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复问一句,夏初七眼神儿一淡,便想起前世那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军绿色的营房和同生共死的战友,还有刚拿到手不久的《金篆玉函》……恍然间,居然像做梦一般,愣在了那儿。
“说。”他显然耐性很好,一个字便拉回了她的神思。
“那个吧,我……”
在他目不斜视的审视里,她突然一扯唇角,“怎么,你喜欢我?”
赵樽一哼,满眼冷意。
夏初七又笑,“那,你想娶我?”
“……”
一挑眉,她眼儿弯弯的笑着,用所知不多的封建礼仪,便开始插科打诨,“您既不喜欢,又不想娶我,问我这个做什么?接下来您是不是还要问我生辰八字什么的?这些问题都涉及到六礼了,我可懂的。难道爷您会不懂?”
“少打岔,快说!”他又霸道的将话题引了回来。
“不是我不想说!”夏初七笑着,“而是我怕说出来,那得吓死你。”
见他冷眼扫来,面无表情,她眼珠子骨咕咕转一下,想想还真就着黑夜的气氛,鬼气森森的靠近他,趁他不备,一把狠揪住他的袖口,学着倩女幽魂的经典造型,妖娆魅惑的软糯着声儿,“其实我是借尸还魂的艳鬼,阎王专门派我来勾搭你这样的男人……”
赵樽抽回衣袖,“阎王还真瞎了眼。”
“靠,要不要这么损?”
他目光一眯,视线再次落在她脸蛋儿上,“不要动不动就挤一对斗鸡眼,很丑。”
说罢,他寒着脸转身便去牵吃着青草滋滋味味的大鸟,一个漂亮的翻身便骑跨上去。一回头,向她伸出手。
“来!”
来你个鸟。
自大!无耻!没眼力劲儿!不会辨识美女!
她那个叫斗鸡眼吗?那是媚眼,抛媚眼懂不懂?
王八蛋,就不是个正常男人。
在心里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可夏初七却庆幸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要不然,她还真不晓得怎么回答。
抱着受伤的信鸽,她恨恨走过去,由他拎上了马,还坐在他前面。这一回,马速缓了不少,夜风徐徐吹来,隐约还能嗅到男子幽幽的体香和淡淡的男人味儿。老实说,如果没有他才刚的“嫌弃”,她到是可以心旷神怡的好好享受一下美男的拥抱了。
可如今——抚了抚小信鸽的头,她轻哼。
“老狐狸,连一只信鸽也要利用?”
他唔了一声,没别的话。
“没人性!可鸽子是会认主人的吧?”
“错,鸽子只认巢。”
“喔唷,可怜见的。”撇了下唇,夏初七对怀里的鸽子便多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情来,“小东西,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耻之人利用的命啊?这样,我也给你取个名儿吧。”
她自说自话,连贬带损。他拉着缰绳,只当没听见。
“嘶,叫什么好呢?”她似乎在犹豫,半晌儿才哈哈一笑,“有了,就叫你小马。”
赵樽握缰的手明显一紧,似乎有点儿受不住这个名字。就连正在做负重运动的大黑马都忍不住肌肉绷紧的晃动下马脑袋,打了个响鼻,表示了它强烈的不满。
“你嘚瑟什么?”夏初七一巴掌拍在马身上,带着对它主人浓浓的恼意,“马儿能叫大鸟,鸟儿不能叫小马吗?嘿嘿,别说,这俩的名儿,还真是绝配。”
夏初七自得其乐,赵樽却许久无言,正襟危坐于马上,因马速不是太快,他没像来时一样抱紧她的腰身,老实得明显没有把她当成一块儿白豆腐。不,一个大姑娘来看待。
伤自尊!
说他是一块儿冰吧,还真是寒碜了冰。
冰还会化呢,这厮大概不会化吧?
夏初七撇过头去瞧他,只见那张冷峻好看的脸庞,此时生硬得完全刻板。很明显,人家对她这个大姑娘除了利用,还真心没有半点男人对女人的“兴趣”,纯粹的禁欲系柳下惠。
不对劲儿啊……
这厮身边总有美人儿环绕,听梅子说还真不找人侍寝……
难不成他……
乱七八糟的想着,她不由得又回忆起了清凌河上替他诊治那一回。这注意力一集中到医疗上面,她便忘记了两个人孤男寡女在一处,不适合谈论这样的话题,冲口便问出来。
“我说,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嗯?”赵樽明显跟不上她的节奏。
“上回我给你诊断时,的确阳气有亏,肾阳不足,但那是因你当时肩背上的伤势过重导致的。现在你伤已恢复,又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按理说,该是龙精虎猛才对……”
赵樽握缰的手一紧。
夏初七自以为戳到他的软肋,笑得好生得意,“没事儿,你也不必沮丧,有我小神医在,包你威风八面,独领风骚,一夜御数女不在话下。只不过嘛,这个价钱得好生谈谈了……”
腰身突然一紧,一股子森冷的男性气息便扑入鼻端,那人的手劲儿大得像是要掐断她的腰,勒得她呼吸困难,回头骂了一句娘。
“凶什么凶?不行又不丢人?”
他的眼在黑夜下越发深邃,一字一顿,“给爷闭嘴!”
“有屁不放,憋坏内脏!说的就是你这号人……”她回敬过去,含含糊糊说了几个似是而非的词儿,越发觉得呼吸不畅,声线顿时便软下不少,试图以柔克刚。
“行了行了,就当我说的全是屁话好了……我只希望,等咱俩的战略计划完成了,你能依约放我离开。我这人没什么大追求,就想过点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见天儿看人脸色。”
“你有卖身契。”他面无表情的放手,一副主人风范。
“不能赎?”
“不能。”
“你上次不说,都准了?”
“爷说的是……扑烂。”
他一双仿佛能洞穿她心思的冷色眸子,瞅得夏初七心里一寒,磨了磨牙齿,只恨当初没解释清楚,怒得再次撒气一般,狠狠一拍大黑马,惹得它“嘶”了一声,加快了步伐,才在冷风中怒吼。
“你大爷的,难不成还想奴役老子一辈子?”
……
……
自此,一副绝交的姿态,两人一路再无言语。
花了比来时多出两倍的时间,到了清岗县界碑处,赵樽便勒马停了下来。只听见一身鹞子般的哨声响起,界碑外头的草丛里便蹿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儿。头束发冠,黑衣短打,身量极长,看上去精悍能干,人还没靠近马侧,便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
“爷!”
赵樽点点头,让夏初七把信鸽递给了他。
“收拾妥了。”
“是!”那男子起身接过信鸽,瞄了夏初七一眼,又冲赵樽递了个眼色,这才俯在他耳边低低轻语了几句。虽说离得极近,可夏初七愣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明白,只听到赵樽淡淡说句“知道了”,便再次策马扬鞭奔了出去。
驿站城门早已关闭。
垛墙上巡逻的守卫看见晋王殿下的坐骑冲了过来,速度急快的扬旗通知下头的兵士拉开了门闩。在铁门沉重的“吱呀”声里,大黑马姿态矫健的纵入了兵士们列队整齐的大门。
可还没到马号,前方便出现了一队锦衣卫。
氤氲的火光中,被簇拥在中间那人,正是红衣妖艳,眉目含笑的东方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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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
大鸟是马,小马是鸟——这事儿整得,咱那么锉呢?
哈哈,今儿不冲壳子了。那什么,现在二锦严肃脸,正儿八经向大家叩个首,感谢大家的一路的支持。另外说个事儿,本文大概在9月6日就会正式入V了,希望能得到姑娘们的正版支持,现今还不是潇湘会员的妹子,请速速注册潇湘来哦,也可以入群【36138976】与各位萌妹子一起探讨剧情,一起游戏人生,一起欢乐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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