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看着这满地的打斗痕迹,目光冷然。
足足过了三息,才说话:“唉……果真还是败了,不过越来越有意思了呢,苏浅!我的苏大才子。”
随即。
黑影手一扬,李辉身体里飘出一个白点,赫然就是李辉的还没有消散的灵魂,此时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传出一股意志:“救救我,救救我!”
“要你何用?”
黑影说完,那李辉的魂魄竟然被含在嘴中,化为了其身体的一部分。
吃完,喃喃道:“还真是弱!”
一闪身。
消失不见。
……
苏浅驾着马车,刚到家里,发现朱珠竟然一直在此等候,看到他便激动地跑上前问道:“苏浅你总算回来了,我正准备带人去找你呢。”
“放心,我没事。”
朱珠指着苏浅被划开的伤口,着急不已:“还说没事?”
二话不说,拉着苏浅就往药铺走。
苏浅没有答应,毕竟自己现在太过受人关注,此番去的话,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朱珠觉得有道理,就带他去了自己的家。
朱木巴是个老手,一边给苏浅包扎,一边问道:“先生呢?”
“殁了!”苏浅有些悲伤,语气低沉地说道。
“殁了?”朱木巴也一惊。
之后苏浅把事情的大概给讲了下,当然把李辉的环节给省去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只说先生二人是殉情而死。
“唉……许先生也与我算是旧识,没想到竟然是这等性情中人,罢了!罢了!恒儿,那书院交到你手中,我相信你也支持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就是。”朱木巴有些感慨。
“老板,谢谢你!书院这一摊子的事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现在总算有了些底。”苏浅心中一暖。
“那你有没有初步的打算?”
“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了。”
“放手去弄,我是你的后盾!”
……
当晚。
流云城就传来先生去世殉情而死的消息,朱家出面厚葬之后。
整个流云城有半数人都出自知仁书院是许伯约的门生。
可谓全城震动,就在众人悲忸的时候,一个消息传了出来。
“什么?是苏浅杀了先生?”
“哼!我就知道那小子不靠谱,定是记恨先生以前不待见他的仇。”
“先生多好的一个人啊,他竟然敢下手?肯定是心有愧疚,他们朱家才出面厚葬先生的。”
“交出凶手!严惩不贷!”
“对!严惩不贷!”
……
朱珠有些头疼,惊慌地说道:“爹,这可怎么办?外面的人都在府外叫嚣着要交出苏浅呢。”
“哼!只要我在,我看谁敢!”
朱木巴一改往日的宽厚,面色变的威严起来。
当然。
他心中也是有不少压力的。
倘若此事处理不好。
不只是苏浅有事,怕是整个朱家都会遭人唾弃。
“来的好啊!手段是一波接一波,我倒要看看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苏浅听见府外的声讨声,想着李辉的话,这流云城中定然还有人在和自己作对,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朱木巴寒着面,正了正衣衫,走到府外,面对众人丝毫不惧。
“先生尸骨未寒,就有人立马出面如此陷害苏浅,陷害先生身前最为得意的学生,其心当诛,如果让我查出来,朱家定不会放过,不死不休!”
朱木巴的一番话让群情激奋的众人安静了片刻,毕竟朱木巴在流云城的威望和口碑还是有些的。
有一部分人选择了相信,也在心中思忖着此事是不是别有隐情?
“对啊!朱老爷都如此说了,是不是这事时有人陷害?苏公子那般为人怎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朱老爷说的不无道理。”
“苏公子那般人物,开演唱会时都不忘邀请先生前来,他哪来的陷害先生的心?”
……
舆论的风向变的很快。
快到不过寥寥数语,又朝着苏浅偏向了去。
这时。
人群中有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面上有一颗大痣的男子走出两步,怡然不惧,直面朱木巴说道:“朱老爷,先生之死当时,我正在澜山脚下砍樵,可是亲眼看见令公子从那澜山上下来的,当时的他可是满身血迹,狼狈不堪。”
众人望去。
这才发现此人是居住在澜山不远的一个叫澜村的小村庄的樵夫。
此言一出。
众人又是哗然。
看向朱木巴的面色充满了质疑。
就在这时,人群里竟然又一人走出来,语气肯定地说道:“今天是我看到苏公子从澜山脚下涧水镇回来的,涧水镇可是离澜山最近的镇子,苏公子为何出现在那,着实让人遐想斐然啊!”
“……”朱木巴被二人的质疑逼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现场众人一下因为二人的振振有词,又开始怀疑起来,难道先生的遇害真的是苏公子所为?
就在众人猜测不停的时候,又双叒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不错,我也能证明苏浅去过澜山。”
这一下众人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
“苏公子,还望你给我们一个解释,还望给先生在天之灵一个解释。”
“苏浅,定然是你利欲熏心让先生枉死。”
“苏浅还先生一个公道。”
……
苏浅看到人群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有时常去光顾的包子铺老板、有说让自己给其题字的邻居小兰,有每次见到自己都会打招呼的李二婶。
他很平静。
没有笑。
没有愤怒。
波澜不惊。
清者自清。
就算是被冤枉。
就算是被万人诬蔑又如何?
“苏浅,你怎么出来了?”朱木巴眉头微微皱起,有些焦急,现在的形势绝对不利。
“无妨!清者自清,胸中无垢气自华!”苏浅说道。
“苏公子,我可在澜山处看见过你,当时的你满身鲜血,这可如何解释?”樵夫追问道。
“自然是去营救先生。”
营救先生?
众人一惊,这又是什么套路?
怎么变成他去营救了?
他不是施暴者吗?
“可有证据?先生死了,死无对证,那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樵夫再次发问。
“是何人指使你们来诬陷于我?”苏浅淡淡地看着他。
“诬陷?我们可是亲眼所见。”
“对!你别想反咬一口。”
指认苏浅的几人有些惊慌。
这小子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
这时候了还想把祸水东引?
“证据?好!我给你证据,出来吧!”苏浅说道。
这时从一旁走出来一人,赫然就是周老三。
周老三此时看着樵夫等人,笑道:“一个时辰前,我看见这二人去到了一个暗巷,一个人吩咐他们尽量把水搅浑,给苏公子泼脏水。”
众人再一次哗然,这是什么个情况?这不是周老三吗?这不是先前泼粪事件的始作俑者吗?他怎么出言帮苏浅说话了?
二人明显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自镇定。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苏浅冷笑,猛然咤一声:“到底是谁指使?”
这声音在旁人听了,只觉得是苏浅含恨怒吼,但在樵夫等人脑中,那就宛如是一道魔音般,心下当即就漏了半拍。
樵夫等人看向苏浅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魔神般。
正要回答确实是受人指使,猛然一惊。
这才发现自己像是中了邪一般,赶紧摇了摇头说道:“指使?你倒是想泼脏水,怎么?不敢承认了吗?”
看着几人如此坚定地指责,现场的人多有是先生的学生,愤愤不已地盯着苏浅。
“苏浅,你想威胁他们吗?”
“难道真的是你?”
“苏浅,本来我很喜欢你的,没想到你竟然是刽子手,是杀人恶魔!”
“严惩不贷!还不认罪?”
“认罪!认罪!”
……
朱木巴看着众人突然爆发而出的声讨,正准备站出来据理力争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苏浅。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苏浅目光带着坦然、衣袂飘飞、面对众人而不惧。
那眼中有一丝丝失望心痛。
他想起了前世食指的一篇名诗《相信未来》。
似乎只有这首诗才能表达他此时的心境。
朱木巴心中一动,有些震撼地看着苏浅。
朱珠此时也为苏浅感到不甘。
众人的喧嚣慢慢静了一些,但还是有很多人怒视着他,想看看他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
“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
“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有人动容。
有人沉默。
有人放下了心中的戾气。
好像有一种扎心的力量涌入心间。
苏浅义愤填膺的同时,双眸也有意思希翼,看着天空,就像是要冲破这无尽的夜幕一般。
“不管人们对于我们腐烂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怅、失败的苦痛。”
“是寄予感动的热泪、深切的同情。”
“还是给以轻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讽。”
“我坚信人们对于我们的脊骨。”
“那无数次的探索、迷途、失败和成功。”
“一定会给予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评定。”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
“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
“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
“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苏浅收回目光,满面正义,突然又想到一句。
“真相只有一个!”
……
现场沉默了。
安静了。
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众人难以开口,这首依旧是“苏浅风”的诗歌,是那么让人感同身受,我们……是不是真得冤枉苏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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