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爷扶着树干大喘气，龇牙咧嘴，狰狞地直哈气。

叶凉生怕他过劳猝死，赶紧递一壶温水。

“贝哥，你这年龄能来回攀登格聂山，已经很了不起！”

“喘口气！”

西边传来车队的轰鸣行驶声，车辆不少。

贝爷狰狞哈气挤出抬头纹。

“那头是什么车队？”

“叶，你听到了吗，那是什么车队？干什么的？”

叶凉赶紧把洛丽塔女装递过去。

“先别管，凡事有先来后到。”

“来，进车里换衣服。”

“我粉丝还等着截图表情包。”

刹那间。

贝爷脸色像开了调色盘，五彩缤纷的脸色，华丽又辛酸。

摄像师西蒙张大嘴，嘴里能塞进十个鸡蛋。

“哦买噶！”

“哦我的上帝啊！”

贝爷亲口下的赌注，谁第一个滑到山脚为胜，输的人要穿女装。

没想到，这话害了他自己！

还有老伙计西蒙！

由于贝爷拒绝洛丽塔，叶凉只能换给他一套冬季唐朝女装。车二层堆满大包裹，也不知大熊猫网购了多少宝贝，竟然能把二层堆得满满当当。

几分钟后。

房车门打开，换装完毕的贝爷和西蒙，战战兢兢提着裙摆走下车。

摄像师西蒙走在头一个，还不忘扛着摄像机。

带毛长腿，厚重的洛丽塔蓬蓬裙，沉重的长卷假发，让这位老外小伙有说不出的怪异。

【我上头了！】

【这个我不可以！这腿毛咋还带卷？钢丝球吧！】

【我差点把摄像机看成查莉娅扛大炮，你敢信吗？】

【差评！差评！不过看在西蒙抹口红的敬业精神上，我可以勉强刷个飞机！】

……

弹幕区哄堂大笑。

紧接着。

一个身穿大红唐装的蒙面女子拖着裙摆走下地。

繁复金边暗纹，流苏金玉珠面纱，墨发如瀑，鬓角还插着金步摇，走起路来流苏一晃一晃，俏皮又妩媚。

叶凉眼前一亮。

大熊猫激动地眼睛晶亮。

阿诗和居间惠惊喜地呼出声。

贝爷尴尬地用丝绸扇掩面，尬到扭过头露出侧脸。

他尽量避免直面镜头，但扭过脸垂头更显得娇羞，大有波斯美女的气质。

【卧槽！我知道为什么古代帝王要攻打波斯！绝对不是为了葡萄和江山！】

【沃日！这蓝眼睛美女真的是贝爷吗？我可以！我疯狂的可以！】

【我敲！但凡我妈推荐的相亲婆娘能这么打扮，我都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我择偶性别不卡死！我要和女朋友分手！因为我们性别不一致，没有共同点！】

……

直播间粉丝疯狂尖叫。

叶凉将弹幕区的夸赞念给贝爷听。

贝爷原本很尴尬，但被这么一夸也放开了。

“叶。”

“你们国家古代女子都这样穿？古风装看起来很豪华很有品味。”

就在贝爷渐入佳境的时候。

金丝猴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随后一爪跳上贝爷的后背。

“小金！别跳！”

这本是金丝猴习惯性的跳跃动作，但坏就坏在，贝爷后背墨发如瀑，全是假发。

哗啦啦啦啦！

贝爷假发套被扯掉，露出裹上网格的光溜溜脑袋，衬上奢华红装，又违和又古怪。

好像颗鸡蛋。

“哦法克！”

贝爷一惊。

金丝猴更是一惊。

小金惊恐地发现一块黑影跟着它一起掉下地，整整一大片！

金丝猴惊慌爆发弹跳力，原地跳起老高，吓得赶紧窜上叶凉怀里求抱抱。

吱！

吓死宝宝了。

叶凉哈哈大笑，哄完金丝猴，又安慰贝爷。

“外头裹一件登山服吧。”

“一会要来人了。”

“什么人？”

“来什么人？”

轰隆隆隆隆。

林业局和保护区的车辆赶到。

张主任和舅舅四郎一起下车，两人一时半会都没找到嫌疑人。

“那两个吃蛇蛋，还捆金雕的嫌疑犯呢？”

贝爷：“……”

西蒙：“……”

该来的不会缺席，只会迟到。

——摘自《贝尔午夜忏悔录》

之后几天，叶凉都回到救助站疯狂发快递。

“老大，你真的不救贝爷呀。”

“听说贝爷在看守所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叶凉一边提电子快递单，一边抬头。

“哦，估计是想我了。”

阿诗咯咯笑道。

“张叔叔说贝爷每天午夜都会写一本簿子，还有看守人看见他簿子里全是你的名字噻。”

叶凉哈哈笑道。

“是吗，他真是太惦记我了。”

“对了阿诗，一会快递员要来，就按这些运单号和验证码给他。”

“好。”

理塘快递员探头探脑进门，一见到小山堆般高的快递件，惊到下巴险些砸落。

“我凑！得运死我！”

“这都是什么啊！你们等等，我喊一辆面包车来调度！”

大熊猫期待地揣着短手，乐滋滋的看着快递员装箱。

小宝牌手工辣条*9999

定制“以德服人”印章*9999

独有一番味道的雪山空气*9999

……

快递发出！

成功！

叶凉好奇地拆开一包辣条。

“小宝还会做辣条了？”

“闻起来真香！这也太厉害了！”

大熊猫激动地扭圆屁股，欢喜地揣着手，眼睛亮晶晶。

嘤嘤嘤。

求夸！

求狠夸！

叶凉咬了一口，顿时一嘴红，皱紧眉头。

“这辣的有点酸啊。”

“这么红？还洗不掉？”

阿诗小声道。

“小宝会网购了，还会研究辣条制作指南，特地买了网上的油和色素。”

叶凉一查购物清单，大惊。

地沟油，拉面蓬灰剂，明矾粉，红色素……

黑暗料理。

叶凉赶紧打开第二个包裹。

“这印章是怎么回事？”

阿诗解释道。

“有网友说他们想看大熊猫以德服人，让小宝做以德服人的印章，能刻印的那种。”

叶凉掏出一块板砖，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字。

以德服人。

大熊猫欢喜地抓起板砖，左摇右摆抡砖展示。

嘤嘤嘤。

“就这样以德服人！”

叶凉：“……”

“我们来看看最后一包礼物，独有一番味道的雪山空气。”

“怎么还湿漉漉的。”

阿诗解释。

“小宝一直想理解什么叫独有一番味道的空气。”

“然后它喊来狼崽和虎妹，一起对着空气包哈气。”

“小宝和虎妹哈的气很正常，都是南瓜和肉味，狼崽哈到后面没耐心，就转过身用屁股坐。”

【？？？】

【？？？】

【？？？】

【感谢主播替咱们试毒！含泪感谢！】

【我想我这辈子不敢直视辣条！妈妈说的对，果然是地沟油零食！】

【我们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小宝的套路！】

【真不错，又多活一天！我就爱小宝这些稀奇古怪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