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国公府的小道上。
白清芜眼眸锁住夕儿的背影,紧紧攥起了拳。
就是这个女人,住在原身母女隔壁屋子里,平时遇见,动辄羞辱嘲笑,联合周围住的小丫鬟们一起孤立她们。
而原身隐忍退让,非但没有换来太平,最后将自己和孩子都置于险境!
走在国公府里,穿过九曲连廊,前路豁然开朗,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隐隐花香萦绕其中。
到了瑶光居,白清芜跟在夕儿身后,走进去。
大小姐慕微澜生得清丽,姿容华贵,大家风范尽显。
她端坐着,眼眉轻轻上挑,握着茶盏不动声色,可白清芜还是注意到,她指尖细微颤抖这个小动作,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慕微澜是原书中的女主,生母是原配夫人,因病离世后,国公老爷将妾室凌莲心扶正,自诞下二小姐和三公子后,她就成了府中最多余的人。
父亲不慈,后娘苛待,从只能靠祖母庇佑的孤女,到后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另不少书粉为之感动,搁现代,她就是典型独立女性的代表。
但白清芜明显能读出书中浓浓绿茶的痕迹,在慕微澜身上,也精准捕捉到了同类的味道。
空气凝滞,内室寂静无声。
慕微澜品完一盏茶,见这个叫白清芜的丫鬟,仍是镇定自若,若是心虚的,早就开口求饶了,她不禁泛起犹疑。
或是天黑那孩子什么都没有看清?又或是那孩子还小,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但她宁可错杀,也绝不会留下把柄!
想定,慕微澜似是无奈,道:“并蒂莲乃天降福兆,却被你家孩子损毁了,那是给祖母六十大寿的贺礼,我不罚你都不成了。”
话落,夕儿怀里抱着一支破损的并蒂莲走出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奴婢的孩子原本在庑房好好待着,是夕儿姑娘,将孩子带去花园,失足掉进湖里,不慎砸坏了并蒂莲。”
“夕儿姑娘难辞其咎,还请大小姐明察!”
白清芜委屈的哭诉着。
大小姐想治罪又不想留下心狠的名声,茶言茶语这方面,她精通更甚。
什么!
慕微澜闻言,心下大惊,怎么这个事,夕儿从未提过!
转头看向她,只见夕儿脸色惨白,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
夕儿赶紧矢口否认,“没……没有!奴婢在当值,哪里有空回庑房!这个贱人胡言乱语,大小姐可别被她脏污了耳朵!”
“庑房丫鬟们都可以作证!那个时间,她们亲眼看见你带着小凝儿出去。”
白清芜所陈述的,皆有理有据,比起夕儿苍白的解释,颇有几分可信度。
夕儿顷刻便慌了神色。
白清芜向来懦弱,平时都不敢大声说话,怎么脑子受伤后,变得这般厉害!
她扑通一声,急忙跪倒在地,“不是的,大小姐!奴婢冤枉!”
白清芜冷冷的看着夕儿,垂死挣扎。
她记得那天,原身差事没有做完,迟迟未归,夕儿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谎称白清芜在花园里等白凝,将白凝带到假山,故意丢下。
天色已黑,白凝被吓哭,引起正在‘私会’的大小姐注意,为了事情不被败露,慕微澜指使夕儿将白凝推进湖里,意图淹死灭口。
就连原身出府找郎中,被人从后面一棍敲死,亦是她所为!
“大小姐也听到了,夕儿姑娘一惯对奴婢母女骂语不断,真是不知哪里得罪了她,竟能忍心骗无知幼童。”
“奴婢的孩子高烧不退,眼见就不成了!”
白清芜掩面而泣,伤心不已。
今夜这一出,不过是慕微澜打着并蒂莲的幌子,试探她们母女是否知情,短短两句话,就将‘私会’的事情撇得干净。
慕微澜攥起帕子,面色微变。
回想起那夜,她被撞见,只能先跑出去,没多远就遇上夕儿,原来如此。
慕微澜不再听夕儿狡辩,当即下令,“并蒂莲由你监管看顾,你玩忽职守在先,又引他人损坏在后,我也难袒护你了。”
“来人,将夕儿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夕儿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五十大板,是要活生生打死人的啊!
“不!大小姐,不要!”夕儿挣脱下人束缚,膝行爬到大小姐跟前,拽住她衣衫一角,苦苦哀求,“奴婢从小跟着你!对你忠心耿耿啊!”
暗示那夜,她就算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也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可慕微澜只相信死人的嘴最严。
她不忍的撇开视线,眸中似有泪珠打转,“你知我最重孝道的。”
夕儿满脸绝望,被涌进来的下人,强行拖了出去。
隔着几道院墙,都能听到板子重重落下的声音,夹杂着惨叫,久久回荡夜空。
慕微澜无声拭泪,一副板子打在别人身上,却痛在她心的样子。
旁边,丫鬟劝慰着,“大小姐别伤心,夕儿也是咎由自取。”
她含泪摇头,内疚不已,“都怪我没有管束好。”
白清芜被慕微澜的演技征服,做戏不忘做全套,不愧是同道中人。
慕微澜难过了好一会,才将将止住,对白清芜说,“你的孩子虽是无心之失,可也造成了错误,总得给祖母一个交代。”
白清芜淡然表示,“奴婢保证,三日之内能令并蒂莲重开。”
“哦?”慕微澜觉得天方夜谭。
她为了弄这株并蒂莲,倾尽人力物力,白清芜区区一个丫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白清芜不卑不亢开口,“请大小姐给我这次机会。”
慕微澜扯出一抹笑容,“如此,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对她仍是疑心不减,只是恐轻易治罪,会传出苛责下人的流言,既如此,暂且放过,到时拿不出并蒂莲,便可名正言顺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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