四人看护。烟鬼你往返最快,便做为此行的向导先行一步,待探得鬼医具体所在,再来与我们会合。诸位准备,我们这便出发。”
众鬼将各自领命,那烟鬼顿时化做一缕飞烟消失不见,却是已先自离去。
那风沙水雷四鬼将,分别站在了四角,将叶风三人围在了中间。便各自施法。
只见,先是风鬼令叶风三人从地上慢慢离地而起,飘浮于半空。
之后,便是沙鬼令地面沙粒不断地叶风三人聚集,却是将叶风三人包在了巨大沙球之内。
随后便是水鬼,竟是口中吐清泉,洒在那沙球之上。
最后是雷鬼,双手连连挥出,却见从手中飞出一道道闪电,击在那沙球之上。
只因沙球并非浑圆光滑,而是表面粗糙无比。因此,沙球之上到处是水珠颗粒,更有不少细流在那沙球之上往来流转。故而,当闪电击在沙球之上,却见那闪电竟以水珠和细流为导体,在沙球之上毫无规则的往返流窜。
然而,在肉眼看来,却如似巨大电球一般。
四人见前期准备已然完成,便同时伸臂向下一挥,却见那沙球向地面快速坠落,却又不声不响地沉入地底,而余下众人亦几乎同时,隐入地中不见,只留下空荡荡又静悄悄的街道。
差不多有一刻钟功夫,从远处见有四人飞行而至,原来是花雨和花云蓉。却是,直到此时,方才去而复返。另一人竟是独孤朗,没想到他也并没有真个回了花府,而又出现在此处。最后一人,却是徒步飞行,见之却是那引花云蓉追去的男子,便是那十大鬼将之一的木鬼将。四人却是说说笑笑着缓缓飞来,彼此间相处似乎十分融洽。
原来,花云蓉去追木鬼将,距离渐渐接近,不想对方竟忽然在眼前消失不见,却是与之前遁地之法截然不同。
花云蓉一愣,心道:“这人多有古怪,是否就此回去为好?”正在踌躇之间,却听木鬼将再度开口道:“娘子我在这里!快来。”
花云蓉转头看去,却见木鬼将就在自己身侧几步远处。花云蓉心中怒及,不由暗中发狠道:“不把你吊打一顿,今日我誓不罢休。”
于是,二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你追我逃。只是,与前大不相同。木鬼将不再隐藏实力,却是再也不见他施展那土遁之法,而是时而隐身术,时而又是移形换位,却是显得比之前更加灵活更加令人难以琢磨。
花云蓉见及,却是很想狠狠锤锤自己的笨脑袋:“我可真是喜新厌旧,得了新的宝贝,便将先前法宝完全抛到了脑后。”
只见,花云蓉的法宝竟是花样百出,虽仍旧是以鸳鸯生死契为主,却是辅之以其他各种法宝,让那木鬼将头痛不已。
只见,花云蓉一只手投出鸳鸯生死契的同时,另一只手却又挥出天罗地网,又或是定魂针,追魂镖等法宝。
木鬼将原本实不将花云蓉放在眼里,只因那鸳鸯生死契只会直来直去,最是易躲。如今,却是要刮目相看了。心中不由暗道:“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妨。那鸳鸯生死契就好比是那明枪,其他法宝就如似那暗箭。这才躲过明枪,却又要提防暗箭,实在不好对付,这会儿却是越来越伤脑筋了。”
花云蓉却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不由欢喜不已:“没想到,这样一组合起来,竟这么有趣!”
花云蓉此时风格又是一变,虽仍旧如前般明枪暗箭并用,此时却更像是猎人一般,在所到之处随手布下陷阱。或是将定魂针倒立着插入土里,又或是将天罗地网布在两树之间......
很快花云蓉身上的法宝几乎尽数拿出,不由焦急不已,心道:“我故意只在七丈方圆之内绕圈子,如今周围已满是陷阱,就连我自己也已不记得都放置在了何处。若是,还拿他不下,便是再无办法了。”
原来,花云蓉一见对方远远逃开,便停留在原地不动,只等对方再度近身前来。因此,得以让对方带着自己,围着一棵高大的老树绕圈子。
木鬼将心中亦觉疲惫不已,此时竟主动停下来。一只手掌向前一伸,开口道:“且住!你我便算做平手如何?”
花云蓉听得虽是并不情愿,但心知再斗下去也是不了之局,口中却道:“若你明言自己究竟是何许人也,我便同意停手言和。”
木鬼将“呵呵”一笑,自报家门道:“我是法宗叶星长老的弟子董日光,却不知你是宝宗哪位师伯的弟子?”
花云蓉不由笑道:“怎么,叫娘子叫了半天,却不知娘子姓甚名谁不成?”忽又脸上一红,心中叫糟不已:“这话怎好说出口来?”。为了不引起对方注意,不待对方回答,花云蓉连忙再度开口道:“我娘称我师傅做长老,我爹称我师傅做姐姐,我师傅称我爹爹却是做师兄。你来猜猜看我是谁?”
董日光听得花云蓉前面之言,脸上不由一红,心中却想道:“莫不是我叫你娘子,你竟是心中乐意?”因此,后面之言,虽有听到却必竟没有听得真切,只得开口道:“再说一遍,或许我便能猜得出来。”
花云蓉见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先前失言,不由放下了心中大石,微笑着重复了一遍。
董日光听得脑中飞速转念:“从她言语之中不难听出她的师傅便是她的姑姑,而她的姑姑却是一位长老。但,姑姑的弟弟却又是姑姑的师兄,这是什么鬼?”苦思良久,忽而灵光一闪:“莫非是这样?”
却听得董日光开口道:“原来你就是宗主的掌上明珠花云蓉师妹。”顿了顿,却是问道:“也不知,是否该改口为花云师妹了?”
(原来,董日光想到仙宗规矩是以宗主为尊。因此就算之前是师兄师姐,当师弟或师妹上位宗主之后,便自动升为所有师兄弟的师兄或师姐了。由此,不难知晓,眼前女子的爹爹便是继承宗主之人。故而,虽是亲姐若按官方称呼,也只得称宗主做师兄。所以,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眼前女子自然是现任宗主的女儿。)
花云蓉听闻脸上一红,冲口而出道:“字还没一撇呢。”
董日光不由调笑道:“那不也是早晚的事,不如就叫你花云师妹吧。省得到时还要去改口适应。”
花云蓉听闻心中不悦,板着脸道:“若给旁人听去,岂不令人误以为我已许了人家?”
却听一人声音从空中传来,道是:“云蓉,我却不知你竟已许与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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