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的肉球似乎在瞬间化作了钢铁铸成的炮台，风刃石块，火球炎弹，密密麻麻的低级忍术纷飞，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攻击，铺天盖地不留一丝缝隙。

石块在烈焰中融化成炙热的岩浆，被风刃吹动散开，漫天火雨倾盆而下。

“西瓜山河豚鬼，你最好还是离开。”大蛇丸双手结印，“接下来的攻击我也无法完全控制，我可不想有天被岸然找上门来。”

“……”西瓜山河豚鬼欲言又止，整理语言，止言又欲，“水影。”他提醒道，“别死了。”

推进装置气动，转身快速离开的西瓜山河豚鬼听到大蛇丸的低语。

“死？不存在的。”

深吸一口气，大蛇丸胸口高高隆起，“风遁·真空大玉！”

空气荡漾出模糊的光波，压缩气体从口中喷出，形成直径足有一米的雄浑气弹。

于此同时，肩部的八条白蛇也吐出同样的攻击，九个巨大的气弹在空气中相互拉拉扯扯，化作气流混乱的墙壁挡在身前。

火雨降临，进入气流范围内，行进方向骤然变化，彼此碰撞抵消。

“蠕虫巢。”火雨在面前消散，大蛇丸泰然自若，“应该说是尸体巢才比较合适，被解析的生命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怪物，至今还维持这种扭曲的姿态，看来你也发现你能力的局限了。”

一张嘴巴在水木身边裂开，“大蛇丸，你知道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已经注意到了。”大蛇丸呵呵冷笑，“原来还没有发现。”他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灵魂啊，灵魂。”

“灵魂？不过是生物信号的传递，一旦离开凭依的生物组织，只不过是一段毫无意义的杂音。”嘴巴开合，声音平静又冰冷。

“那你怎么解释蠕虫巢的目前的状态呢，明明可以发挥更强大的力量，却只能胡乱地堆积在一起，使用令人发笑的低级忍术。”

“……我需要仔细的看一看。”肉球上的巨大轮回眼转动，钻进了肉球里。

“所以说科学家的研究欲望真是一种讨厌的东西，经常会忽略面前的危机，那么……水木，我对你很好奇。”大蛇丸的舌头在空气中晃了一圈，这是他兴奋的表现，“为什么？”

水木对大蛇丸和大筒木狩生所聊的内容一脸懵逼，轮回眼进入肉球，就连他也无法控制肉球发动攻击，而肉球却在缓缓地吞噬他的身体，现在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三条腿中的任何一条了。

气急败坏地询问只换来大筒木狩生的一句“我必须知道更多”。

听到大蛇丸的问题，他条件反射一般反问，“什么为什么？”

“噢……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水木的表情让大蛇丸轻而易举地洞悉了他的想法，“是受到胁迫吗？不不不，你乐在其中，他满足了你某一方面的欲-望。”

大蛇丸努力从水木痛苦的表情中获取他想要知道的信息，“你享受这一过程，最开始是被迫，但很快你就发现了其中的乐趣，到底是为什么？”

由于身体的正在被肉球吞噬，水木的表情很扭曲，大蛇丸不得不说出更多的信息。

“你还不知道，和你融为一体的生命——大筒木狩生，和六道仙人同样是老乡，同族。”听到六道仙人的名字，水木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大蛇丸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你知道大筒木狩生的名字，也知道六道仙人，但你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不要露出惊讶的表情，后面还有更加让你惊讶的。”

大蛇丸缓缓道，“六道仙人传承下来的血脉和力量，正是为了抵御大筒木一族，因为他们的到来，会导致地球的毁灭。”

水木的表情再次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大蛇丸露出冷笑，“你知道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毕竟大筒木狩生的力量是以消耗其他生命为代价，在这种情况下你依然表现出相当程度的积极，要么自私，要么邪恶，你的话，应该是两种都有吧。”

“大蛇丸，”水木的声音有些沙哑，肉球已经吞噬了他一半的肺叶，“你分析的很对，没错，我享受力量增长的快感，但我并不是邪恶，由你说别人邪恶不是太过讽刺了吗？大蛇丸，我只是想看这世界燃烧。”

扭曲的面孔上浮现疯狂的笑意，水木扯着嗓子大喊，“三忍之一，忍界闻名，大蛇丸，这一切的光环让你如此骄傲，可我呢？我在泥土里，被你踩在脚底，让我看到你的伟大，又不给我和你一样变强大的方法……何其残忍！”

他咆哮起来，“既然这么强大，那就滚啊，在云端好好当你的人上人，何必和我走在一起，装出平易近人的样子，让我误以为和你呼吸同样的空气，就是和你平等的生命。没有施舍的想法，就不要出现在需要被施舍我的面前！”

眉头纠结成一团，青筋条条绽出，像是蠕虫在水木的脸上爬来爬去，“我恨你，恨你们所有人！所有明明和我不同却又和我存在于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村子里的家伙！”

身体无力地摇晃，水木嘿嘿傻乐，“我原本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的，做一个普通的忍者，帮人抓抓小猫小狗，用佣金维持简单又平静的生活……可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让我看到了真正的强大，你们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当一个平常人的机会！”

大蛇丸面露思索，仔细理解水木的思路，“啊……我明白了。”他总结道，“底层人物看到高层人物的强大和优秀，心有不甘却又无法让自己成为高层，自卑和无力产生的愤怒和怨恨……与野心不匹配的实力造成的自我否定，对吧？”

“你那是什么语气？”

“我应该用更加沉痛的语气来阐述这个令你痛苦的事实吗？”大蛇丸反问，语气冰冷，“人与人本来就是不同的，不想着努力却一味抱怨，你以为我是凭借抱怨成为三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