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为夫

《养龙为夫》

第八十八章 阴兵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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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沙严肃的神情倏然一笑,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说:“骗你的,我怎么舍得不认你这个娘子,你可是我好不容易娶来的,我才不会拱手让人。”

我立马踮起脚尖,在他的唇间落下一道吻,羞人答答道:“我暂时原谅你了。”

随即,我腰间一紧,夙沙整个人覆压了上来,唇齿相依。

在拐角处,阿岚看见我与夙沙相吻的画面,拳头紧握,怒火中烧。

越禾习以为常,劝阻阿岚:“你就死心吧,他们两个如胶似漆,琴瑟和鸣,你啊,没机会的。”

阿岚不甘心道:“乾坤未定,小千最终会是我的!”

越禾扶额,心力交瘁道:“他们都这样了,乾坤要如何才算定啊?是不是他们得立马给你生个孩子出来瞧瞧什么叫做乾坤已定?”

扉乐从犄角旮旯里蹦了出来,参与他们的谈话:“他这种人,说得文雅一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痴情男儿,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自欺欺人的笨蛋。”

越禾向扉乐竖起大拇指,感慨万千:“你这番话让我很难不赞同,没想到啊,骚狐狸还有说真话的时候。”

扉乐双眸冒起火苗,对越禾冷嘲热讽一番:“我这只骚狐狸总比某些人披着狼皮的羊好,一样软弱无能。”

越禾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扉乐不屑一顾地斜睨她:“我再说一遍又有何妨,软弱无能的小羊羔。”

她们的争吵声传入我耳里,我才察觉到他们的存在,立马羞红了脸:“他们怎么在这里?”

夙沙轻声呢喃:“别管他们,我们继续。”

热情似火,像极了海岸线那抹艳红的斜阳。

天际翻着白肚皮,越禾着急的声音响彻整艘货船。

“小千,不好了,姥姥不见了!”

我顾不上穿上外衣,一路狂奔到姥姥的房里,房里一片狼藉,我心急如焚地寻找船舱各个角落,直至夙沙告诉姥姥在甲板上。

寒风凛冽,姥姥穿了件单薄的衣裳蹲在甲板角落,头发凌乱不堪,嘴里还不停地发出窸窸窣窣的诡异声音。

“姥姥。”我欲要走过去。

夙沙拦住我,说道:“别过去,姥姥现在被邪气附体了,神智不清,会伤害你的。”

“我不怕,只要将邪气从姥姥体内逼出来就好了。”我毫不畏惧地越过夙沙,走向姥姥。

姥姥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一股黑气从姥姥体内迸发,随即姥姥的脑袋以极其惊悚的姿态转了过来,朝我龇牙咧嘴地嘶吼。

我轻声安抚姥姥:“姥姥,我是小千,你莫怕,我是来帮你。”

倏然,头顶上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脚下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撞击着船身。

我施展灵力稳住阵脚,回首张望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再回眸时,一张干瘪下垂的脸紧贴在我面前,我掌心的灵力逐渐收敛。

姥姥嘴里不断地冒出黑气,面孔狰狞地指责我:“帮我?你拿什么帮我?你体内的戾气害死了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的儿媳,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如今倒是活得潇洒自在,我却每日过得生不如死,心里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却奈何你是祝家唯一的后人,我既要保护你,又要恨你,天道不公!”

听到这番话,如同一击晴天霹雳般落在我身上,心口发闷得险些喘不上气来。

姥姥倏然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力道越来越重,语气也愈发激烈:“祝千龄,你怎么不去死?你是罪魁祸首,你是邪祟!因为你,我夜夜被噩梦缠绕,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解脱!”

原来在姥姥心里,我同样被视作不详,这些十数载,她对我的好竟然是虚情假意?

我选择了束手就擒,闭上双眸任凭她阻断我的呼吸。

想着想着,我的眼角滑落一滴苦涩的泪水,不偏不倚落在姥姥的手背。

倏然,掐住我脖子上的双手离开,姥姥大喊道:“小千,快走!”

我立马睁开眼,看见姥姥痛苦地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抓住甲板上的铁链。

我正准备上前察看姥姥的情况,反倒被姥姥喝斥:“走啊!”

下一瞬,姥姥方才暗沉下去的黑气又渗了出来,四周的惊涛骇浪愈发肆无忌惮地撞击船身。

姥姥低着头站起身来,凌乱的头发在寒风中肆意飞舞,如同一头野兽苏醒。

她咯吱咯吱地窃笑了几声,说道:“走哪儿去?祝千龄,你要留下来给宋家陪葬!”

我恍然大悟,这是姥姥内心深处的阴阳两面!

还未等我深入猜测,姥姥就饿狼扑食般朝我冲过来。

我身手敏捷地侧身躲过,顺势一掌切在姥姥的后颈处,姥姥当即昏厥了过去,四周的幻境破裂。

我依旧站在方才那个位置,而姥姥已经晕倒在地。

随后,把姥姥送回房里后,我用绳子将姥姥捆了起来,我神情哀伤地盯着她好一阵子,内心五味杂陈。

夙沙将我揽入怀里,温柔的安抚我:“你莫要担心,姥姥不会有事的。”

我紧紧抱住他,说:“我想不明白姥姥为何会出现如此异样?”

夙沙轻轻摩挲我的发丝,说:“或许到了故里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我抬起头问:“我们是不是快到尽头了?”

夙沙回道:“按照风向,不足一日我们便能下船。”

我担忧的说:“下了船还需要在沙漠里走上两日,不知道姥姥的身子能否撑得住。”

夙沙幻化出一粒丹药,放在我掌心,说道:“这是我炼制的丹药,算不上什么仙丹,服下后能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健壮如初。”

我兴高采烈地说:“夙沙,有你在真好。”

不久,姥姥苏醒,双眸迷离地张望四周,不出声响地坐立起来,正巧碰上前往送饭的越禾,

姥姥尚未来得及示意越禾噤声,越禾就已经出声唤醒了我:“小千,姥姥醒了。”

闻言,我瞌睡全无,激灵地坐直了身子,同姥姥四目相对了几瞬,我立马红着眼眶冲进姥姥的怀里。

姥姥茫然失措地询问我:“小千,你这是怎么了?”

我错愕地望向门口的越禾,越禾颔首认同了我的想法,显然她不记得在甲板上发生的事情了。

越禾将饭菜搁置在茶桌后,关门离开。

我从容不迫地编造谎言:“没什么,我本来做了一个噩梦,我睡不着就跑来你的房间,谁知你睡得沉稳,我舍不得叫醒你了,就趴在床边等着,哪晓得把自己等困了。”

姥姥赶紧拍拍我的后背,问道:“你又做那个噩梦了?”

我回道:“这次倒不是那个噩梦,我是梦见姥姥你不要我了。”

姥姥听到之后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噩梦?”

我摇头说道:“于我而言,姥姥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等同性命,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世上还会有谁真正在乎我,关心我冷暖?”

姥姥哭笑不得,说道:“傻丫头,姥姥怎么会不要你,你可是姥姥的心头肉,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我在姥姥的怀里温存了好久,才想起正事,将丹药放在姥姥的掌心,说道:“姥姥,这是夙沙给你的丹药,能让你的身体尽快恢复。”

姥姥看着掌心的丹药,郑重其事地说我:“小千,夙沙大人于你、于姥姥、于祝家都有恩,你务必要好好服侍夙沙大人。”

“我知道。”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我又不是谁的附属品,为何要服侍谁。

船只靠岸,放眼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

我搀扶姥姥下船,夙沙幻化出几匹骆驼。

我听见他在背后轻咳了几声,“你这几日倒是身子有些孱弱,你就莫要跟着我们受累了,先去故里等我们吧。”

夙沙笑着说道:“无妨,我就想看着你,我不怕辛苦。”

我踮起脚尖为他擦拭额头上渗出来的细珠,心里浓情蜜意。

日落黄昏,我们一行人略感疲倦,姥姥说道:“若是我记得没错,前方有一个村子,我们今夜可在此处歇脚。”

经姥姥这么一提醒,我想起当年从故里逃出来后曾在那里乞讨过一顿饭。

那个地方叫什么襄阳村,我依稀记得那里竟然有一片池塘,池塘里唯有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

我们加快脚程,赶在天黑之前抵达了目的地。

灯火阑珊,村子里却鸦雀无声,只听得见风沙滚石的声音,甚至更像是荒废已久的地方。

阿岚环顾四周,说道:“你们不觉得这里很诡异吗?”

越禾调侃道:“是不是很像当初你在春城的感觉?”

阿岚解释道:“我那是被除妖师下了封印,这里可不一样,更像是占山为王的老巢,总而言之,小心为上。”

我望向身后漆黑的道路,别无他法,夜里风沙太大,与其在外面提心吊胆的风餐露宿,倒不如今夜舍身借宿在此。

我握住姥姥的手,叮嘱道:“姥姥,你一定要抓紧我。”

我们敲响村子里唯一亮着烛火的屋子。

随后,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脚步声。

一抹饱经风霜的声音颤抖地从门外传来:“门外何人?”

我开口说道:“老人家,我们是路过此地的行人,见天色已晚,我们想在您这儿留宿一夜,不知您可否行个方便?”

他问道:“你们几人?”

“我们六人。”

老人家指路:“你们朝北走上五十步,就能看见一座寺庙,你们上那儿留宿吧,我这儿着实不方便。”

“好,多谢指路,我们多有叨扰,还望您见谅。”

“给你们几根蜡烛。”木门露出一道缝隙,几根白蜡烛从里面滚了出来。

“多谢。”我弯腰拾了起来。

老人家紧贴在门后,说道:“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夜里子时将门窗拴好,听见什么厮杀声千万别出来,明日天一亮,你们就快些离开吧。”

说完,脚步声渐远,屋子里唯一的火光倏然熄灭。

我看着手中的蜡烛,说道:“看来这个村子要么是什么邪祟作乱,要么又是何方妖怪作梗。”

我话音刚落,姥姥的双手倏然从我掌心滑落,她神情痛苦地捂住心口,半蹲在地上。

“姥姥!”我紧紧抱住身子在不停颤抖的姥姥。

“去寺庙。”夙沙顺势背起姥姥,脚步轻盈地朝北走去。

那座寺庙荒废许久,杂草丛生,尤其是庭院里的那座大佛不知何时断了脑袋,佛身刻写着四个大字“天道不公”。

夙沙将姥姥搁放在干草上方,对我说道:“姥姥恶的那一面即将冲破枷锁,我现在要施展真身,替姥姥压制体内的恶,我施法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包括你。”

我颔首:“好,我会好好守在外面,姥姥就托付给你了。”

我焦灼不安地等在门外,来回踱步。

越禾起身,强行将我摁在石阶坐下,听似在责怪我:“小丫头,坐下来歇一会儿,你再回来转悠,我眼睛都要看花了。”

我坐如针毡,再次站起身来徘徊。

倏然一道阴风从身后袭来,背脊一阵发凉。

我立马警惕:“有人来了。”

耳边响起千军万马的厮杀声,沉闷的长号吹奏,鼓声轰天,身临其境般的窒息感油然而生。

嘉禾提醒我们:“凝神屏气,莫要被幻境迷惑。”

我回过神来,刺耳的厮杀声逐渐消失,低头一看,脚底哪有什么血流成河,尸骨累累。

我刚舒缓了一口气,一抹黑影手持长枪悄无声息地站立在寺庙门口。

嘉禾定睛一看,大惊失色:“不好,是阴兵后卿!”

越禾也立马瞠目结舌:“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我茫然不知地看向她们,不过从她们神情中看得出来阴兵后卿并非善茬。

就在此时,一抹白影从天而降,欲要偷袭后卿。

怎知后卿手臂一挥,那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给弹开数丈远,重重摔落在地上。

越禾仅凭着身影便认出了那人是谁:“黎川!”

她不顾后果地奔向后卿身后的黎川。

眼看后卿的尖锐的爪子即将触碰到越禾时,我立马释放出银剪戟,横扫而去,朝后卿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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