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本来就因为齐芜入狱而重病了一场,听到这一消息,更是一病不起。
而齐大人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齐芜只是杀了个人而已,而且还是在地方上杀的人,这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竟然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
事实上,他私心里根本就没把齐芜杀人的事儿当回事。
之所以没第一时间把齐芜救出来,也不过是这段时间有些恼了齐夫人,想给她个教训而已。
等到隔几天,肯定就想法子把女儿给弄出来了。
可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还捅到了皇上那里。
这下子,别说是女儿了,就连他自己都要跟着倒霉。
“该死的荣英范,竟然敢阴我!”
齐大人觉得这么大的事情,整个临安除了知府荣大人,根本没人能把这消息送到皇上御案前,这事儿除了他就没别人。
那荣大人对外标榜清正廉明,可齐大人心里头清楚,他就是再清正廉明,遇上他这样的世家子弟,他荣英范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真把他怎么样。
所以他从来就没担心过。
可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就真的被捅出去了,不止是捅出去,还直接捅到皇上那儿去了。
“大人,这事儿未必就是荣大人,以小的之见,荣大人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毕竟他是寒门出来的,根本没胆子和世家大族对上。”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齐大人身边的师爷幕僚心腹等都齐聚书房,这会儿听到齐大人的话,都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有人认为这事儿不是荣大人做的,也有人认为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看未必,整个临安府有本事能把消息直接捅到皇上跟前的,除了荣大人也没别人。”
“齐家也有仇敌,若是有人想对付齐家,也可能从大人这边入手,正好有小姐这事儿……被人利用的几率非常大。”
“我也赞成,荣大人虽然是知府,可他还真没直达御前的本事,而且真说起来这事儿真不算是大事,就算荣大人想往上捅,也不可能直接把消息就捅到御前去,他还没这个本事。”
“这么说起来,还真未必是荣大人……”
几个心腹商讨着,齐大人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比起是有人想对付齐家而利用这件事,他倒是宁愿这事儿是荣大人做的,那样的话,最少祸不及齐家,且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这样一来的话……
齐大人眉头皱的能夹死个苍蝇。
“依诸位之见,现在应该如何?”齐大人皱着眉环视众人。
众人对视一眼,有人说道:“其实这事儿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齐大人看向了他。
那人接着说:“既然已经知道这事儿是因小姐杀人而起,那如果证明这事儿是个冤案,杀人的不是小姐,皇上即便是召回了大人,也不能因此问罪。”
有人接着说:“的确是这样,说不定这样一来,皇上因为这事儿冤枉了大人,还会给予一定的补偿。”
补偿什么的齐大人不敢想,他只想安然的度过这关。
他皱眉暗暗思量,觉得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可是……
齐芜杀人这事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翻案并不容易。
“诸位大人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小姐翻案。”齐大人再次问道。
几位大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了一会儿。
有人试探的道:“可以找人代替小姐,就说杀人的不是小姐,而是另有其人……就说这人和小姐长得有几分像。”
“不可,若只是长得像,就不会抓了小姐……倒是可以说有人故意陷害……”
“谁故意陷害?荣大人?”
“不可,若是这事儿牵扯上荣大人恐怕还麻烦,荣大人在坊间口碑很好,若是牵扯上这事儿被查起来,就怕民众不愿意,到时候真闹起来了,事情只会更麻烦……”
……
齐大人的几个心腹商议着,可这一时半会儿的,谁也想不出个比较妥帖的法子。
齐大人一时也想不到,皱了皱眉道:“都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明天再继续商量。”
他说着就让众人先回去了,却是单独留下了从他做官起就跟着他的心腹幕僚刘舒仁,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有件事我最近些日子总想不明白,刘舒仁你同我一块商量商量。”齐大人皱着眉说道。
刘舒仁也不愧是他的心腹,听闻这话,只稍稍思索了会儿,就道:
“可是那韩家夫妇二人?”
齐大人一副果然只有你懂我的模样。
他点头皱着眉道:
“这夫妇二人我总觉得怪异,尤其是那日在荣府的赏荷宴上,我看了眼那韩大壮,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回来后我就细细思量了,越想约觉得奇怪……”
“你想想,那韩家夫妇只是一普通的商贾,他们是哪里来的胆子和我们齐府对上?普通的商贾遇上我们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
刘舒仁赞同的点头:“那韩大壮我没见过,不过大人您说的的确在理,那些个商户见了大人只有屈膝行礼的份,万万不敢得罪大人的。”
齐大人赞同的点头:“这事儿我事后也仔细的了解了一番,起因只是因为齐芜那丫头和张家小姐不对付,偏偏那个苏红珊和张家小姐交好,引了齐芜的不快,所以想对付她……一般的商贾,遇上这种事必然上门道歉的份,可他们……”
想起苏红珊和韩大壮,齐大人就不住的皱眉,总觉得这夫妇二人邪门。
好像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撞上了这夫妇二人,倒霉的就只会是别人。
后来,齐芜上门去挑衅,要是一般人,早都吓得磕头求饶。
可那苏红珊倒好,直接打了齐芜,依着齐芜那脾气能善罢甘休才怪。
就不说齐芜,就是自家那一向高高在上的夫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啊。
夫人果然去找麻烦了,可结果呢……
闹了个母女两人名声尽毁的下场。
“你说到底是谁给那夫妇二人的底气?!”齐大人语气里有些愤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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