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男主当嫂嫂 (.)”！

陈棠心里明镜儿似地，最初如果不是王太医带头参与实验，只怕是根本不会有人参与，所以不管怎么说，这是她欠王太医的情。

“现在看情况还不错。”王太医跟陈棠一起往里面走，“除了前几日可能会出现一些症状，不过也只是短期症状，目前观察的情况还不错。”

“如此还好。”陈棠点头，但是却又不知道哦该如何解释疫苗的事情。尤其是王太医如此信任自己，难道她真的要直接上前告诉这人，说她拿出来的疫苗其实不是最优解？

她脸色郑重，“王太医，能够借一步说话？”

宫中当差，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王太医早就看出来。

“你可终于开口了。”王太医关门的时候笑着开口说道。

陈棠没有理会王太医的调侃，面色多少带上了些许的尴尬，“先生抱歉，先前牛痘疫苗的事情我得先给你道个歉。”她对着王太医微微伏身，“当时事出紧急，我便直接用了牛痘液来预防天花。”

“牛痘液是从牛乳房的牛痘中提取出来的，能够让人先感染牛痘。而牛痘的病情和天花类似，所以患过牛痘的人便可避免天花。”

看陈棠还想继续说，王太医连忙拦了下来，“好了，陈医师，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现在天花肆虐本就是敏感时期，眼下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东西能够缓解焦虑，自然是好事情。

而且这个东西还是实际有用的，那便是好上加好。医学上哪儿有什么绝对的事情。

王太医心中明白，万物相生相克，此种毒物恰好就是另一种毒物的解药多不胜数，更是不会在乎这些情况。

“陈医师，我知道你告诉我这种情况是好意，但是这些话千万莫要在对其他人说起了。”王太医叮嘱道。

这件事情如果被有心人流传出去，再加之人民愚钝，只怕是真的要出大事。

“我知道，我只是跟您提前说一声，好让您做一个心里准备。”

陆衣衣坐在茶楼上，看着手里的账单轻啧了一声，不过短短几日时间，药店的账目涨的飞快，甚至都已经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了。

这倒是还真是得好好感谢一下陈棠啊。

“小姐！”丫头匆忙走过来，低头凑大陆衣衣耳边说了什么，只看到陆衣衣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看丫头点头，陆衣衣唇角轻勾，“这样也好，你找人把消息散播出去，然后再这样……”

她垂眸小声的吩咐着丫头什么，这一次她势在必得。

陈棠，你这次要拿什么来跟我比？

当天晚上，县城中一夜之间每家每户院中都放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陈棠用天花病人身上的痘液来做疫苗，心怀不轨。

上面甚至于还把接种了疫苗之后的症状，完完全全的写了出来。几乎是和实际情况分毫不差。

如果说前面的话，多少还让人有些怀疑的话，但是后面的话，却是真的让人不由得开始怀疑。

毕竟刚开始接种了疫苗之后的发病情况，尽管是比天花症状轻得多，但是明眼人知道这是天花的症状。尤其是才接种了疫苗的人了解的更甚。

至于普通的民众更是永远听风就是雨。如果说刚开始听到陈棠研究出来疫苗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称赞夸奖她，那么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每个人都过来踩一脚也便成了理所当然。

陈棠此时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对自己有如此恶意了。

她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刘修早就已经把院子里的情况处理干净了，没有一点痕迹。

“早。”陈棠推门而出，就看到刘修收起来了什么东西，站在原地冲自己问好，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陈棠点点头，可是心底却有些疑惑，今日相公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

她摇摇头，随便用了点东西，准备继续出发去王太医家的时候，又被刘修拦住了。

如果说早晨的怪异，只是让她有些疑惑的话，现在刘修的行为可是在明明白白的在告诉她说，有问题了。

陈棠也没着急上马车，只是靠在了车子旁边，刷个难受抱在胸前，看着刘修微微挑眉，“还不准备说？”

刘修：“……”

他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就不能少些聪明？”

“好了，到底怎么了？“陈棠抓住了刘修作乱的手，催促道。

“你自己看吧。”

刘修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一张纸条交了出去，“这是我在咱们院子里发现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们这里有。”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只看这纸条上的内容，就能看出来，这张纸条绝对不是给他们两个人看的。

陈棠看完纸条上的内容，脸色也沉重了不少，这些的事情她只对王太医说过，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可是王太医绝对不会做此等损人不利己的行为，那便是有人暗中偷听他们说话。

太医署……只怕又是那个背后的人。

陈棠看完之后叹了一口气，唇角微勾，“我当是什么呢。”

她好不在意的将手中的纸条扔了，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没有一点问题似地。

陈棠打从以上了马车，就直接合上了眼睛小憩，这倒也不是她真的累了，只是她真的怕刘修担心。

医患关系向来可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在现在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在一个什么什么都不有的古代？

最主要是当患者不再相信大夫的时候，这里面肯定是要处大问题的。

她深吸一口气，先去王太医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陈棠一下车就感觉到了，门口门口小厮对待自己的态度都有些微妙了。

刘修脸色紧绷，将陈棠护在怀里一言不发。

陈棠看他比自己都紧张，心疼又好笑，抬手拂过他紧皱的眉眼，“你气什么，左右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别担心。”

刘修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顺着她的话，硬邦邦的应了一声，“嗯！”

可是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能解决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