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六月朔日,嘉德殿上。在曹操、袁绍等人拥立下,废帝刘辩在时隔九月之后,重登帝位,自称神帝,改元重生。
此刻的洛阳,百姓十不存一,自邻近州郡迁入百姓,许诺免其徭赋三年,一时间赴洛之民如过江之鲫,州郡长官也拦阻不住,短短两三月间,洛阳人口已趋百万,恢复旧时规模。
董氏兄弟在时罢黜的旧日官僚尽皆起用,朝堂上复见旧时气象。
十九路诸候破洛驱董有功,俱各受封:青州黄巾军活动猖獗,见曹操能征善战,任他为青州刺史,前去剿匪;平原县令刘大耳擢升为平原郡太守和乐安太守,统领平原、乐安两郡,逾百万人口,均地处青州,率关燕二人助曹破匪,因其为汉室后裔,加封为平原候;袁绍领渤海、河间两郡,辖人口一百七八十万,受封为渤海候;孙坚领长沙、武陵二郡,辖人口一百三十万,受封为洞庭候;袁术继任南阳太守,辖人口二百四十三万,受封为南阳候;丁原因留帝于营,继任并州刺史,受封为晋阳候;张济叔侄献关迎军入城有功,封张济为平阳候,张绣为镇东大将军,屯兵弘农,拱卫帝都。其余各路诸候也各有封赏。
如此一来,看似不错,却是祸胎深种。这十九路诸候得了好处,封地受赏,那些未来破董的诸候被无端瓜分了领地,心中忿忿,各处纷争不断。
至于莫氏兄妹,刘辩心中另有打算。他说:“莫兄弟,你救孤性命,恩同再造,令妹又帮我找到传国玉玺,孤能再登九五,二位功莫大焉。不如就居于宫中,与孤兄弟相称,伴孤左右,可否?”
莫千峰道:“陛下好意,草民心领,但我兄妹二人过惯了闲云野鹤般生活,实在是受不了宫院高墙的约束,还是让我们游走江湖的好。”
刘辩道:“不可,万万不可。二位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让你们漂泊江湖?”
朝堂上,袁绍、曹操等人见莫千峰如此,都极力拉拢他,欲纳入自己麾下,莫千峰只是微笑不语。
便在此时,有人来报:“陛下,城外起了变故。东郡太守乔瑁被兖州刺史刘岱给杀了。”
刘辩听了大惊道:“怎么回事?”那人述说了事情经过:原来,东郡乃衮州治下郡国,仓廪充盈。那刘岱军中粮草吃紧,到乔瑁营中去借,乔瑁推辞不与,刘岱便怀恨在心,引军突入其营中,杀死乔瑁。
刘辩道:“诸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曹操道:“这刘乔二人,都是有功之臣,只是平日关系不睦,方有今日之事。依我看,就由那刘岱去吧,若是追责于他,恐生祸乱。”刘辩点头道:“那依孟德之意,这乔瑁已死,怎生是好?”
曹操道:“这个容易。用上好棺椁盛了他,送至东郡下葬,赏金银安慰其家属,也就是了。”刘辩道:“那由谁去送?”曹操道:“我荐一人,定堪此任。”刘辩道:“谁?”曹操道:“莫千峰莫兄弟。”刘辩道:“为何?”
曹操道:“依臣之意,这乔瑁已死,东郡已是无主之地。若是派个软弱之人去了,不免为刘岱所害。莫兄弟有勇善谋,东郡周围又山匪横行,他去了也可行剿匪之事,保东郡安宁。那刘岱和吕布如今是一条心,倘任由他们控制兖州,于朝廷不利。莫兄弟去了,可牵制他们,不致作乱。”
刘辩道:“甚好。在我大汉十三州九十七郡中,这东郡也算重地。莫兄弟便领了这东郡太守一职吧。”话已至此,莫千峰只得受了,众诸候谢恩而出,齐到洛阳城外。
此时那刘岱怕皇帝问责,已领兵回衮州去了。乔瑁的军营中却是哀声一片。此次奉檄前来,乔瑁带了有万余兵马,刘岱杀乔瑁后,有半数降了刘岱,余下这五六千人都是忠于乔瑁之士,正群龙无首,不知如何是好。
莫千峰到了营中,将圣旨递于他们,内中有一人是乔瑁副将,唤做陆邪,道:“我们乔太守死的太冤了,有莫少侠来与我们做主,真是再好不过。若至东郡被公子获知,定不肯与他干休。”
莫千峰安慰他们几句,在营中等棺木到来。在此期间,曹操、袁绍、丁原、孙坚、刘大耳等人到帐中与他作别。
半日后,莫竞秀引人运来棺木,把乔瑁净身穿衣,盛于其中,着两匹骏马拉了,往东郡而去。
莫氏兄妹骑马于前,众军士随后,扶棺而行。
莫竞秀道:“哥,我还带了一人来,你猜是谁?”莫千峰摇头不知。
竞秀打声唿哨,一人驰马至他二人面前,斗篷披身,头戴斗笠,面纱遮脸,一袭白衣,身姿曼妙,体态诱人,轻启朱唇道:“莫大哥。”
莫千峰道:“和玉公主?”转头责竞秀道:“秀儿,你真胡闹,怎么把公主拐出宫来了?”竞秀一撇嘴,道:“不是我。”
那女子道:“莫大哥还是叫我貂蝉吧,亲切些。是我央求陛下让我出宫的,我也不愿困守宫中做那笼中鸟雀,才随秀儿妹妹一道来寻你,莫怪她。”
原来城破后,少帝与貂蝉姐弟相逢,便复她公主身份,居于宫中。
莫千峰道:“你这一走,皇帝陛下连个唠嗑的人也没有,可孤独寂寞的紧了。”貂蝉道:“他贵为天子,多召几个美女入宫陪他聊就是了,也不差我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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