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出来声音是越来越小,到最后愣是说不下去。胤祺看着眼前十分较真,一眼不错盯着自己的人到底不敢再瞒。
「刚出城的时候后边追上来的都是些喽啰,动动嘴皮子也就把人给堵回去了。之后越往回走派来的人身手越好,我临回来前甩下的那一批应当是专门接脏活儿的,下手都是不要命的路子。」
胤祺说到这儿不禁摇摇头,官道说是各个关卡都有驿站,但两个驿站之间隔着那么长的距离,真要出点事儿也简单。反正到时候自己真出点什么事,总能找到替罪羊来。
从刚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不管不顾,胤祺起码逼退了三波人都不止,到最后离京城越来越近那边也被逼得狗急跳墙打算下死手,胤祺这边带出去的都是好手,那天晚上竟然都折进去好几个。
顺儿瞧着那架势说什么都不肯再让胤祺冒险,主僕二人想了大半夜才做了这么个局出来。那天夜里两边打得凶,把胤祺病了的消息传出去南边只觉得是晚上肯定把人伤着了,便对他从陆路换水路一点怀疑都没有,顺儿也登了船替他拖着后边的那些人,胤祺这才得了喘息一路赶回来。
胤祺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好像真就跟他说的那样都是小事。可楚宁又不是个小孩子哪能被他哄骗。只不过他既这般不想让自己担心,这份情总还是要领了他的。
看着他泛红的眼睛,楚宁总算不再强坳着非要跟他掰扯清楚,自顾自躺到床上去,又半不情愿的往里边挪了挪,算是给人留出个位子来。
出门这么久回来,躺到自己惯用的枕头上胤祺才觉着真舒坦。只不过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胤祺总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
自己弄这么一招出来的时候就料定了她一定会着急会生气,也做好了准备回来被她责备,甚至气急了说不得还要拿东西砸自己。这会儿这么平淡接受,胤祺心里反而有些不好受。都说至亲至疏夫妻,难不成如今她就已经疏离起来?
不过这点儿不好受也就持续了一会儿,两人这些年从未分床分房睡过,一张床上有什么动静怎么也瞒不过去。躺下没多久胤祺就觉着身边的磨人精不对头,半坐起来把身子伸到里边一瞧,这人都哭得直抽抽了。
「你这是做什么,你有气你对着我撒是打是骂都行,你这么着哭伤身。」胤祺力气大,哪怕楚宁有心跟他拧着也还是被他拎鸡崽一样从被子里给提熘出来。
楚宁哭得专心,被胤祺发现的时候已经冒了一头的汗,这会儿被他抱在怀里一手搂着人右手拍着背,那姿势跟他哄沐安的时候一模一样。「你,你你你,你混蛋!」
「是是是,我混蛋,是我吓着你对不对,我就不该出这馊主意,下次再不这样了好不好。」楚宁哭得狠了就止不住哽咽,胤祺瞧着她这模样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那点儿不舒服,只恨不得把自己一颗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还有下次?你要真有个好歹我和家里四个孩子怎么办,你说!」楚宁这几天过得真不算好,外边要装出一副稳重样子安抚住府里的人,里边自己又没个安定的时候却连哭都不敢,就怕自己情绪太过再把肚子里的孩子给伤着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下一次了。」胤祺这会儿只要她不哭什么话都只顺着她的意思说,根本没过脑子。可等说完了才发现不对,「怎么四个孩子了?咱们府上……」
「你有了啊!」这几年楚宁肚子一直没动静,胤祺还以为两人这辈子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没想到自己这齣门一趟还得了这么个大喜讯。「哎哟,你说这事弄得,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这样爷就是把那些贼人都砍杀了,也不能叫你平白替我白操心这一场啊。」
「哼,现在知道嘴甜?晚了!」楚宁哭尽了兴反而觉得这几天心里头的郁气散了大半,这会儿被他抱孩子一样搂着也不觉得羞,手里头没帕子就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衣袖上。
「晚什么晚啊,胡说。」胤祺这会儿抱着楚宁乐得像个傻子,也不管这会儿还是半夜就要叫人发赏钱下去,还是楚宁把人拦住才想起来这几天还不能叫外边知道自己已经回来才作罢。
「嘶,这么大的事刚刚爷回来的时候怎么都没一个人提起啊。」高兴够了胤祺突然才想起来今晚上竟然没人跟自己说,「要早知道这事,今儿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哭这一场。」
「哼,消息传回来说是您恒亲王病得路都走不得只能在船上躺着,这会子你又好端端的从外边回来,没被你吓死就不错了,谁还记得说旁的事情。」
楚宁抱怨够了哭够了,睡意也总算上来,这会儿说话都透着困劲,没多久便窝在胤祺怀里睡着了,只留下赶了三天路这会儿却兴奋得恨不得出门跑马去的人独自傻乐呵。
胤祺办事不算聪明但胜在稳妥,这次带回来的东西不多却样样都是能把人订死的罪证。康熙拿着这些东西很是把江南收拾了一顿,虽说不上从头到尾连根而起,也能算得上是伤筋动骨叫那些江南世家很是要了命。
而且就着这个机会,康熙和四爷都放了不少人去江南,其中就有翰宁和谢筠。翰宁是皇上派下去的,谢筠是自己找了胤祺,胤祺又托四爷给寻了个好位置,去的就是江宁。
两人临走去上任的那天是个好天气,这次去江南两人都不打算带上家里的女人,这会儿的江南处处是坑,自己过去都说不好是吉是凶,就不再把家中女人孩子牵连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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