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

“吃饭，”李大龙打来了电话。

“我不回去吃饭了，”张招弟说：“车子没有电了，我和吕经理又去外店调研去了，我捎的她，回来车子就没有电了。”

“我给你送去？”

“不了，我在超市里吃点就行了。”

“车子没有电怎么办呢？”

“下班，我推上回去，忙的很，挂了。”

张招弟挂了电话，忙着摆货，打秤，手机又响了，一看是吕经理打来的，赶紧接电话。

“啥事？”张招弟问。

“赶紧开一个甜瓜，送货商来人了。昨天有个坏点子甜瓜，我拍了照，给发了视频过去，拍了的甜瓜卖掉了，他们让我们把坏瓜退回去给他们，我说卖掉了。我又拍了一个，发给他们，说又找到一个坏点子瓜，他们派人来了，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来要坏瓜。你赶紧拿一个甜瓜开了，削掉一点，就说坏的削了，赶紧，他们的人到门口了，”吕经理说。

张招弟明白，就赶紧开了一个甜瓜，削掉了一点，放在一边，她赶紧把削掉的那一点瓜顺手放在旁边拉货的车子上，上面有纸箱子，往箱子缝里塞了塞。商家的人走到张招弟跟前，问坏瓜呢？她用手指了指。

“切掉的哪一部分坏的呢？”商家的人问。

“扔到垃圾箱里了。”

“谁扔了？”

“陈姐切了，扔了，陈姐回去吃饭去了。”

“坏瓜挑出来，就直接给我们返回去，谁知道你们切开的瓜是好瓜还是有点子的瓜？我们送来的瓜都是精选了的，你们挑出来坏瓜，就直接退给我们，为啥要切开呢？我们也要给领导交差呢？不见坏瓜，领导能承认？由嘴说你们挑出来坏瓜，你们切掉哪一部分坏的呢？要有证据呢？切掉的坏瓜呢？”

“扔了，和垃圾都拉到楼下去了，”张招弟说，不由的看了一下旁边的车子，车子上还放着几箱梨，要是有人动一下车子，切掉的那一点瓜就会从箱子缝里掉下来，哪就麻烦了？这是，吕经理也来了，看了一下瓜就问：“切掉的坏点子呢？”

“扔了，昨天切开的，卖了；今天又挑出来一个，也开口了，坏点子也切的扔了，”张招弟说。

“你是不是拍照的是昨天挑出来的坏瓜，今天又发给我们了？”商家的人问。

“瓜的大小不一样，怎么能把昨天拍的瓜再发给你们呢？坏就坏了，谁哄你呢？”吕经理说。

“哪你就直接挑出来单独放在那儿，我们来拿，为啥切开呢？”

“我们把坏处切掉，摆在那儿，顾客看上就直接买走了，有坏点子的，我们直接切开来卖，我们不可能挑出来坏瓜，整个扔了，哪损失更大了？”

“哪我们的损失呢？我们拉来的瓜都是称了斤数的，坏的退回去。坏的要你们拍下来，我们把坏瓜带回去，有铁证，我们怎么能拿个好瓜回去交差呢？无证无据谁承认？我要买单，你们开了口子，哪坏的部分呢？总让我们拿回去说个过来过去呢？”

“给你说坏处的扔掉了？”

“每次给你们说，坏瓜挑出来退给我们，不长记性。”

“谁不长记性了？我们的车把你们的瓜拉来，送到几个店，员工卸货，上货，摆货，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专门挑拣刚拉来的货？卖的时候才发现，又要照顾顾客呢？发现坏点子的，直接开了卖。你让我们把坏的保存下来，让你来确认，我们都不干活了，专门是小心翼翼保护你的坏瓜，哪还不如整个扔了，坏的捡出来还没地方放呢？直接扔进垃圾车里，拉到楼下垃圾箱里去。”

“说好的，坏的退给我们，账有账在，我们又不占便宜，都挑选好的，装上你们的车拉来的。”

“车上也有垫坏的，你问司机去？”

“司机是拉货的，你们挑出来的，又不是丢了，我问司机去？”

“反正扔了。”

对方没气气，只好走了。

吕经理也上楼去了。

“吕经理怀着孩子，脾气还那么大，不饶人，影响孩子呢？”吴美丽说。

“就是。”

“肚子那么大了，也不休假？”

“她说她也打算不干了，生孩子后，重新找活。”

“有了孩子，要照顾孩子，得三年。三年以后，不知道经理的位置又是谁的了？她可能也想到了，重新找活干。”

“就是，她不干也好，整天就知道骂人，罚单，员工见她都害怕呢？”。

“她不仗牙子硬，泼势，发脾气，能管住这帮老娘们，早滚蛋了。”

“就是，以前在超市里干的员工，哪个不利害？都干一段时间，一看吃不开，顶头上司是个疯子，压住他们，不让她们冒尖，惹不起，能躲起，乖乖的不干了，走了。”

“想起来，真的前几年，招来一个人，走了；招来一个人，走了，都是厉害茬子。”

“不要说了，吕经理下楼来了。”

两人赶紧忙起来。

李大龙下楼来，外面冷得很，地面湿湿的，晚上下了雨。小区扫卫生的几个妇女在一起扫地上的树叶，地面湿，树叶贴在地面上很难扫。风不大，树上的叶子不时地被风刮下来，赶紧又去扫。马上立冬了，树叶开始往下掉了，清洁工越来越忙了，一刮风，就是满地的落叶，扫都扫不干净。

“早上好，”一个清洁工向李大龙问好。

“早上好，”李大龙应了一声，小区保洁很礼貌，见人就问好，这一点，比起其它小区来说都做的好。物业也搞得好，谁家有啥事？只要打电话，随叫随到。楼长都跟住户加微信，有啥事？微信群里一发都就知道了。李大龙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这几天，都是阴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晴过来？他走到小区门口，年轻的保安人员穿着蓝色的大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门禁卡，为进出的人开门。李大龙出来，朝修车店走去。

他来到了4s店，走进修理车间，几个修理工抱着车在修理，李大龙走过去，他们正在给车换轮子。车轮换好，修理师傅把车开到烤漆车间，放在那儿，由烤漆师傅去修理。里面放着很多撞坏的车，大都是追尾，车头撞坏的。李大龙问烤漆师傅，什么时候修自己的车？师傅说，小毛病的车修了再修李大龙的，李大龙说自己的车都放了快一个月了，师傅说他的车问题大着呢？得放到架子上修理。

这时，张招弟打来电话，问李大龙车修着吗？李大龙把视频发给了她看。

“怎么不修？”张招弟问。

“师傅说小毛病的车修好了再修。”

“怎么能那么说话呢？还放多长时间呢？我们的车是出租车，跟私家车比不不成，放一天，就几百块钱租金，就那么放着呢？你把手机给他们领导，我对他说？”

“领导在办公室里，”李大龙说：“再说了，修理工人少得很，他们都在忙着呢？”

“哪是他们的事？答应的好好的，押金都交了，车放在那儿就不管了，成一个月的放，还放到什么时候？我去，你在哪里等着。”

本来出了事，又赔了那么多钱，她心上就烦，放在4s店快一个月了，还不修，她气不打一处来。

修理工也听到了他们的通话，都抬头看了看李大龙一眼，继续工作。

一会儿，张招弟骑车来了，车主也到了门口。

“我去交电费，顺路过来看看，车修着吗？”车主问。

“他天天跑来一趟，到现在还没有修，押金交了，还放到什么时候修？”张招弟生气的说。

“还没有修车？”车主问李大龙。

“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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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车，”李大龙说。

“他们既然不修理，就不要承担下来，押金交了，配件来了，为啥还把车抛在那儿不修呢？”

车主看了看车，气的去了办公室，李大龙去了另一个车间，负责人也在那儿，看见李大龙就说：“不要急，按顿修理。”

车主也走来了，问负责人：“怎么还不修理呢？”

“早上就给修了后桥，怎么没有修理？”负责人说。

“前几天配件就来了，怎么才修理呢？”

“差配件，我给他说了，要发货，货刚来，我们就修理，怎么没有修理呢？”

“你总让一个修理工专门修理，都忙其它车，车又抛在这里没人管了？”

过来了一个师傅说：“我忙完，下午或者明天就修你的车。”

“我们已经按顿好修你的车，下午就休，怎么说没有修你的车呢？”负责人说，脸足的通红，说完掉头走了。

又来了一个修理工说：“你说没有修你的车，你来没有看见我修你的车吗？”

“我看见你修了，车放到这儿怎么有没人修了？”

“你咋说我没有修？”

“我说车放到这儿怎么没人修？我说你没有修了？”

“哪是烤漆部门的事？”

“我们进来大半天了，车扔在这儿，谁在修理？不修理就算了，拖拖拉拉干什么？”

“他们说了修理，他们就修去，”车主说，车主又和稀泥。

“我在办公室跟他们领导说了，他们领导拿出合同，说一个月修好，”张招弟说。

“不是说二十多天吗？”车主说。

“早知道在外面修，都是原厂配件，”李大龙说。

“主要是还在保养期，连修带保养了，”车主说。

三个人出来，各自回家。

回来，张招弟对李大龙说：“车还的修理几天，你回去把玉米掰了。”

“不行，车配件都是新的，按装上就好了，几天就按装上了，”李大龙说：“这事处理完了我回去，不然，回去一时也来不了。”

“也行，这事处理完了，再回去，”张招弟问：“车主要是让你继续开车怎么办？”

“开就开车。”

“开就在周围跑车，不要去远出处。”

李大龙没有吭声。

“我给你们俩舀饭，”妈看见李大龙，张招弟进来，赶紧站起来笑着说。

“不吃，不要舀饭，”张招弟说。

“吃饭了没有？”肖菊红问。

“不吃，你们赶紧吃饭。”

“有饭呢？”

“不吃。”

“你们俩去哪里？”妈问。

“去东方红超市调研去，走到这儿就进来了。”

“吃馍馍，鸡蛋，火腿肠，”妈指着桌子上的吃的说。

李大龙一看见饼子就馋了，拿起一块吃起来，妈让张招弟吃鸡蛋，知道她爱吃鸡蛋。

“买的糖？”张招弟看见电视旁边放着一袋糖问。

“不是，是你大姐昨天来了，买的糖，还去了你店里，你没看见？”妈说。

“没有见，我昨天上午班，”张招弟说：“李大龙前天来您这儿，还以为大姐来呢？，想见了大姐借几万块钱呢？出了这个事，花几万块钱呢？没有钱，想问大姐借几万块钱。”

“李大龙前天来了，我一个人在家里，他说找个板子，这里没有板子，就走了，”妈说。

“我来问妈没有板子，也没见大姐来，我就走了。”

“就是想碰见大姐了，问大姐借钱呢？”张招弟说。

“车修好了没有？”妈问。

“没有，今天差配件，进货，明天又差配件再进货，修了快一个月了，愁死人呢？”

这时，李大龙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对方司机打来的。

“谁打来的电话？”张招弟问。

“对方司机。”

“你接，他也有责任，你看后面没有车才拐弯的，他碰了你的车，你违章负主要责任，他碰了你的车负次要责人。他问你要误工费，你就问我的误工费谁出呢？到时候法院见，碰伤的乘客也找来，她肯定也看见后面没有车才让你拐弯的，他没有刹住车，碰上了你的车，没追究，还想找麻烦呢？你接，看他说什么呢？”

李大龙接通电话，对方让他去修理厂，车已经修好了，去拿发票，让保险公司赔钱，人家等着开车呢？并说了修理厂的位置，不是上次的那个修理厂。

“你一个人去，我去东方红超市调研去，”张招弟说。

“行。”

“你骑车子去，我走着去东方红超市。”

“骑电动车去，没有电了怎么办？我坐公交车去。”

“行，今天赶紧要办完，明天还去出租车公司学习去呢？”

“行，”李大龙说。

他出来，赶紧去赶公交车，上了公交车，张招弟打来电话问带零钱了没有？他说带了。他害怕坐过修理店的位置，早早下了车，又走了几站路，才找到修理店。对方司机站在门口看见李大龙，向他招手，李大龙走过去，一起进了修理厂办公室。办公室人员见李大龙来了，开了一张发票，让李大龙先把钱付了，把这张发票拿到出租车公司去，让公司出一份委托书，章盖上。拿到保险公司去，让保险公司把钱打给李大龙。

“我把发票拿到出租车公司，让出份委托书，再拿到保险公司，保险公司把钱打给我，还不如直接打给你们，你们把账号也写上，我现在哪来的钱呢？”李大龙说：“我到处借钱，那边修车也几万块钱呢？我都快愁死了，到处跑着借钱，没有钱。”

“你拿卡来一刷就行了，谁的卡上没有钱？”办公室的男人说。

“几万块钱呢，谁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呢？那边几万块钱，追的要紧，先付了押金，现在身上没有钱，等回去再借钱。我把发票拿到保险公司，把你们账号写上，钱直接打到你们的账上还不是一样吗？”

“今天，不一定保险公司能把钱打来，明天才能打来。可是，今天下午司机等着开车呢？钱付了，我才能交车，他急着等着用车呢？不是明天都行。”

“我给老板开车，让我下午必须把车开回去，明天急用呢？都拖多长时间了？”对方司机说。

“哪我赶下午把钱拿来，”李大龙说。

“行，主要是对方司机等着开车呢？”那男的说，把发票给了李大龙，让李大龙赶紧去办。

李大龙出来，一看时间，都中午了，一算时间，来回跑，顺的话，能赶上时间；不顺，钱先给人家拿来，不能耽搁了对方司机开车。对方司机没有开口要误工费，就不提了，赶紧把修车钱给了打发走，不要一会儿再冒出个馊主意，那又麻烦了。那就是钱，身上没有钱怎么办呢？看来得给大姐打电话，看她有没有钱，要没有，另想办法。打通了电话，大姐让李大龙把账号发给她。

李大龙心上一块石头放下来了，他热泪盈眶，他感谢妈妈生了他们姊妹几个，如果自己是独子，谁会帮助自己呢？除了亲姊妹，没有人会帮你，想起来就后怕，多亏自己姊妹多，旁人不会借给你钱的。如果自己没有姊妹，没有人借钱给你，在无助，绝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也许，自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他想发短信说：“谢谢你，大姐，”可是，又觉得那样显得太生疏了，就没有写，心里默默说着感谢大姐，热泪盈眶。

这是，手机响了，是张招弟打来的，李大龙把情况说了。

“我给大姐打电话，大姐说借给我们钱，”李大龙说。

“真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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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笑着说：“我还担心大姐不借给我们钱怎么办？”

“大家说借给我们钱，马上就把钱打过来。”

“你没有说谢谢大姐？”

李大龙更咽了。

“哪就好，你赶紧回来？”

“嗯。”

李大龙回来，张招弟把饭做好了，两人吃饭。

“我赶紧吃完饭，去车主那里一趟，”李大龙说。

“慢慢吃，不要慌，我和你一起去，”张招弟说。

“你想去就去。”

吃晚饭，张招弟收拾碗筷。

“我不去了，你一个人去，我晚上还盘点，”张招弟说。

“行，我一个人去。”

李大龙出来，去车主那里，又赶紧开车去公司。路上腿抽筋，他知道今天走的路多了，腿脚酸麻。等红绿灯时，他把车息灭，两只脚收回来缓一缓，绿灯亮了，赶紧把车打着，往前开。来到出租车公司门口，停下车，腿又抽筋，他坐在车上缓了缓，感觉好了点，下了车。腿压麻了一样，不听使唤，站在那儿挪不了步，生怕挪动就疼，再要抽筋，让别人看了笑话。也不能够一直就站在车跟前，他挪了一下脚，感觉好多了，就关了门子，锁了车，走进了公司办公室。里面照是那两位工作人员，看见李大龙进来就对他说：“你把车放好，这几天查得严得很。”

李大龙出来，把车停在划线的车位。

停好车，他走进去，把修理厂的发票递给女职员说：“修理厂开的发票，让公司出一份委托书，把章盖上，再去保险公司报销发票。”

“你直接拿上发票去保险公司，出具什么委托书呢？我们公司从来没有出具过什么委托书？出事的车多的很，都没有出具什么委托书？”女职员说。

“修理厂的意思是，公司出具一份委托书，就说这是事实，保险公司把钱转到我账上。”

“上面盖的章就代表了我们公司，我们公司认可的，不用出具什么委托书，”另一个职员说。

“上次来去报医药费，保险公司就让公司也出具了一份委托书，把章盖上。我就问他们，什么是委托书？他们就说必须公司出具材料，才能证明这是事实。他们不相信我，只能让公司出一份委托书，就跟担保似的，说明有这件事，好象怕我骗他们似的，”李大龙说。

女职员拿起电话说问一下领导，打完电话，她说：“公司从来不出具什么委托书？谁说的，把那个人的手机号说出来？”

“上次去保险公司，在大厅挂了号，窗口的职员说的。她还上楼去办公室问了领导，下来就让我来公司出具一份委托书，其它都有，就是差公司委托书，让我来拿。”

“你去保险公司，把发票交给他们，如果让出具一份委托书，我给你个电话号码，找这个人，让他跟保险公司的人沟通一下，他也是保险公司的。”

“我害怕又要白跑一趟。”

“你就说公司的章盖在那儿，就代表公司。”

“行。”

李大龙出来，开车来到保险公司，保险公司大厅人很多，他挂了号，一看排号还很远，就出来，去银行取了钱，想着自己先把修理费交了，让对方司机赶紧开车回去，都忙忙的，耽误了人家也不好。他开车来到修理厂，把钱交了，出来，下班时间到了，只好回家，明天在来。

“到了没有？”车主打来电话。

“到了，”李大龙说。

“在哪里？”

“在出租车检测大楼这里。”

“到了就行。”

车主昨天就通知李大龙到出租车检测处去学习，公司所有驾驶员都去，每月学习一天。出租车整齐地排列在大院里，蓝色车跟蓝色车并列停在一边；绿色车跟绿色车并排停在一边，几百辆车把整个院子占满了。时间还没有到，司机师傅都聚在周围闲谈说笑。办公大楼是二层楼，有个司机走进了大楼里，李大龙也跟了进去，跟着上了二楼。就听见里面有人对司机说，时间还没有到，到了才能打卡，司机转身下楼。李大龙站了一会儿，刚上楼梯就是一个门，门开着，往里一看，二楼整个是一个大会议室，全摆满坐椅，最前方是讲台。他没来过，知道这里就是学习的地方，就下楼来，看见车主走过来。

“你又去4s店了吗？”车主问。

“去了，刮腻子，准备喷漆，”李大龙说。

“一分钱没有挣，就几万元钱没有了，哎！”车主叹息着说：“开车不能听乘客叫干啥就干啥？”

李大龙没有吭声。

“这回来好好学习学习，”车主说。

这时，李大龙看见公司里的那两个女职员也来了，那个女的手里拿着文件，原来是公司组织学习的。先前还以为是运管处的人来讲课呢？心里还紧张的不行了呢？公司来的人上了楼。一会儿，下来了几个穿民警制服的人，挨个检查出租车辆，所有车辆都打开后备箱，司机们站在车旁边。检查完，有人喊上楼，司机们陆陆续续进入大楼，李大龙也跟上去，上了二楼。排队进门刷卡，李大龙没有卡，跟在车主后面。到了门跟前，公司盖章的女职员发给了李大龙一张卡，他刷了卡，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会议室大，公司职员让大家往前面坐，李大龙起来坐到前面的空位子上，司机们都进来坐下了。女职员走到讲台上，随后一中年女人也走上去，坐到讲台上，女职员开始讲话。那个中年女人好象在哪里见过？五十多岁，披着头发，低头看着文件，再没有人上讲台来，看来只有这两位讲话了。公司职员讲了投诉的事，说有个司机拉乘客，乘客说去四季鲜，司机把乘客拉到了四季青，让投诉了；还有个乘客去舂满园，司机把乘客拉到了满春家园，然后让投诉了。又讲了拼客，司机把车停下来，一起上来几个人，结果不是一起的，但是，是一路的，放下前面的乘客，把后面的乘客拉到了地点。乘客说司机拼车了，不给钱，还投诉了。就讲了，五星级，四星级，三星级车的评星标准，目的就是不要让乘客投诉，出事故，出现一次，就要降星，中年女人又做补充说明。李大龙猛然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公司老板，阳阳考驾照时，李大龙开车送去，在考场办公楼大厅里，墙上都贴着公司的丰功伟绩，老板和市领导在一起讲话，视察，参加什么活动等活动照片，里面的女总裁就是这个女人。她不但开出租车公司，还开驾校，全是赢利公司，太有钱了，女强人。讲了两个多小时，就散会了，大家下楼来，司机们都各自开车向街上四散而去。李大龙出来，还要赶紧去保险公司，就告辞车主先走了。

他来到保险公司，把发票递给窗口工作人员。

“你的发票开的是这家修车公司，而电脑上显示的是另一家修车公司，发票盖的章不对，你拿去修理厂，让他们重新开成网上的那家公司，”窗口工作人员说。

李大龙当时拿发票就觉得不对劲，还问了开发票的小伙子，怎么章盖的不是厂门口牌子上公司的章？盖章的小伙子指着紧靠大牌子下面还有一个小牌子，小牌子是另一个公司名字，小伙子说这个公司修了，就盖这个公司的章，一样。李大龙当时心里也嘀咕了，后悔把钱早早交给了修理厂，看来又有麻烦了，保险公司不给报销怎么办？果然，说了修理厂没盖章，盖了另一个公司的章，保险公司不认。李大龙只好出来，又来到修理厂，把原因说给办公室的人听，又是另一个女职员，她又拨了电话，跟什么人说了情况，放下电话，让李大龙先拿着发票，明天来，李大龙只好出来了。能怎么办？喊又不能喊，钱给了人家了。

他回来，把这事对张招弟说了，张招弟本来就烦，心里还强装笑容，说明天就明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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