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地方,吴联记看到忙碌着的人,全部遵照先前强调过的要求在做事情,顿时表示欣慰。
按照他对女人们的吩咐,一旦从坍塌的房子扛回木头,不要等候着听安排,立马按照先后顺序把扛的木头排成三条直线,再各自拿过利用衣服撕下的布条绳子连接着捆绑起来,不仅要绑紧系牢固,还必须便于解开。
想想所采用的策略其实非常简单,今天涉险的人实在太多,一个个全指望他亲自护送着脱离危险,那注定是等到猴年马月都无法完成的事情,更何况命在旦夕,从时间上讲不允许拖延。
今天若想要每个人都顺顺利利的摆脱危险,只能选择大家抱团自救,这使得他想到把木头排成三条直线,彼此连接着捆绑起来,好在前面人浮在洪水当中不能动的时候,后面人双手抱住木头可以推,当前面人抵达对岸安全后,又可以反手拉木头,而他只需要花力气最先游水把前面三根木头引到岸边上去。
这办法既省时又省力,他自然而然不犹豫首先采纳。
瞄准位置丢下肩上扛的木头,他放眼看了又看在场的所有人,全按预定步骤紧张的忙碌着。
不多废话,他抬起头不自觉的向对面望了望,立马发现他们这群人几乎漂到天坑的位置,眼目前还没出现任何骚动,多半原因肯定是那颗千年古树吧?
在大家心目当中,千年古树过去之后才会是天坑。
但他内心里比眼前这些人清楚,千年古树已经倒掉了,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不敢多去耽误众人逃命的宝贵时间,他放开喉咙大声喊:“你们都给我好好的听着,彼此挨近的人,相互之间再认真检查下,看彼此绑的绳子有没有绑好,这事情关系到大家的性命是否安全不能存有丝毫马虎。”
在此停下来,他看向众人又不厌其烦的接着说:“再还有个不可忽视的问题,目前怀有身孕的,最近身体刚生过病的,岁数大了的,带小孩子的,你们不能挨着必须分开来……”
“你少讲两句好不?我们全都照你先前意思做了的。”一女人心里着急,不由得强行打断了吴联记的话。
最前面的女人,一不留神向对面望过去,立马根据昨日脑海里的记忆分辨出具体位置,不想视线尽头没能找寻到千年古树的影儿,瞬息间里慌了神,“吴联记,那颗千年古树都被洪水冲走了的。”
一下子,女人嘴里喊话像枚威力无穷的定时炸弹凭空爆炸,让情绪相对稳定的人们顿时着急慌乱起来。
“吴联记,不要罗里吧嗦的,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全都指望着你呢?”
“真的不能再耽误了,一漂过千年古树,不管你本事有多厉害,那结果注定会葬身天坑。”
“歪管那么多有的没的,我们返回来之时都讲过了的,自己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当件事儿,再中途出事情也活该自己倒霉,这个责任怪不了别人。”
……
两只眼睛紧盯着身前出现的混乱,吴联记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的急,他挨个检查,一查看所有人都准备妥当以后,不再多废话,手拿早已弄好的绳子套在最前面三根木头,嘴里大声喊:“快,听我口令,齐心协力用双手抱起身边的木棒夹在自己腋下,一起大胆的向前走,不要害怕洪水。”
而他自己用力死死抓住三根绳子的头,一喊完立马跳进洪水中,立马向对面不要命的游过去。
那些心急如焚早已似同热锅上蚂蚁的人儿,一听闻到吴联记发出的指令,立马迫不及待抱起身边木头,看准事先选好的位置夹在自己腋下,手臂顿时弯成个铁钩,一手牢牢固定着,两只脚不要指挥快速向前迈动。
从旁边远远望过去,三排狼狈不堪的人流迅速走动成三个一,犹如三排死士,穿衣服不穿衣服的,沉重的脚步压倒周围附近任何声音,曾经居住在脑海的畏惧与胆怯,这时候全部通通跑个无影无踪。
雨从天上落下来,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向前迈动的步伐。
一直在对面紧跟着慢慢走的潘溪霞,在焦急中终于等到吴联记的人游过来,那悬在嗓子的心,不由自主的落下去变踏实。她伸出手去弯腰大声喊:“吴联记,快些抓住我的右手。”
没听从指挥配合行事,吴联记先把手里拿的绳子递前去,“快些使力往岸边上拉,不要管我的人。”
说着,一沉身子立马发现脚底下水不深,还是些光滑坚硬的大块石头,他顿时高兴起来换个姿势站在水中间协助着帮忙拉绳子。老天爷有眼!在最后时刻总算多些善意给大家留条生存之路没赶尽杀绝……
想着拉着,前面木头已经顺顺利利浮到身边来,他赶忙指挥前面几人站在自己位置拖木头。
刚刚才脱离掉危险的人,一个个顾不上欢喜,立马听从吴联记指挥使力拖木头,一个嘴里面说:“现在应该没事情安全了,只要我们抓住木棒往岸上拖,后面所有人都会获救。”
“今天还是吴联记最厉害,我以为我们都会死呢!”旁边女人站起身来,两只手就去拖水中的木头。
另一边,一女人不由得要轻声感叹道:“男人就是不相同,我下辈子坚决不做女人了。”
对于劫后重生旁若无人在议论着的几个人,吴联记没有胡乱插话,他向对面望过去,眼睛目光竟然在先前扛木头返回的路中,一下子发现有个人快速向他们所在位置跑过来。
一颗心不自觉的“咯噔”两下,怎么会是这种情况呢?先前离开之时不是专门有过注意吗?为何还有拉个掉队的人?真是日了鬼了,我必须赶快游过去抢先问问那个人,不然来不及了的……
脑海几旋几转,他不由分说跳入洪水中快速游过去,一看是几年不见的郎喜,一颗惶惶不安紧绷着的心立马松懈下来,“原来是你呀?你后面还有人跑过来不?”
“有!”
郎喜浑身狼狈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睁大惊恐的眼睛慌慌张张应答着,“我老婆眼看着快生孩子了,大着个肚子不能背也不能走,还留在我后面走不过来。”
情不自禁冒了大火,吴联记两拳头顺手把郎喜打翻在地,“你是我们男人当中的耻辱。”
厉声咆哮着,内心里怒火无处发泄,他咬紧牙关又猛的踢两脚,顾不及思考眼前将要遭遇的种种危险,一转身义无反顾朝着郎喜跑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郎喜从地上迟迟的爬起身来,他面朝吴联记跑动着的背影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失声痛哭不停的磕头作揖,“原谅我吧!杨明娜,你父母还健在,我父母也还健在,如果我们这次都不幸死掉了的话,留下四位老人将来怎么办?谁又给他们端茶倒水?谁又给他们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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