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缕气机位于胸口，檀中穴正下方。

热热的，鼓鼓的。

苏启能清晰的感应到它在积聚盘转。

根据入门时，被告知的解说。

这缕气机，正是气血之力！

“成功了……”

深呼吸，控制心跳慢慢放缓。

苏启握拳，仍然有些苍白的脸庞上，满是喜色。

成功诞生气血之力，他可以摆脱试药人的身份了。

……

放松心神，调整情绪。

在屋里稍稍活动手脚，苏启打开木板门，迎着晨光走了出去。

“哟，气色不错嘛，既然出来了，那今天的试药就先从你这开始。”

之前送过药的青年学徒，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迎面朝苏启走来，边走边说。

“不好意思。”苏启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我不再喝药了。”

嗯？

闻言，青年学徒一愣。

下一刻，反应过来，嗤笑一声，讥讽道，“你说什么？你是试药人，竟然敢不喝药！？”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故意加重音调，使其格外的响亮。

周围其他杂役、学徒、试药人，听在耳中，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过来。

“什么情况，谁敢不喝药？”

“好像是一个试药人，他想找死吗？”

“试药人不喝药，活腻了？”

……

议论声从各个角落响起。

苏启听在耳中，不动声色，瞥了眼青年学徒，边走边道，“我已经凝聚出了气血之力，无需再服药。”

“气血之力？”

青年学徒脸色一变，“你还敢骗人？”

“……这种事能骗的了人？”苏启嗤笑，懒得再理会他。

青年学徒脸色再变。

刚想骂出口——

“怎么回事？”

低沉的熟悉嗓音响起，黄管事皱着眉，从远处大步走来。

“启禀黄……”

“回管事，我成功了。”苏启上前几步，抢在青年学徒前面，正色道，“我已经通过《滚石拳》凝聚出了气血之力。”

“什么？”

“真的假的？”

“不可能！”

苏启话音落下，惊呼声顿时从四面传来。

学徒还好，那些杂役、试药人，尤为激动，一个个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苏启。

“假的，肯定是假的。”距离苏启最近的青年学徒，不死心的念叨。

走过来的黄管事，则一脸严肃，犀利眼眸一瞬不瞬凝视苏启，沉声道，“你确定？”

“是真是假，管事验证一二，便可确定。”苏启上前一步。

“好。”

黄管事低喝一声，伸出手掌，按在苏启胸口，檀中穴下方些许的位置。

稍稍用力，进行感应。

下一秒，眼皮跳了跳，肃穆的脸庞上挤出笑容，“确实是气血之力。”

“啊！”

“竟然是真的！”

“他叫什么名字？他叫什么名字？居然真的通过打拳，凝练出了气血之力！脱离试药人的身份！”

“厉害，太厉害了，这应该是第一个试药人成功摆脱身份吧？”

“不，五年前也有一个试药人，成功脱离身份，那人叫什么忘了。”

“那也很厉害了，第二个摆脱试药人身份的幸运儿，了不起！”

周围议论纷纷。

学徒还好，惊愕过后，更多的是感慨。

其他杂役、试药人，就复杂多了。

震惊、呆滞、难以置信。

站苏启边上的青年学徒，整个人都懵了。

居然是真的！

黄管事亲手验证，那就是实打实的证明。

苏启，真的成功凝聚出了气血之力！

这代表苏启从今天，不，从这一刻起，将告别试药人的身份，成为学徒的一员。

“五年前也有人成功过？”

听着议论声的苏启，则微微惊异。

错愕过后，心底反倒长松一口气。

有人成功过更好。

这样他不用显得太扎眼。

毕竟……

咔！

忽然，黄管事双手在苏启身上一阵揉捏。

力道很大，一双手如同铁钳，顺着骨骼，快速掐捏。

等苏启痛的龇牙咧嘴，想要叫出声时，黄管事已经收回手，面带笑容，满意的打量苏启。

“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

苏启惊疑不定，刚想开口询问——

“你跟我来。”

黄管事抢先招呼道，转身往远处走去。

“……是。”

迟疑了半秒，苏启揉着手脚，跟在后面。

“散了，散了，人都走了。”

“厉害啊，一下子从试药人成为学徒，以后不光能学艺，还有钱拿。”

“怎么，你羡慕了？也想去当试药人，不干杂役了？”

……

身后方，传来一个个不同的议论。

苏启跟着黄管事，离开杂事区域，穿行于一个个庭院之间。

“济世门”驻地位于飞云府城北面，围绕一座矮山而建，占地巨大。

试药人待的地方，属于最外围。

这会儿，苏启跟着黄管事一路往内部走。

走着走着——

“我叫黄金伦。”黄管事突然开口。

……黄金伦？

好端端的，自我介绍干嘛？

苏启疑惑，不明所以。

黄金伦也没解释，继续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大哥叫黄金宗，他是长老，‘济世门’现任第九个长老，三品御罡境强者。”

“……恭喜管事？”

苏启小声祝贺。

心底对黄金伦说这番话，依旧感到疑惑。

“谢谢。”

黄金伦笑了笑，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苏启，认真道，“你愿意拜他为师吗？”

“啊……啊！？”

苏启张大嘴，一脸的措手不及，惊愕道，“黄管事，你刚才说什么？”

“试药人通过《滚石拳》，凝练出气血之力，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黄金伦却自顾自解释道，“十几年来，只有两个人成功，你是第二个。第一个名叫白少游，五年前的试药人，他也是服药半个月不到，就成功凝练出气血之力，从而改变身份，被三长老收为弟子，现在已是五品境界的高手。”

苏启，“……”

“估计你猜到了，不错，那白少游的体魄异于常人，属于天生异体，至于具体异在哪方面，我不是很清楚，只有他本人和门主、三长老等几个知晓。”

黄金伦正色道，“白少游的例子，不是唯一。我刚才给你摸骨，检测资质，发现你的体质果然也不同寻常！”

难怪……

原来是摸骨检测。

苏启心中暗忖。

至于体质不同寻常，“人中之龙”能是寻常人吗？

“我大哥对三长老收下白少游，一直很羡慕，就让我盯着点试药人。”

黄金伦继续说道，“我盯了三年，总算让我等到你。”

“所以，苏启，我再次问你，你愿意……”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