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美如画,清风醉晚霞,温婉拥雅韵,墨色度芳华。
沐浴晚霞的薛莲习惯傻呆在三楼阳台,自言自语: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脑海中思索何谓生活?生活,一半烟火,一半清欢;一半争取,一半随缘;一半清醒,一半释然。相遇总有缘因,得到的不是赏赐就是教训。离开的是风景,留下的是人生,轻易失去的谈不上遗憾,抬头所见的算不上柔情。
告别的晚霞迎着缓缓降临的夜幕,薛莲在书房寻找葛无常订制的生日礼物:麦克风,前天唱完回来放在书房,怎么找不到?真的老了?
身穿汉服的薛莲在眼前晃来晃去,千百年前的女侠风范,欣赏着鹅蛋脸的精美,樱桃红月牙的双唇,时而沉思,时而微笑,玉手轻拢散落明亮眼眸的乌黑秀发,露出一片玉肤胜过白雪。
葛无常欣赏的呵呵一笑,我藏的,你能找到?
一阵清香落坐身边,樱桃红月牙的双唇中飘出几个字:怎么做才给我?
葛无常说让为夫啄两口带响的,白润透红的玉面飘了过来,双手抱着狠狠地长长地啄了两口。
薛莲温雅问有没有种下“草莓”,让别人看到多么害羞。照了照镜子,浅浅的草莓印,撅着嘴说流氓,拿着面具和帽子坐电梯来到地下通道,韵腰微步走进水上人间电梯。
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戴好面具帽子,出了电梯门,右拐走进一个房间,正对门口有两个男人相互搧耳光,梅姿看到薛莲笑了一笑,大声说:“快点搧够五十下,滚蛋。”
薛莲听见耳光声又大又快,梅姿扶着薛莲的胳膊往外走,边走边说:“这两个男人,一个叫夏建设,害的我丢了工作,离了婚。另一个叫范伟强,在酒吧里骚扰我很久。如今,让他俩对搧八次,一周一次,以解心头之恨。”
薛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梅姿:“没想我也会仗势欺人。”
薛莲:“对待恶人,就应以牙还牙。你的药店生意怎么样?”
梅姿:“已经盈利了,白天偶尔去易善药店待一会,还能学点知识。葛无常借钱给我们开了易善药店,三个姐妹都有归属感。无论鬼杀还是水上人间派发任务,终有无法工作的一天,能遇见你们,是我们的福气。”
薛莲:“鬼员也有危险或牺牲。”
梅姿:“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人间怎能人人平等,人人一样,都当村长,谁还种米养牛。”
两人闲聊慢步到广场的精灵公司房车门口,欧阳兰朱北从媒体车里跳了下来,四个人谈着有趣的话题。
精灵公司把一辆房车改造成媒体车,成为“精灵乐队”的流动舞台,随时随地的歌唱。
精灵公司把地点选在酒吧一条街的河西路,与总经理协商后,定在水上人间门前广场,背景是水上人间整栋建筑,间接宣传推广。
精灵乐队有一男一女主唱,一名键盘手,一名鼓手,一名吉他手,一名电子琴手;男主唱将桀骜不驯的摇滚与浪漫美妙的文字巧妙结合,通过“精灵文媒”“山河美媒”在玄城,在中州成为一枝独秀,粉丝量突破六百万。
男主唱帅气,发型澎乱有序,很新潮。上身背着一把老旧的吉它,边弹边唱。眼神里透露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旁边是鼓手,戴着墨镜?,头发扎了起来在脑后成纠纠状。双手协调着双脚,分工协作,忙碌着节奏的输出。
斜后方是电子琴辅助歌手,头上挂着耳机款麦克风,旁若无人地玩弄着琴键,听不出在唱什么。
他们头顶星空,脚踏微风地吟唱。歌词时而忧郁,时而喜悦,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不知道歌者们唱的是自己的悲欢离合,还是为了演译歌意而歌?
乐队唱了四首,薛莲戴着面具走了过来,女主唱说:“有请“雪山女侠”登场。”
薛莲把麦克风固定在电子琴边,弹唱一首…桥边姑娘…。
精灵文媒公司的人员录着视频,精灵房车里剪辑艺术化,随后把视频传到各大媒体。
一曲唱罢,路人说:“女侠,能不能唱首“听闻远方有你”?
薛莲微笑回答好的,随着伴奏,歌声飘扬在玄城的夜空,引得路人掌声,为酒吧一条街添了一道悦耳的夜景线。
露天广场的路人越聚越多,男女老少的来来往往,几个男人讨论着面具后面是美人还是丑八怪,多数男人认为是个美女,有的凑上前搭讪,薛莲也与他们聊几句,对于加视信的,要手机号的,梅姿果断拒绝。
河西路是玄城的“酒吧一条街”,少不了喝多的喝醉的男人。四个喝的晕乎乎的中年男人,说着黄色段子,薛莲没讨厌言语粗鲁,反而与他们开着玩笑。
欧阳兰:“朱北,别只顾刷美女主播,你猜那几个男人,会不会动手动脚?”
朱北:“水上人间门口,有几个胆大的?”
欧阳兰:“黑道的人,不敢在此放肆,可是很多人是坏坏的老男人,不知天高地厚。”
四个喝晕男人中的一人说:“妹妹,把面具摘下来,让哥哥瞧瞧。”
薛莲:“小女子,相貌丑陋,怕吓着几位大哥。”
喝晕男人:“我猜你也是丑八怪,可那两人说你是大美女,呵呵…。”
薛莲:“第一次听人说我是大美女,谢谢夸奖。”
另一个喝晕男人:“声音甜美,人长的应该也漂亮。”
薛莲:“几位大哥,想听什么歌?”
喝晕男人:“纤夫的爱,会不会唱?”
薛莲清了清嗓子,献唱…妹妹坐船头,哥哥岸上走…。
一曲唱完,说声谢谢大家,改天再见,梅姿上前护着薛莲走回水上人间。
乐队主唱继续摇滚奉献路边的人,歌者无心,听者随意。乘着晚风,歌声给喧闹的玄城捎去一份善意。
……
翌日,阳光明媚。
葛无常看着进进出出衣帽间的美丽身影,大声问不累吗?
薛莲呵呵一笑说:“变得好看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而是站在镜子前,那份自信与美丽,连自己都爱不释手。”
葛无常:“你都爱不释手,我更爱不释手。”
薛莲伸手递给葛无常说:“给,看你怎么爱不释手?”
葛无常牵着薛莲的玉手,带响的吻了一下,握在手中,轻叹一声:“你的玉手,即将变为臭手,真舍不得。”
薛莲:“舍不得就跟我一块扶养女儿,大嫂已经让孕妇住进国都海军医院,再等十天,我就去陪产,我要让女儿第一眼看到我。”
葛无常:“若非大嫂动用关系,基因科技也用不到我俩身上,大嫂的恩情,怎么报答呢?”
薛莲:“权钱都不缺,真有点无以为报,让女儿认大嫂为义母,如何?”
葛无常:“有点高攀,大哥大嫂也不一定情愿。”
“我让我大哥大嫂也去国都,他们认识多年,也许会有一个好因缘”,薛莲边说边牵着葛无常的手,并肩走出卧室。
薛莲大声喊:小月亮小铃铛,你们在哪呢?
两个小家伙从玄关后面爬了出来,薛莲给他俩洗了洗手,抱起小月亮,走向地下车库,一家人开着房车,缓缓来到山河宫106号,保姆提着大大的饭盒率先走进厨房。
三姑笑着说:“今天,准备包饺子,你姑父把菜都买好了”,伸出一双老手去牵小铃铛,小铃铛没有躲闪的被牵着。
薛莲:“三姑,不用那么麻烦,今天带来锦江酒楼新菜品,老葛,叫什么来着?”
葛无常:“******,太拗口,好像是这个菜名。”
……
吃罢午饭,三姑边收拾餐桌边说:“昨天去美景天城看了二姐,她哭着说不知道你埋在哪,连个烧纸的地方都没有。”
葛无常:“二姑,以前见我一次哭一次,现在生活安稳,不见她能少哭些。”
三姑:“她儿媳妇整天没有好脸色,好在二姐手里有钱,还能当一点家。”
三姑父理解葛无常不愿与太和乡亲人有联系,故意转移话题说:“昨天钓鱼时,与老王头坐一块,一聊才知道是你班主任,老王头说了你的好话,也说了你的坏话。”
葛无常:“好话坏话,你俩当个笑话就可以。”
薛莲哄着小月亮吃完碗中饭菜,把小铃铛搞笑的照片发给肖玲,看了看时间说:“两点半有按摩,我们该回家了。”
三姑:“对,多做些按摩,对经络好,小歌,又胖了,被媳妇照顾的多好。”
薛莲:“三姑,每周一三五有易善医院的按摩师来家里,每周三足疗一次,我俩注重养生,你俩就别再拒绝足疗按摩了,好不好?”
三姑:“你俩应该养生,我俩老了,老胳膊老腿的经受不住,也不习惯。”
薛莲让两个小孩说姑奶再见,三姑夫妇不舍的望着房车离开。
小铃铛在坐椅里随着房车的慢摇,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薛莲搂着小月亮依靠在葛无常身边,安静的车里响起薛莲的声音:“可曾想过放下恩怨?”
葛无常:“人一旦有了隔阂,就真的走不近了,这个世上只有和好,没有如初。旧人重提是因为未曾妥善解决,热情耗尽了,就只剩下疲惫和冷漠,细节中崩溃,失望中放手,放手就是我的放下。”
薛莲:“放手就是放下,好吧。”
努力的意义就是:以后的生活里,放眼望去都是自己喜欢的人和事。
……
……
夜幕降临,薛莲在三楼结束傻呆,开始抑扬顿挫的给两个小孩朗诵童话故事,小铃铛总有可爱的提问。
随后安顿给保姆,挽着葛无常的胳膊慢慢走出烟雨阁,走走停停,每当此刻,散发着母爱柔情,一个男人如此依赖自己,想想就知足。
露天广场,男主唱曲高和寡地弹唱着一曲又一曲,既畅快淋漓又似乎要穿越夜幕。
欧阳兰朱北接着对唱爱情歌曲,两人吵架冷战了几天,前天和好,今晚甜意蜜蜜的爱情歌曲,有点初恋的感觉,男晃头女晃腰的在露天广场唱露心声。
精灵公司的媒体车门旁边,坐在椅子里的薛莲把头歪在葛无常腰间,故作生气的说:“你个瘸子,五音不全,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依靠在车门的葛无常右手揽着薛莲右臂,上下轻抚着说:“哥们唱国歌,绝对主唱,雄浑魅力。”
薛莲掐了掐葛无常手臂,狡辩,不诚实。随即起身,旋转曼妙身姿,笑问好看吗?
葛无常看着一袭红裙的薛莲,回味三楼的欢快,意味深长的回答:“迷人,高雅雪美。”
薛莲得意的笑,笑声吸引路过的一名陌生男人,看着迷人身影,咽了咽口水,开口试问:“美女,哥陪你跳一支舞,好吗?”
薛莲扭着迷人身姿问:“你会跳什么舞?”
陌生男人喜出望外的笑着说:“美女想跳什么,哥,就陪你跳什么。”
薛莲:“**舞,会吗?”
陌生男人:“当然会,没有哥不会跳的舞。”
薛莲:“朱北,拿个外放音响,播放*****。”
朱北看看微笑的葛无常,不情愿的拿了外放音响,调试完毕,薛莲与陌生男人翩翩起舞。
一曲结束,陌生男人:“美女,你的肌肤雪白粉嫩,怎么保养的?”
“谢谢夸奖,谢谢你的伴舞,再见。”说完,坐回椅子,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陌生男人痴痴的望着美人喝水的美妙身姿,待薛莲放下矿泉水,走到身前说:“美女,能否加个视信,哥的时间充足,能随时陪你跳舞。”
薛莲望着葛无常笑说:“哥哥,把我的视信给他呗。”
陌生男人一听,喜出望外,转身对葛无常说:“谢谢哥哥,呵呵…。”
葛无常:“我傻吗?”
陌生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回答:“看着不傻。”
葛无常:“我若不傻,就是你傻。”
陌生男人:“粗鲁,张口就骂人傻,没有文化细胞…。”
葛无常没再回答,拿起薛莲的矿泉水喝了两口。
陌生男人看看两人,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如此性感美人,如此残疾瘸子,是夫妻吗?是兄妹吗?
站在原地不愿离去,朱北走到陌生男人面前,陌生男人感觉到阵阵寒意,看到不远处走来几名警查,听闻玄城又开始一季一次的“治安巡查宣防行动”,对全城进行“拉网式”清理清查,以免不必要的麻烦,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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