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至2020年

《2017年至2020年》

第六章(一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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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早上起来,刮大风,风刮的满院子都是树叶子,天阴阴的,刮着西北风,乌云随风飘过,看样子要下雨了。李大龙走出院子,看见田野里渠埂上站着几个妇女,穿着棉衣,系着粉红色头巾,扶着铁锹在灌冬水,有的田灌满了,跟明河似的。冬水一灌,气温就降低了,冬天就真正来临了。往年,立冬前下一场雪,冬水一灌,田里都结冰了。今年还没有大雪,今天刮着西北风,看来要下雪了,路上的行人都冻得缩着脖子,裹紧大衣走着。

手机响了,李大龙一看是邱富贵打来的,说山里有点活,让李大龙拉上人去干活。

李大龙一听,路又远,天又冷,上哪儿去找人干活?他去问谢子栓,谢子栓说不去,又去问王二宝,王二宝也说不去。

他来到邻村杜三喜家,杜三喜以前给他干过活,他敲门,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门没有锁,推。”

他推开门进去,看见杜三喜的老婆在院子里,坐着轮椅。

“杜三喜没有在?”李大龙问。

“干活去了。”

“还没有回来?”

“快了,天冷了,马上工地就停工了,干不成了。”

“你走不动?”

“能行,有时不方便,坐轮椅,”她说着站起来说:“进屋。”

她一条腿用不上劲,一扭一拐的走进屋。杜三喜的老婆以前腿脚好好的,那年夏天天热,晚上热得很,就让杜三喜在屋里房顶上吊了个风扇,整夜的吹凉,睡着了风扇也开着,落下了风寒病,全身关节疼的瘫了一样。去大医院也没有看好病,全身无力,电烤,针灸都无际于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现在,勉强能够一条腿站起来走动,但是,干不了活。杜三喜出去打工,家里的活得找人干,还有两个大学生,负担够重的。进了屋,房子是新盖的,屋顶也吊了,新家具,新衣柜,新窗帘,一切都是新的。

“房子啥时候盖的?”李大龙问。

“几年了。”

“屋里又大又宽展。”

“空落落的,就我一个人在家。”

“你娃娃呢?”

“一个大二,一个高三,都不在家。”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回来了。”

“不可能回来了,还得城里给买房子。”

“就是。”

“你找杜三喜啥事?”

“我以为他在家里,找他干活去。”

“工地上干活去了,再有几天就回来了。”

“噢,我走了。”

“他回来了,你来。”

“知道。”

李大龙出来,开车回家。路上,邱富贵打来电话,问找上人没有,李大龙说没有,那就算了。

李大龙来到甘学文店里。

“你啥时候回来?”李大龙问。

“我回来一个多月了,”甘学文说。

“今年枸杞收成怎么样?”

“还可以,我枸杞都从青海拉回来了。”

“怎么又拉回来了?”

“我今年枸杞树长得好,开始一斤三十元钱没有卖,跟着降价了,又没有卖。再加上承包摘枸杞的人说谎了,说好的到时候枸杞红了来摘枸杞,结果人没有来,耽误时间了,一喷红枸杞烂在树上了,少摘多少枸杞?最后,我就把枸杞都拉回来了。回来,枸杞价格跌到十几元钱,要知道这个行情,早卖了。现在,卖不动了。主要是我的枸杞个大,色也晒的好,我舍不的卖,没想到拉回来价格跌的这么历害,”他说:“你看看我的枸杞,”他说着,从柜台下面拿出半袋枸杞,抓一把让李大龙看。李大龙一看,枸杞又大,色又好,确实是好枸杞。

“主要是用亚钠晒枸杞,把行情一下弄倒了,市场上再严查亚钠枸杞,”甘学文说。

“哪里查着呢?”李大龙问。

“市场上查的好严的,枸杞监察大队查着。”

“你直接拉到外地卖了?”

“不行,贩子都进市场买货,外面客商都在市场进货,拉出去不行,我的枸杞跟中宁枸杞差不多,当中宁枸杞卖。”

“掺在一起卖。”

“能行。”

“你在熬几年,枸杞树就大了,就赚钱了。”

“每年还要往进投钱呢?”

“现在保住本,再过几年就赚钱了。”

“主要枸杞行情不行,中宁枸杞都让青海,内蒙货把名声弄臭了,价格上不来了,好东西,让亚钠污染了,名声臭了。”

“现在,市场上打击亚钠枸杞,硫磺熏的枸杞,让种植有机枸杞,价格也高。”

“实际上,在老家租地种枸杞也一样。”

“主要是要有烘干房,库房。”

“噢。”

“中石化承包的几千亩地种的枸杞,现在不种了,又承包了出去,那些承包商种了一年,也不种了。现在,村上把枸杞树都挖掉了,种玉米了。”

“枸杞品种不好。”

“还有的承包户,种了好几年,枸杞都成大树了,也把枸杞树挖了,种玉米,说种枸杞不赚钱。”

“可能也是管理不好,大地枸杞公司,红宝公司都越干越大,种植,包装,销售一条龙,规模越干越大。要会经营管理,不能跟我们小户一样,种上,摘了,晒干,卖给贩子,那肯定不赚钱。人工工资又高,租金,农药,化肥,水费等,也是不小的花费,弄不好就倒了。”

“就是。”

隔壁小伙子走进来说自己网上卖出去了一百多斤枸杞子。

“好,天天网上卖掉点枸杞,特产,抖音上再挣点钱。”

“我回家吃饭,来人找我,你给我打电话,”小伙子说。

“行。”

小伙子出去走了。

李大龙也告辞出来。

李大龙回来,看见李二秀在灌冬水,在渠埂上爬在那里撕田口洞洞。马兰穿着红色的棉衣服,戴着口罩,在路上拉着树枝往回走,路边树苗地里卖树了,砍的树枝扔在路边,马兰拾回来晒干了烧炕。郝老太太拄着拐棍站在路边,头发都白了,眼花耳聋了,马兰弯腰拉着树枝,远远对郝老太太喊道:“妈,你站在外面干什么?赶紧进去,着凉了怎么办?”郝老太太听不清,但能感觉到马兰说什么,赶紧拄着拐杖进去了。

李大龙进屋,赶紧烧炕。

李二秀进来,对李大龙说:“山上占渠子,你车把人拉上,早上拉了去,下午拉回来,一天八十元钱,去不去?”

“不去,”李大龙说:“天这么冷,还占渠子,都冻冰了。”

“我给谢子栓说一声,你不去,”李二秀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边说边出了屋。

李大龙烧炕,张招弟打来了电话。

“你在家干什么?”张招弟问。

“我去街上转了转,刚回来烧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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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爸家了吗?”

“去了,给送去一箱苹果。”

“我爸干什么?”

“值班。”

“家里还有谁?”

“我把苹果直接抱地下室了,楼上没人,你爸给钥匙让我上去,我说不上去了,就出来了。”

“张家宝说爸今年不如往年了,钥匙放到那儿过后就忘了,手机也丢了,东西放到那儿就找不见了,妈走了,一下子迟钝了。”

“老了,都是那样,不要说,由着点,心里的悲伤一下子能恢复过来?让慢慢平衡心情,时间能消磨掉往事悲痛。”

“知道,我给张家宝说了,不要在爸面前发脾气,不要说爸的不对。”

“就是。”

“我一个人也不想做饭,吴美丽送给我一盒肉菜,我热上吃,燃气灶也没气了,我明天交费去,你在家里,炕也烧热,吃好,玉米能卖就卖了,养老金,医疗保险也交了,该办的办了,就来。”

“40,50马上就下来了,我养老金交了再说。”

“行。”

挂了电话,李大龙出去一看,李二秀回去了。

第二天,李大龙来到李二秀家。

“谢子栓没有在?”李大龙问。

“他干活去了,让你拉人,你不拉人,谢子栓在那儿干活。”

“都灌冬水,还铺渠子呢?”

“山坡上,先铺上,明年再勾缝子。”

“谁的活?往出承包吗?”

“那个小伙子从老板那儿承包来的。”

“哦。”

“我今天远处的田水灌了,明天也去干活。”

“我还以为你去枸杞基地上剪刺?”

“这么冷,能剪刺?王二宝在基地上干活,都回来了。”

“哦。”

“这么冷的天,你干什么去?”

“我去街上,”李大龙说着,出来。

挂着西北风,乌云随风滚滚飘过,不时滴溜几滴雨。

李大龙开车出来,路两边,苹果基地里,妇女们在摘苹果,打包装,有外商大车停在路边装苹果,人很多。过了苹果基地,前面是育树苗的田,男人,女人都在挖树苗子,路上停着几辆车,那么多人在田里挖。大冬天的,挖树苗子,不知道往哪里拉?不过,冬天树栽上,开春地一融化,树就活了。马兰可能也在这里干活,天天半夜门就响了,骑车拿铁锹就走了。

车玻璃上不是滴落几滴雨,他来到街上,市场两边卖菜的,卖水果的小贩,穿得厚厚的棉衣在那里卖。有个卖菜的人穿着黄大衣,手里端着一碗面,热气冒着,在冷风中稀里呼噜的吃着,女人蹲在那里拣菜。街上没有人,小贩们都裹紧棉衣,坐在那里望着不时有过来的人。

李大龙去粮油店买了一小袋米回家,刚回来,电话响了,是物业打来的,说租房子的房客说物业费房主交,让李大龙把今年的物业费交了。李大龙说明天去交。

张招弟打来电话,让李大龙把医疗保险交上,她的不用交,超市里养老金里面交了。李大龙说老家物业上催物业费,张招弟说她给房客打电话,房租要来了再交。

夜里没有下雨,第二天,院子里,路上落满了金黄色的树叶,太阳出来了,照在上面闪闪发光,李大龙把院子扫了。

张招弟打来了电话。

“你去神堂了吗?”张招弟问。

“去了,”李大龙说。

“怎么说?”

“讨了符,让拿回来烧了,过几天再去。”

“行,过几天你再去,看怎么说?”

“嗯。”

“你去看医疗保险怎么交?玉米有没有收的?”

“行。”

“我上班,随后再说。”

李大龙挂了电话。

李大龙来到了镇上信用社,大堂经理说已经开始交医疗保险了,有的身份证号就可以交。李大龙回家,回来,谢子栓骑车过来。

“你今天也没有去干活?”李大龙问。

“老板说停两天,干活的人多的很,可能嫌人多,让都休息,可能减人,”谢子栓说。

“这么冷的天,还有人干活?”

“天冷,人都在家,闲着没事干,找活干。”

“嗯。”

“我走医院开点药。”

“你在以前的私人药店经常开药,吃上根本不顶事,拿上医疗卡到医院开药去,不要去小诊所去开药。”

“嗯。”

“感冒了?”

“晚上灌水感冒了,难受的不行。”

“噢。”

“你昨天干啥去了?”

“我去了神堂,讨了符。”

“神堂怎么说?”

“没有说啥?让拿回来烧了。”

“不可能不说啥?”

“让我过几天再去。”

“我上次去了神堂,外面人多的很,不让进去,说严打,不让信牛鬼蛇神,白去了一趟,又回来了。”

“我去没人,就讨了个符回来。”

“神婆婆肯定说什么了?”

“就说我开始走下坡路了,处处要小心,过一年就好了。”

谢子栓没有吭声,赶紧骑车去医院开药去了。

张招弟打来电话。

“你在哪里?”张招弟问。

“我在家里。”

“这里外面冷得很。”

“家里也冷得很,天阴阴的,还刮着风。”

“你烧炕了没有?”

“下午再烧炕。”

“你把炕烧热,吃好,不行了买点肉,该吃就吃,不要光想着省吃俭用。我同事的男人骑摩托车撞车了,死了,四十多岁。人活在世上图什么?照顾好自己,吃好。”

“知道。”

“问一下医疗保险,把医疗保险交了,玉米卖不掉就卖不掉了,先放着。家里冷的很,不然,就先来,玉米慢慢卖。”

“我明天去神堂,然后就打听一下玉米价格。”

“也行,挂了。”

李大龙挂了电话。

第二天,李大龙来到了神堂,神婆问他有啥事?他说把符烧了,说三天来,他就今天就来了。神婆说烧了就行了,烧了就顺了,李大龙问再没啥事儿了?神婆说没有了,李大龙出来了。

他来到街上,看到江海涛在那里修表,就走过去。

“你老爹没有来?”李大龙问。

“我来了,他就不来了,”江海涛笑着说。

“天冷了,你也不搭个棚?”

“摆摊都不让摆,赖着在这儿摆摊,还能让你搭个棚?能按你想的那样做?”

这时,有辆车停下来,车窗打开,江海涛走过去,是江海涛的老三,递给江海涛一块手表让他修,就开车走了。

“你老三现在历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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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升局长了?”李大龙问。

“不清楚,我也没问过,哈哈哈……。”

“你老爹说过。”

“可能,”江海涛说:“都不容易,我老三小的时候,手里拿着小刀把,一下子从墙上掉下来了,手指头夹在刀刃上,差点把手指头都切掉了,刀片进去那么深,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有一次,我奶奶领着在渠边玩耍,转眼不见了,一看掉进水里了,渠深水大,我奶奶就大声喊救人,正好有个开拖拉机的人过来,司机跳下车,赶紧跳下去把我老三救上来;还有一次,老三鼻孔里长了个息肉,在医院里血淌的不行,我爸妈都害怕了。人都不容易,都经历一些危险苦难呢?”

“你老三主要是爱学习,研究生都考上了,现在,哪一行都得考试,培训。”

“上次,我老三回来,这里的几个同事都喊江局长回来了,可能我老三现在是副局长了,哈哈哈……。”

“厉害。”

“我老四在上海工作,两口子房子也买了,不回来了,我老四是大雁,展开翅膀飞走了。”

“不回来了?”

“可能不回来了,两口子一个月4万多块钱,房子都买了。”

“厉害。”

“就我在家里最不行,靠老爸传的手艺过日子。”

“能有口饭吃就行了。”

“我老大教书,也好着。”

“现在都升教导主任了?”

“不清楚,我也没有问过。”

这时,小区里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认识他,问他能找个看门的人吗?

“不是上次有个女人想看大门吗?”江海涛问。

“不行,女人看不成,”那个人说。

“我帮你问一下看有没有看门的人。”

站了一会儿,那个男人进去了。

“你让你老爸来看大门吗?”李大龙问。

“我爸可能不来看大门。”

“你打电话问一下?”李大龙说:“他来看大门,你东西就不往回拉了,放在门房里,中午吃饭也不回去吃了。”

“不行,老妈给老三领孩子去了,老爸一个人在家,来看大门,家里就没人了。”

“你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也许他来看呢?一个人在家里闲呆着心慌。”

“行,我问一下,”江海涛说着,给他老爸打电话。

打完电话,他说:“我老爸说身体也不行了,不来看大门。”

“哦。”

“我爸爱自由,宁可在寒风中坐在这里修表,也不给别人打工,这是他做人的原则。抱着修表桌子在街上熬了一辈子,有时一分钱不挣,也不去打工,受别人的白眼。”

“你当过保安?”

“在学校当保安,几个月,我就不干了。”

“为啥?”

“我守在这儿,自由自在,当保安挣那几个钱,我守在这儿修表,有时挣的还多,为什么去当保安?这里还自由自在,想回家就回家,家里活也干了。”

“学个手艺就是好,老了也出来挣几个钱呢?”

“人各有志,”江海涛说:“昨天,还有人说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在修表,回家抱孙子,领孙子去。是不是人一上五十岁,就该回家抱孙子,领孙子去?”

“肯定。”

“人一辈子好像啥也没干?就退休领孙子了,哈哈哈……。”

“人过了一辈子,一事无成,只能打个逗号;做出成绩了,才能打个句号。”

“也不能这么说,有个大学生得了尿毒症,要换肾,没有钱,只能等死,那怎么说?还考上了研究生。”

“那叫半路上夭折。”

“人生都不可能完美,都有遗憾,遗憾自己该做的事没有做;遗憾自己的事业没有完成;遗憾自己没有把子女安顿好;遗憾自己做过一件事情给别人造成了伤害;遗憾自己没有孝顺父母;遗憾没有照顾好子孙,各有各的遗憾,没有办法,只有遗憾的死去。人活在世上本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要容易,都成功了,成功的只有个别人。”

“你说的对,所以,我都是中年人了,赶紧干完没有干完的事,自己的身体也要紧,不要一事无成,再病倒了,给孩子增加负担。”

“就是。”

太阳很快的被高楼遮挡住了,没有了阳光,就感觉全身冷了,人们都撵阳光,太阳光照到那里,人们就坐在那里晒太阳,万物生长靠太阳,离开太阳,万物就活不成。

“你挪一挪,”李大龙说。

“不挪。”

“冷得很。”

“习惯了。”

是啊!往哪儿挪呢?太阳走着,挪一点,太阳一会儿又被遮挡住了,还不如不挪,光搬桌子了。

李大龙告辞江海涛回家。

路上,看到一家收玉米的,他进去问了一下,九毛钱,就出来,去镇上收玉米的公司,都大门紧锁,还没有收玉米。

他回来,来到谢子栓家,谢子栓扫门前的树叶。

“你还不脱玉米?”李大龙问。

“你见谁家脱玉米了?冬水都还没有灌完,又没有收玉米的。等冬水灌完了,年底了,就开始脱玉米了,就有收玉米的,还不到时候。”

“我刚过来,路上有一家收玉米的,我想把玉米脱了,拉去卖了。”

谢子栓没有吭声。

太阳照在地上,谢子栓靠渠边种着一方油菜,用薄膜盖着,露在外面的都冻冰了,太阳一照,慢慢软化,泛绿。所有生命都一样,只要有一线生机,都顽强地活着,只要根没有冻死,它们就吸收土壤里的水分和营养,即使叶子冻蔫了,根还是活的,一有机会就会生根发芽。

马兰骑车过来,说上街去。

“我也上街买点煤碳去,屋里冷的很,”谢子栓说。

“路上卖砟子的车过来了,直接买上。”马兰说。

“贵的很,我直接去煤场去买。”

“李大龙上街去吗?”马兰问。

“不去,我还准备想脱玉米呢?”李大龙说。

“没有收玉米的,今年猪肉价格这么高,还没有收玉米的,听说玉米价格不如去年了?”

“越在高低起伏的时候,人们都在观望,万一猪肉价格下来了呢?”谢子栓说。

“听说到过年时,猪肉价格总涨到五十块钱一斤呢?吃不起肉了,哈哈哈……,”马兰笑着说。

“国家可能还调控呢?”谢子栓说。

“主要是没有猪,猪长大也得几个月呢?

谢子栓去拉煤,马兰骑车上街去了。村里在按装自来水管,居民点都打了硬化路面,自来水管只能从硬化路上过,挖机在锤砸硬化路面,声音很大,一半路面被砸开来,挖了很深的槽子,还在往前延伸,后面在铺管子。都几天了,还在锤砸,听说以后还要通燃气管道,如果燃气管道通了,沼气池就没人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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