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唇齿相贴,陆赢的声音沙哑暗昧,宋倾城却听清楚了,睁着一双半圆月的眼往后退,呆愣看他。
陆赢长得太好看了,她很难痛快说出拒绝的话来,“可是,我还没有毕业。”
男人手在她后颈揉捏,用低音炮蛊惑她,“结婚不影响你毕业,等你毕业再办婚礼,毕业典礼,我去给你颁奖。”
他才出差回来,就碰上了陆建行,陆建行说,宋倾城去港城找黄兆贤了。
她说要跟她妈回深城的时候,他心里有些发酸,他本以为,宋倾城会想跟他一起出差。
他早该知道,她铁了心的要治好他的耳朵。
宋倾城料想不会是什么正经的奖,却也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颁什么奖?”
陆赢唇边闲闲勾起了笑,“宋倾城小师妹荣获a大第一成家立业奖。”
乍一听到“小师妹”这个词,宋倾城心口像是重锤落下,猛地抽了一下。
她忘不了,就算她痴呆了,她的日记本也会帮她记着,她曾经想过无数次,在a大做陆赢的师妹,去饭堂给他排队打饭。
“哪有这种奖……”
“学校没有,我自己给你印一张。”
他虎口夹在她耳垂下,指头一下一下描绘她的耳廓,嗓子沉若深潭,“惊喜吗?”
“……还好。”
惊喜倒不至于,a大藏龙卧虎,毕业之前领证的,无论如何都轮不上她做第一个。
陆赢眼睫半阖,舌尖抵在唇间,就那么看她。
宋倾城有些扛不住,垂下眼帘,轻轻咬嘴。
他的手从她的颈窝,沿着手臂徐徐往下,抓上了她的手,“可惜你不是在海边长大,要不然,惊喜会大一些。”
她眉头微微一蹙,轻撇了他一眼。
下一瞬,宋倾城的手就摸上了什么东西。
这个触感虽然有些陌生,但她也没有那么迟钝。
是腹肌。
陆赢一双端正眉目染了情潮,看她的时候带着两把钩子,悠悠勾她的魂儿,“哥哥的脸好看,你也不能光顾着看脸,看看哥哥的身材。”
宋倾城瞳孔骤然一缩,指尖本能一收,僵在原处。
他贴在她耳朵边,波澜不惊说:“你表现这么平淡,不对。”
宋倾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般——狂言浪语。
他都脱了,她竟然没见识?
宋倾城有些迷糊,她应该两眼放光,啧啧称叹?
这实在有些为难她了。
她心脏扑通扑通,艰难咽了咽口水,“我的确很少有机会看,不过我觉得,好的东西还是藏起来的好。”
他松懒懒笑,热气轻轻浅浅荡在她锁骨,痒得难受。
她的手被束缚着,与他的腹肌完全贴合。
温润的唇印在宋倾城眼睛上,手上的束缚松了些,“藏着不就是留给你看的,你不摸,我有点伤心,感觉被辜负了。”
宋倾城呼吸一窒,轻抬眼皮,因为离得太近,视线有些虚幻,他凌厉的喉结在她眼前滑动一下。
她被蛊惑了一般,绕了一个半圈,停顿一下,又绕了半圈。
“怎么样?”
宋倾城尽量让自己又有见识,又保持矜持,“嗯,挺好的。”
陆赢拇指从她唇角碾过,凝着她的眸子,“宋倾城,亲一下哥哥。”
她压着快要破胸而出的心跳,凑上前,闭眼亲了一下他的唇,才要离开,就被他压着后脑,强势的吻封了口。
舌尖舔舐她的唇齿,辗转碾磨,很快撬开齿关,扫过上颚,追逐她的舌尖,一只手,似有意又无意触碰着她。
深入骨髓的眷恋让宋倾城难以自抑,环上他的腰,与他贴得更紧,热烈唇齿交缠。
陆赢游离到她耳朵根,压着嗓问:“跟哥哥结婚吗?”
哑光雾霾蓝在灯下泛着凉意,却压不住暗潮涌动。
宋倾城小口呼吸,没有回应他。
陆赢牙齿小口小口咬她,“宋倾城,跟哥哥结婚吗?”
她唇缝溢出一声闷哼,下意识往后躲了去,喉间到底应了一个“嗯”。
腰下一轻,宋倾城被放倒在床。
这个时候,“哥哥”这个词到底被她咽了下去,“先关灯。”
宋倾城耳边一个轻浅的气声,带着潮意喷洒在颈子上。
他挑逗一般,“关灯做什么?”
她脚下踢了两下,带着娇气,“我就要关。”
繁华都市未眠,车水马龙依旧。
酒店在半山腰,风不小,呜呜拍打玻璃,遮光帘没拉严实,漏了一道凉凉薄月光在地上,月光稀释了浓墨,铺垫一室的缱绻。
宋倾城的身子绷得紧紧的,今夜她又刷新了认知,再傲娇再端正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也是……疯的。
两人鼻息交织,在旖旎秋夜里密密亲吻。
他和别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如她的舍友们描述的一样,嘴里说着千篇一律的情话。
“忍忍,我爱你。”
宋倾城只觉得,那样的痛,根本不是她这个小仙女年纪能忍的。
“我现在还忍不了。”
“那什么时候才行?”
她声音大了,“六十岁才行!”
陆赢无声发笑,转而去咬她的耳垂,“你六十,哥哥六十六,和尚都要还俗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倾城在陆赢怀里被亲醒,不过一个晚上,她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痛,腻腻歪歪又起了火,以至于出门的时候,她脸上还带着点情绪。
陆赢手臂搭在她肩头,拿手捏她的脸,“宋倾城,今天找个好吃的餐厅给你补补。”
宋倾城看他,闷闷道:“那你呢?”
陆赢抹了抹嘴,“先给你补,我六十六岁再补,也来得及。”
“……”
她真是多余问这一句。
上午,宋倾城跟着李景祥学针灸扎针的力道,指力的拿捏。
下午,终于见到了黄兆贤。
黄兆贤对陆赢爱答不理,“你不是说聋就聋了,还来做什么?”
陆赢习以为常,“来看看您。”
“死了再来也不晚。”
陆赢趴着躺在床上,黄兆贤在他耳后,背上,脚踝,都扎了银针。
宋倾城仔细盯着,还录音拍照,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黄兆贤忙活完,清清老痰,往外面走。
宋倾城蹲下身子,平视着陆赢,眼睛里满是怜惜,“哥哥,你觉得痛吗?”
陆赢眼皮半阖,轻点下巴,“痛。”
“很痛吗?”
他唇线往上勾起,“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宋倾城:“……你在针灸呢。”
他已经把脸凑过去,阖上眼,等待安慰的架势。
宋倾城抓着床架子,贴上他的脸,啵了一下。
他眼睫不过轻颤了下,仍旧保持原来的姿态,一动不动。
不满意,要重新来的意思。
宋倾城轻笑了一声,凑上去,贴上他双唇。
她的后脑又被扣住,他异常灵巧,舌头长驱直入,勾缠她的舌尖,裹挟到他唇间,慢慢吮吻。
宋倾城心旌神施,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迷雾。
他离开了,气息稍乱,指腹在她潋潋的唇珠上轻轻抹过,哑着嗓子说:“不错,进步很快。”
宋倾城轻轻咬唇,两秒后,才绵声说:“是你带的好。”
陆赢又顺着话上了台阶,“不单单是我的功劳,武大郎耍门杠,人熊家伙笨,那也不行,你悟性比大郎高。”
宋倾城唇角抽了下,这么夸她,还要她说一声谢谢夸奖么?
黄兆贤使唤宋倾城拔针。
宋倾城手有些发颤,拔了一根,问一句:“哥哥,疼吗?”
“不疼。”
黄老头的老嗓子在身后响起,“你们是什么哥哥妹妹?”
陆赢闭目养神,当听不见。
宋倾城顿了下,回过身看着黄兆贤,“他是我表哥。”
黄兆贤老褶子动了,“那不用治了,你都敢在你表哥治病的时候跟他亲嘴,就不怕把他另一边耳朵也治聋了?”
宋倾城木楞楞站在原地,脸上瞬间起了火,直接烧到耳朵尖,像是被长辈捉到了奸情,只能挖个坑直接躺下去埋了。
“你们别以为我眼神不好啊。”
陆赢轻咳一声,“宋倾城,再不拔,哥哥真要聋了。”
宋倾城醒神,面红耳赤继续给他拔针。
他身子突然震了下,“不关你的事,都是表哥勾引你。”
“……”
接下来的几天,宋倾城晚上和表哥没羞没臊不知廉耻,白天在黄老头老眼下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陆赢和她不一样,他坦荡得很,白天晚上都要勾搭她,在黄老头眼皮底下拉个手亲个头发,脸不红心不跳。
黄老头:“你以为你很靓仔,我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比你靓仔多少倍,追我的多了,不像你啊,还要找自己表妹。”
陆赢:“我耳朵都聋了,只有表妹不嫌弃我,怎么跟您比。”
宋倾城看黄老头那小身板,还有那满脸的褶子,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他靓仔的模样,就算再靓仔,就他那一张嘴,都够人受的,谁愿意给他当老婆。
几天的毒害,她都忍下了,没想到最后一天,黄老头竟然流露出让她留下来的意思。
“我也快死了,收个关门弟子。”
宋倾城吓了一跳,几天能熬,几年怎么熬,她怕这个关门弟子把自己给关死了。
陆赢替她拒绝了,“算了,我就这么一个表妹。”
黄老头又火了,“我还不是怕你们闹出事来!”
陆赢笑笑,“能闹什么事儿,等段时间,接您去喝喜酒。”
飞机落地湾城,又是罗俊泊接的机。
领证一年,这会儿林卿已经怀孕三个月,国庆摆酒席,罗俊泊做新郎官,又准备当爸爸,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在陆赢没上飞机之前,打电话炫耀。
来去就那个意思,陆赢这一回输给他了。
所以见到面的时候,他比往日笑得更贱了。
“哎呦,宋倾城,学成归来了!”
宋倾城笑道:“还没有,还要去别的地方学呢。”
罗俊泊挑眉,“那当然,那当然,一边耳聋,别人还看不出来,千万别把你哥哥治成聋哑人了。”
宋倾城:“……”
陆赢把行李包塞给他拿,揽上宋倾城肩膀就走。
上了车,他和宋倾城一起坐后排。
罗俊泊又开始犯贱了,满嘴的坏笑,“宋倾城,你哥哥是个变态,你不害怕?”
宋倾城有些烦他,“不怕。”
陆赢淡眼看他,“你别喝林卿洗脚水了,越喝越智障。”
罗俊泊胸腔猛地抖动,“你喝过吗,洗脚水?”
“我不喝。”陆赢看宋倾城,眼神含情,话里却拖着腔调,“宋倾城,哥哥累了,给哥哥捏捏背。”
宋倾城十分乖巧,“好,哥哥,你转过去一些。”
她十指捏上他肩背,一下一下,问:“哥哥,这个力道可以吗?”
陆赢压了压唇,“可以。”
力道没多少,表面功夫是到了,一百分。
果然,罗俊泊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陆赢轻描淡写的,说:“累了几天了,晚上回去,放水给哥哥泡澡。”
宋倾城点头,“嗯,要泡的,这几天你那么辛苦。”
陆赢拿手点左肩膀,“这一块有点重。”
宋倾城握拳在他左肩膀捶了几下,“哥哥,好一点了吗?”
罗俊泊再忍不住了,转过脸,提着嘴角,“宋倾城,你带针了吗,也把我给扎耳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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