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问手下:他服了吗?过来找老子求饶了吗?手下说:没有,少爷好像要去别人家入赘了。陆明宇收到这条消息时,当场就心脏一缩,叫了救护车。逆子!逆子啊!他那是入赘吗?他那是给人家当小媳妇去了!怪不得古代总有宦官弄权屡禁不绝!在陆明宇看来,自己这儿子哪儿哪儿都好,心性手段在诸子女中独占一档。有时候出席商界宴会,看看与他同龄的大佬们,膝下那些不成器的狗东西,再看看陆渊,陆明宇表面矜持地商业互吹,实际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后继有人,说话都硬气呐~结果偏偏,他却得了那样的病!用刻薄一点的语气形容,与割以永治的太监何异?不说男人缺了这个功能,会不会影响性情,让他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大变~态啥的别说不可能,圈子里这样的人可太多了,都是年轻的时候玩太狠,中年以后就彻底不行了。但难道不行了就开始吃斋念佛吗?怎么可能?个个私下里玩的比谁都疯比谁都花,说出来陆明宇都怕脏了自己的嘴!陆渊跟那些王八蛋相比,更惨,因为他连后代都没有,也永远不可能再有。陆明宇以己度人,觉得这么下去不行,陆渊拿到确诊结果后,心灰之下,要么变得颓唐,要么报复社会。但无论怎么选择,他都不适合做陆氏的继承人了,将陆氏给他,即是害了他,也是毁了陆氏。最新版本的遗嘱中,陆明宇重新分配了股权配额当然,股权注定亏待陆渊了,一些现金、房产啥的,就不必吝啬了,多给他点用作补偿吧,以后一辈子衣食无忧,他这当爸爸的,也算对得起他了。甚至陆明宇还想着,要不要自己加把劲,再生个小儿子出来呢?给其生母一些钱打发走,孩子就抱给陆渊养,以后就说是他亲生的,跟他叫爸爸,等老了给他养老?一片慈父心肠!却万万没想到,这个仿佛长了一百多斤反骨的逆子,回国后面都不肯露,好像笃定了自己这当爹的灭绝人性一样,竟一声不吭地跑去入尼玛的赘了!消息传出去,你叫外人怎么看他,怎么看陆氏?唯一的嫡子无立锥之地,被无情亲爹逼去入赘,家产留给私生子!陆明宇让公关部赶紧把外面的消息压下来,一口老血含在嘴里,又苦逼咽回去。他躺在病床上,心里不是不后悔的:做法没错,就是太急了点,没有顾忌陆渊的心情。这小子刚确诊正崩溃呢,我就闹着改遗嘱,肯定会激怒他啊!他又不是泥巴捏的,不给我两下如何消气?人生的际遇也是奇妙,谁能想到,当年山里来的穷小子白今宵,假死出国后,居然给他折腾出那么大一笔家业,论资产排名,隐隐比陆氏还要猛一些的样子……他拿着白今宵的资料,看着上面白今宵的照片,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上的皱纹、鬓间染过又隐隐冒出来的白发……唉,如果他再晚“死”一段时间,说不定早被自己拐上床了。结果尼玛的,现在竟换成了老子的嫡子,去给他儿子当暖床人……陆明宇浅浅想象了一番那个画面,他牛高马大的儿子一脸娇羞地坐在白今宵儿子怀里叫老公……立刻就是眼前一黑!浑身上下都哆嗦!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师在他手臂上扶了一下:“陆总您的症状怎么还严重了,再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吧!为了健康着想,请您一定要放平心态,尽量不要大悲大喜……”“不用检查了!我没病!叫人安排办出院吧!”陆董哪还有心情做什么狗屁检查!他不能再放纵不管了,得派人马上去将那逆子抓回来!敢跟老子跳脚?分分钟打断他的狗腿!陆明宇心想,对待驴子,就得时刻拿胡萝卜吊着它!参考宦官弄权,他都没别的指望了,不弄权贪钱还能干啥?自己把他后路斩断了,他势必就要走别的路!与其让他去白今宵眼皮子底下丢人现眼,不如招他回来!从此陆氏就是他的胡萝卜,想要吗?想要就好好听你爹的话!给你爹卑躬屈膝,总好过给人当小媳妇吧?计划想定,陆明宇把自己的秘书叫来,吩咐他说:“你去找几个人几个不够,十几个吧,从保安队里找,要体格好能打的,然后去丰茂酒店总统套房,将陆渊给我抓来!全程不必跟他废话,他敢反抗,你们就一哄而上,把他捆了!嘴巴也堵上!”秘书看他一眼,心里叫苦不迭,尼玛的,父子掐架,手下遭殃,那可是积威甚重的大少爷啊!我就叫人把他捆了?还堵嘴?但没办法,社畜就是这么悲哀,见陆总铁了心也要这么搞,他也只能应下。“对了陆总,由于我们陆氏的股价又跌一轮,好多股东都表示不满呢,加上最近大股东名单变幻太快,董事局已经准备召开股东大会了,您看”陆明宇嘴角抽了抽,沉吟半晌,道:“他们想开就开吧,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陆氏只是股价有波动,又不是经营战略出了问题……也罢,跟他们说我同意了,届时也会出席,有什么问题当面问我,如果还不满意,他们手里的股票,想卖多少我全接盘!”他在心里打好腹稿,心想正好由他出面,稳定一下军心。为了陆渊这小兔崽子,折腾的陆氏股价跌了又跌,数十亿资产凭空蒸发,再这么放任下去,遗嘱的事没搞好,后院的火先着起来了。秘书低头应下,见陆总没有别的吩咐,苦着脸找人去绑大少爷了。陆渊与李止空入住的丰茂酒店,档次五星级,按理说一般人想进去找人,为了客户安全,他们自己就给拦下了。但谁让陆氏是地头蛇呢?还是那种比强龙更强,谁见了都得给几分薄面的超强.地头蛇。秘书带着十几条壮汉,把大堂经理拎过来,连威逼再利诱,最后在大堂经理的暗示下,“抢”了顶楼总统套房的钥匙,然后长驱直入其时刚好快到午饭时间,白今宵正在酒店厨房给傻儿子□□心餐,楼上只有陆渊与李止空两个,倒没在折腾什么羞羞的事,而是就并排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内容大概是他们的婚礼准备怎么办?等办完婚礼后,李止空还得继续读他的大学。鉴于那时候他肯定成名人了,在国内读不方便,所以首选还是去美国。然后陆渊就表示,他年纪也不大,手里只有一个管理学硕士学位,挺没牌面的。所以不如干脆跟兔子精申请一家大学啊!兔子精读本科,他读博,师兄师弟纯洁校园,想想都很美好呢~聊得正开心,就听房门滴滴两声,有人进来了。开始俩人没留意,还以为兔爹效率这么高,爱心餐这么快就做好了。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无他,脚步声太多、太杂了。门口处,秘书领着一队彪形大汉,走最前面刷完房卡,便十分灵活地往旁边一闪!完美隐形在人群中。他多精啊!心想我可不能傻不愣登地当这个带头大哥,那不把仇恨全拉我自己身上了吗?人家父子没有隔夜仇,到时候大少爷一腔邪火全往我头上撒,我找谁评理去呀!总之低调低调再低调,我就是一听命行事的小喽,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一边念叨着,一边随大部队走入客厅,等见到了大少爷的面,压低嗓音一声令下:“抓走!”一众彪形大汉轰然应诺,立刻飞扑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陆大少压在沙发上。如果是平时的兔子精,这么点人,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但谁叫他正处于“孕晚期”呢!感觉自己就像一颗巨大的糯米团子,懒洋洋、圆滚滚,战斗力只剩下负五渣。而陆渊投鼠忌器,要护着兔子精,加上事发突然,施展不开手脚,所以一个照面就扑街了。被压在沙发上,两条胳膊反绑,他拼命抬头,在一群彪形大汉中看到了一个熟面孔。“郑秘书?”郑秘书下意识地从茶几上抽了一张面巾纸盖脸上,矢口否认道:“什么郑秘书,我不是郑秘书!”“我爸让你来的?!”陆渊气得直咬牙,两条大长腿拼命乱蹬,“那老头子是不是疯了?找这么多人过来绑我?!”挨得比较近的几条大汉给他踹的生疼,但都只能忍着,七手八脚地将他拖起来,押着往外走。“大少爷,我就是个打工的,一个可怜的小人物,您就别为难我了好不好,陆总正在气头上,非要把您抓回去,您不如就从了,跟他见一面呢,父子俩好好聊聊,什么误会都解开了……”郑秘书见躲不过,将面巾纸扯下来,点头哈腰赔笑脸。“陆渊,这些真是你爸的人?”糯米团子将手里的餐刀藏起来,甜甜笑着。陆渊眼尖,给他手里的刀光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的确是我爸的人,算了,他非要见我,我就去一趟好了,你别担心,我是他亲儿子,他还能杀了我不成。等跟他说清楚了,我马上回来!”第63章 ◇◎陆渣爹的受难日始末(中)◎“已经把人绑到手了?”电话里,渣爹陆明宇冷声笑道,“很好,把他关到我桂名苑那套别墅里,留几个人看着他,但谁也不许跟他说话,叫他蹲在那边好好给老子反省!”郑秘书咋舌:“真关桂名苑啊?那地方是不是太偏了点?”所谓的桂名苑小区,名字听着倒是挺雅致,可惜本来位置选的就很荒僻,加上开发定位出了问题,好好一片别墅区,建成以后根本没几个人住,一到了晚上,漆黑一片,拍鬼片都不用布景了你还真别说,前段时间的确有个小成本鬼片在那边开机了,后来导演微~博天天云山雾罩地扯什么别墅区闹鬼事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晦气的很。陆总居然要把大少爷关那里边去,是亲爹吗?郑秘书心想,看来自己一辈子也当不成富豪了,首先这心肠就不如人家狠啊!陆明宇继续冷笑:“偏什么偏,我要不是顾虑着他身上还流着我的血,真想直接捆上飞机,把他押到黑非洲去挖几年矿!什么毛病都没了!”声音之大,吼的郑秘书耳朵疼,将手机挪开半尺远。只听电话那头陆总又问道:“对了,他知道你们是我派去的了吗?”“知道,大少爷一眼就认出我来了。”“那他什么反应?”“呃……有点激动。”“什么激动,肯定骂我了吧?你没跟他坐一辆车?”“咳咳,是骂了几句……陆总您是知道我的,我身板太虚了,保险起见,让大少爷坐了您的那辆奔驰,左右两个壮汉夹着,非常稳妥。”“我才不信只骂了几句,那个混账,一百五十斤的人一百四十九斤的反骨!这样,待会儿把他关到桂名苑后,你先别叫人给他送饭,饿他两顿!”“啊?”“啊什么啊,照办就行了!”啪,那头陆总已经把电话挂了。郑秘书一脸苦逼地将手机放下,旁边开车的司机两眼直盯前方,手握方向盘,一副‘哎呀妈呀头次见这么难开的道我简直太投入了’的架势,求生欲都爆表了。钱难挣,屎难吃,社畜的辛酸,尽在于此。当然了,以郑秘书的精明,他还是尽量避免给大老板背锅了,到了地方,继续对大少爷陪笑道:“这里条件是有点简陋,稍后我会叫人采购一些生活用品过来……”左右看看,小小声:“陆总正发邪火呢,还说叫我们不许给您送饭,要饿您两顿……您也知道,我们给人打工的,实在没什么办法,只能给您顺便买点零食啥的垫垫肚子……”陆渊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郑秘书倒是会钻空子。”郑秘书继续陪笑。“行了,知道不关你们的事,我不折腾你们,人情我领了,麻烦替我转告老头子,就说今天算他走运,但很快他就知道后悔了!”郑秘书松了一口气,但他琢磨两遍大少爷要他转告陆总的那句话,越琢磨越觉得狗屁不通,什么叫今天算他走运?走什么运?逮到他能算走运吗?他又没藏在深山老林里,陆总之前不逮他只是因为不想逮,可不是因为逮不住。令人费解呐!而且说实话,大少爷这气势,未免也太有恃无恐了点,仿佛真有无数后手,随时可以抽冷子给陆总一个大逼斗……一念及此,郑秘书的态度更谦卑了:“多谢大少爷体谅,我会将您的话一字不改地转达给陆总的。您进屋休息吧,有什么事吩咐那几个留守人员就行了,我先告退?”“不送。”郑秘书走了,陆渊在几条彪形大汉的死盯下,施施然地找了张沙发,拿块干净毛巾擦了擦布满灰尘的皮面,大马金刀地坐好。那姿态,比回自己家还自在,一点不像被家中老父关了禁闭的忤逆子。郑秘书听不懂那句“算他今天走运”很正常,因为正常人也想不到他身边那只懒洋洋的大号糯米团子,一旦发起威来,就是个铁齿铜牙小钢炮啊!知道上一波绑架他的人,死得有多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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