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灵大陆，因为有天道的存在，修仙者经常活跃于世，所以这个世界的封建迷信并不算是完全的不切实际，他们崇拜天道，也羡慕修仙者。

但那种烧纸灰喝下去的土方子是不存在的。

温灵曾经给两个孩子讲过很多故事，童话故事讲过后，他们就成长到了无法无天的阶段，于是温灵被扰得没有办法，就给他们讲了很多鬼故事来吓唬他们。

起初鬼故事还是挺有效的，后来温灵词汇匮乏，再也讲不出特别吓人的东西。

路灵泽将瓷碗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在路灵恩询问的眼神中摇头嘟囔，“像是白水，什么味道都没有。”

“是嘛。”路灵恩有些失望地撇撇嘴，“不过反正是个幻境，这些东西没有味道也正常。”

“看到了吗？前面那个私塾。”

边走边聊，两人很快看到一个比周围房屋面积大很多的私塾，门口是开着的，两旁贴着红红的对联，联上的字看着很飘逸洒脱，一侧有长条状的木板写了任式私塾四个大字。

两人加快脚步，很快来到私塾大开的门前，他们并未立刻进去，而是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

里面是一个大院子，里面虽是黄土铺就，却并不坑洼，反而毫无较大的石块，看起来平整又干净。

而如此一间房屋，仅有两间建筑，一间在北侧，应该是厨房，另一间在东侧，是主屋。

“咱们进去吗？”路灵恩问道。

“我先进，你在这里等着。”身为哥哥的路灵泽自然当仁不让地成为了探索的先锋，虽然在很多时候他都喜欢逗弄妹妹，抢她的东西，但这时候他还是有一种担当的。

路灵恩也不反对，点头后就等在门口。

路灵泽单手端着那碗黑水，迈步进入私塾中，而就是在他踏入私塾后，眼前空荡荡的大院中却是突然出现了几排长木矮桌。

莫约十几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盘腿坐在矮桌后，正摇头晃脑地朗诵着东西。

“......西首西首，赐我安康；西首西首，谓我何求？西首西首，保我功名......”

他们朗诵的内容是一首赞颂西首神的诗，大意是西首问我想要什么，我向西首神许愿的一系列事情。

路灵泽听了片刻，这才从房门处的进门口一脚踏出，原本他的身影被墙壁遮挡，现在踏出这一步，便是立刻暴露在大院中正在上课的人的眼中。

孩子们停止了朗读，十几双好奇的黑色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这里。

矮桌前方，手拿书卷的清俊男人看了过来，好脾气地询问道：“请问你是......”

“是村中心的老婆婆让我把这碗神水送过来的。”路灵泽举起手中的碗，“任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吧。”

任先生先是一愣，之后立刻意识到了，忙点头回应，“是的，这是我在西首神前祈祷的神水。”

他走上前来，双手恭敬接过路灵泽手中的碗，“多谢你了，我本想今日下了私塾便去取来的。”

“不碍事，那先生先忙吧。”路灵泽觉得耽误老师讲课不太好，而且灵恩还在外面，不能在这待太久，因此便要离开。

而那任先生立刻叫住了他，“我看你年龄不大，但在村里从未见过，是村外来的人吗？”

“是的。”

“原来如此，那你想学西首学吗？我这里是免费教授课业的。”

“多谢先生好意，但我答应了那位老婆婆，之后还要过去一趟，无法久留在此，请见谅。”

“哦哦，没事没事，也是我太过唐突。”任先生笑了笑，将碗中黑水一饮而尽，随后将碗还给了路灵泽，“实在麻烦你了。”

“不碍事。”路灵泽转身离开私塾，踏出门口的时候，背后所有的背诵声也消失了。

路灵恩立刻上前询问，“哥，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了吗？”

“你先说你看到的。”

“我看到你进去后，在那里站着和空气说了会话，之后把那碗黑水递到了半空，黑水就消失了。”

“是嘛。”路灵泽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也将自己在里面的经历说了一遍，“走吧，先去找那个老婆婆。”

“嗯，看来那个西首神是专门给人实现愿望的。”

路灵恩思索着，“所有幻境都是基于白幻姐的见闻，这个故事里的黑水对应以前的那个神水，西首神对应众生，我觉得......咱们肯定还有什么地方是忽略了的。”

“没错，或许这里面的每一间屋子里都有人在活动，我们通过进入其中，连贯起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们有经验，以前也玩过好几次这样的幻境。

再回到村中心，两人一起进入了老婆婆的家中。

黄土墙上张贴着已经黯淡褪色的大红喜字，这里的屋子像是一个老旧的婚房似的。

“请坐请坐，已经很少人能来我这里和我这个老太婆聊聊天了。”老婆婆显得很是高兴，就连脸上的皱纹都更加夸张地挤在一起。

路灵泽礼貌笑道：“婆婆，我们初来乍到，能听听西首神的故事吗？”

“当然当然，你们对我们的神感兴趣，那自然是我们的荣幸。”老婆婆想了想，“我们村曾经都没有名字的，家家户户都很贫穷，全靠着进山打猎为生，后来一户人家生了个孩子，取名叫西首。”

“西首这个名字呢，就是说孩子生下来时头朝西，我们没什么文化，取名字就是想到什么取什么。”

“西首这孩子啊，踏实肯干、懂事孝顺，又特别聪明，他总是跑到附近繁华的城镇里偷偷学习，后来那镇子上的私塾先生收了他当学生，他就这样学啊学的，私塾说他特别厉害，要是去科考的话肯定能当上文官。”

“我们村子凑了钱，让他去科考，唉，可惜啊，他、他死在半途......”老婆婆说到这，眼里已经有了眼泪，“我们当时不知道，还在等他金榜题名，直到他死后第七天还魂夜，回来以后我们才知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