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松开了手。

“表妹以后不要再表现得太让人想欺负了。”顾婉婉道，看四表妹软锦锦可爱的样子很容易叫人欺负了。

所以那些人才肆无忌惮。

“表姐什么意思啊？”蔡珍天真的再次问起来，表姐终于不再捏她的脸扯得她不舒服还有疼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是有点疼还是觉得不舒服，还停留着表姐捏时的感觉，表姐捏她脸很好玩吗？

她的脸好像很多人都喜欢捏，娘也喜欢。

“你太好欺负了。”顾婉婉回过神来不再想：“你怎么那么容易让人欺负。”

“我哪里好欺负了？”蔡珍鼓着圆鼓鼓的脸，软绵绵的想要问，更像小兔子。

“就是这样，四表妹，你。”顾婉婉手又痒了还想再捏一捏四表妹，扯一下她的脸，又伸手捏了一下，捏住后心情变好了一点。

“表姐！”

蔡珍没想到婉表姐还会捏她的脸，又捏住她的脸，脸上痛还有不舒服，她的手还在脸上婉表姐隔空捏了就收回手去，她愣愣的。

叫了一声，表姐。

“知道了吧？表妹，现在你看你是不是很好欺负？别人想捏你的脸不要让人捏。”顾婉婉教她。

“以后不要谁想捏就给捏，想捏就打他！”

四表妹这样软才——

像四表妹这样好该好好的陪着大舅母，不该落得前世那样。

“婉表姐，我知道，你以为我傻吗，不是谁都能捏我的脸的，只有表姐可以，要不是表姐我早就——”蔡珍明白了表姐意思。

回神再摸了几下脸，她不傻。

“你不傻就好，表妹，你就一点不生我的气，还让我摸？”顾婉婉问。

“表姐不是向我道歉了吗？”蔡珍回问，又是很天真的。

“表妹。”这样可人疼的表妹真的是她的表妹吗，她忽略这么久，以为平平无常，曾经甚至觉得这个表妹傻，现在再看，她才是傻，前世她错过了多少？顾婉婉觉得自己该早点和表妹这样，不过要是以前说不定会害了表妹。

以后她会保护表妹，就像大舅舅大舅母大表哥护着她一样。

“表妹你一点不记仇，以后我陪你一起。”

“你是我表姐，娘让我和表姐一起，要跟表姐学。”蔡珍仰着头。

顾婉婉：“大舅母。”原来是大舅母。

大舅母他们对她的好比她预想还多，她何以为报？

这一世不能让表妹出事，再被人坏了名节欺负，最后甚至——

前世四表妹的事一直藏在她的心里，就算她不待见四表妹，四表妹出事后她也很难过。

娘更是伤心，一下子病倒，大舅舅大舅母也是。

很伤心，大表哥想要找人算帐，还带着人上了门，可是找不到人，不知道是谁做的，连坏了四表妹名节的人也找不到。

大表哥之后就变了。

四表妹也不再像现在这样可爱天真还有善良，变得郁郁寡欢，脸瘦得脱了相，一阵风就能吹跑，不再跟在她身后眼晴亮晶晶叫表姐。

她当时跟着娘去看过，知道大舅舅家情形。

很多天都忘不了，做梦也梦到，顾音音还有大伯母她们嘴上说着可惜，实际——

还有很多人都是。

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反正是四表妹被欺负不是他们，谁会放在心上？

后来表妹跳湖自尽。

她很后悔！

眼前的表妹最后成了一具尸体，泡得发白发涨再看不到如今的模样，不再鲜活，她不想再想。

眼前表妹还是鲜活可爱的，她要一直看着表妹这样，上一世表妹死后欺负了她的人不知道过得多好。

后来她听大舅母说起，四表妹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以四表妹的样子也不可能得罪谁，只有安阳郡主，宫宴上四表妹不小心撞到她。

安阳郡主很不喜欢四表妹，想要用鞭子抽四表妹，有人看到阻止了，安阳郡主不高兴走了，一直怀恨在心。

她不知道是不是安阳郡主做的！不是没有人怀疑过安阳郡主，但找不到证据。

安阳郡主倒是过得好。

表妹出事的宫宴她也在的，就在年底。

娘还有大舅母她们都在，只是她的关注点不在四表妹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没有想到有人会对四表妹出手。

知道的时候四表妹已经出事。

四表妹在宫宴上被人发现不见，有宫人发现躺在草丛里，衣衫破烂，身上都是伤痕，明显被人欺辱，但没有人，没有人看到是谁做的。

就这样四表妹在宫宴上被所有人看到被人凌辱，失了名节。

丢尽——

还找不到人，有人说是侍卫有人说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因此大舅舅他们才那么痛苦。

娘会病倒，她会伤心。

四表妹才会活不下去，最后只能跳湖自尽。

四表妹是定了亲的，定的是大舅母娘家侄子，也就是四表妹的表哥，四表妹这样，亲也退了。

在四表妹跳湖自尽前，她最后一次跟着娘去看四表妹，她记得四表妹好像一直在怕什么。

大舅舅大舅母也这样说。

四表妹好像很害怕，像是知道什么，四表妹知道什么？

她在想四表妹是不是看到什么，才会出事，被人欺辱还有跳湖自尽是不是人为？

前世她只是想着，大舅舅他们没查到她就把这些疑问一直话在心里，没有办法解开，这一世她也许有机解开，知道是谁害了四表妹。

“婉表姐你在想什么？”

蔡珍发觉婉表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了看表姐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好像表姐在不高兴，她看了一下一边的丫鬟婆子。

丫鬟婆子也看着，余嬷嬷也不知道姑娘在想什么。

蔡珍不说话了。

“没有。”顾婉婉反应过来，回神，再看着表妹，对上表妹的目光她什么也没有说，也看到余嬷嬷她们在看她们。

余嬷嬷她们跟来了，没有留在夫人那边，夫人的人留在那边。

“婉表姐有事可以和我说的。”蔡珍鼓着圆脸。

“好，谢谢表妹了。”

顾婉婉谢过，把想的事放在心里。

“不用谢我的表姐。”蔡珍立马摇头。

“以后我常找表妹一起，表妹也可以找我，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不管是什么，我们是表姐妹，我们去投壶吧。”

顾婉婉盯着表妹说完，她把话说在这里，表妹记着，她等着，她们是姐妹，接着说投壶。

“好。”

蔡珍高兴了，没有再问，小心的瞄了下表姐迟疑了一下想伸手又不敢，还是上前的拉住婉表姐的手只拉了一点想说话。

余嬷嬷她们看得发笑。

表姑娘真的有点……

顾婉婉瞅着她那样子，也有点想笑，表妹想挽就挽：“表妹拉我做什么？”她忽的想逗一下表妹。

“表姐，啊？”蔡珍一听又不敢了，想收回手，不过还是不由自主摇了摇。

“表妹摇我的手做什么？不知道怎么说？”顾婉婉问她。

“不是，是，我可以挽表姐的手吗？”蔡珍还是说了，有点可怜兮兮的。

顾婉婉主动挽住表妹：“表妹想挽就挽，忘了我才说过的话？我们以后是好姐妹了，嗯？”

“好，真好，表姐。”蔡珍高兴起来，挽紧了表姐的手，她和表姐一起了，真开心啊。

“我们走。”

“好，我们走表姐。”顾婉婉一说，蔡珍笑着叫上丫鬟婆子。

顾婉婉：“一会我们比一下谁赢谁输，表妹？”

“表姐要和我比？那我岂不是要输给表姐了？表姐那么厉害，我知道自己比不过表姐的，我会输给表姐。”蔡珍有些担心的说。

“是吗？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平时没有练吗？以前没有和表妹比过不知道，比了就知道了，我让表妹几次？”顾婉婉看表妹。

她记不得前世表妹有没有比赛过投壶，输赢如何，不过她和表妹没有比过。

和表妹比一下也有趣。

“不用了，我要和表姐比一比。”

蔡珍嘟着嘴开口，握着拳手一挥：“输了就输了，也没什么，输给表姐而已，没有关系的。”

“表妹。”顾婉婉发现表妹想得真开，表妹这样很好，她们往表妹院子去。

“表姐我最近还新研究出一种泡茶的方式，用我收集好晒干放了很久的花，一起泡，很好喝，表姐要不要尝尝鲜？煮的茶水喝够了。”蔡珍又想到什么高兴的道，就差跳了。

她最喜欢研究这些吃食喝的茶水。

“好，什么新的泡茶方式？什么样的？不是煮茶吗？”顾婉婉点了点头问，她也知道这个表妹喜欢鼓捣这些。

余嬷嬷她们也好奇。

蔡珍身边的丫鬟婆子想到姑娘弄出来的花茶看着表姑娘。

蔡珍仰头：“不是一般煮的茶水，是泡的，用泡的花泡的水，表姐一会就知道了。”

“花泡水，花茶吗？那我要试试尝一尝。”顾婉婉想着，到了院子，她们坐下来，蔡珍马上让人去准备投壶用的。

还有去泡两杯她研究出来的新式花茶来，丫鬟婆子退下，余嬷嬷她们也退到一边站着。

“她们知道怎么泡。”

“嗯。”

“表姐很快的。”

“好。”顾婉婉应了一声，没一会，蔡珍下去了一趟，看了看丫鬟婆子泡的她研究出来的新式泡茶法，亲自带着丫鬟端着泡好的花茶来了。

“表姐你尝一下。”蔡珍让丫鬟倒了一小杯，递了一小杯给表姐，她自己也拿了一杯。

闻了闻很香，是她去年晒干的花，晒干的花慢慢舒展开身子，她脑中总是有各种想法不由自主想弄出来。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想法，娘都说她脑中不知道装的什么。

顾婉婉也在看，看了看手上的茶盏，就是用的平时喝茶用的茶盏一样大，不是大的茶盏，大的看得更明显。

里面有一片花瓣，好像在展开身子。

“怎么——”

“表姐是想问为什么用这么小的茶盏？这样更有意境，大的茶盏不好看。”蔡珍说笑着说了。

“哦，不过这是什么花，花瓣吗？闻着香，看着清淡，只有花香没有别的香味，好像有点苦味。”

顾婉婉闻了闻，一边猜一边说。

“就是花茶，用花泡的，表姐，我放了点糖，不然味道不好，是用的晒干的野菊，喝起来开始是苦的，慢慢回甘。”

蔡珍见表姐看出来了一点，高兴的炫耀向表姐介绍。

“野菊？”

顾婉婉一听抬头看她。

“对就是野菊，为了晒着泡茶，费了不少功夫呢表姐。“

顾婉婉再想了想，野菊可以入药，余嬷嬷她们也在想着，她们听到了，野菊花泡茶吗？这样泡？她看着表姑娘带着人过来的茶壶，是怎么泡的？

她们盯着看着研究着，也想知道姑娘喝了觉得如何，表姑娘当然觉得好了。

“野菊可以清热解毒、舒风凉肝？”顾婉婉背出自己看过的，问是不是，余嬷嬷她们点头。

蔡珍点头说是：“就是像表姐背的，所以我选择野菊泡茶，还可以明目。”

“发现表妹比我懂得多。”

顾婉婉第一次发现表妹知道很多，好像什么都知道，她承认自己以前真的小看了表妹。

“没有，哪里。”

“表妹都研究出野菊泡茶了。”

“运气好想到了。”

蔡珍不好意思。

顾婉婉也注意着表妹用来泡茶用的功具，和煮茶看着没区别，余嬷嬷她们等了半天姑娘也没问，表姑娘很厉害。

“表妹怎么泡的？”顾婉婉问了。

“表姐还是先喝一口尝尝好不好喝，表姐还没尝呢，光看了，喝了我和表姐说。”蔡珍示意表姐先喝，喝了她再说。

“马上就尝。”

顾婉婉说罢喝了一小口，低头注视着手里的茶，真的很清，没有别的混合的味道，还有点不习惯。

只有花香，带着茶本身回口甘，开口苦的特性，就像表妹说的。

可能也和放了糖有关系。

“很不错。”她觉得不错。

“真的表姐？我泡给大哥娘还有爹爹，他们也说不错，就是觉得心思用在别的上面。”蔡珍说起来。

余嬷嬷她们也想尝了。

“表妹能泡出这样好的花茶，别的人都做不到，我都没想到。”她又喝了一口，还是觉得不错。

“真的？表姐你喜欢就好，我真的好高兴，我现在告诉表姐怎么泡的。”接着蔡珍说起来。

让丫鬟婆子带余嬷嬷她们下去也泡来尝尝。

余嬷嬷她们谢过表姑娘下去了。

“这样泡茶很简单的表姐，不像煮茶那么复杂。”蔡珍说了。

顾婉婉听着。

就是晒干野菊放好，储存好，然后用一般的井水就可以，煮开了把野菊放进去，再放一点糖还有红枣和枸杞。

原来还要放红枣还有——

“就是这样了，表姐，表姐喜欢喝我给表姐一些干的野菊，表姐回府可以自己泡来喝。”

“好，谢表妹，要是多的话。”

“我晒了不少呢，喝不完，表姐到时候也晒点，我弄出来的东西表姐能喜欢就好。”

“我喜欢。”

丫鬟进来，投壶的地方准备好了。

顾婉婉和四表妹蔡珍一起又去投壶玩，她们一人十支，比三次，谁投中得多谁就赢，余嬷嬷她们也跟着。

很快比试开始了。

顾婉婉让表妹先投，蔡珍先投了，十支，只中了三支，她圆圆的脸都垮了，七支都跑到外面去了。

顾婉婉没有笑话表妹，她也是十支，投中了八支，只有两支没有中。

“表姐真厉害。”

蔡珍还是高兴。

顾婉婉也：“表妹也不差。”

“才中了三支，表姐。”

顾婉婉没说话，她们比试了三次，三次都是顾婉婉赢了，她真的很容易就赢了，就像表妹说的她不擅长。

蔡珍：“我就知道，果然表姐我输给了你。”

“表妹很少投所以。“

顾婉婉道。

“要不要再试几次？”

“不用了，我比不过表姐的。”蔡珍摇头。

“我教表妹？”顾婉婉说教她。

蔡珍还是摇头，她不怎么喜欢。

顾婉婉便不再说，就在这时，大舅母那边派人过来，问她们在做什么，要她们过来。

顾婉婉和表妹一起回去见大舅母。

还有娘。

到了后，她送给大舅母还有表妹的东西余嬷嬷派去的人取来了，娘那边也是，取了过来。

大舅母给她做的新衣裳也有人送来。

“这些是我给大舅舅舅母还有表妹大表哥的。”顾婉婉看着自己的人取来的东西，太子妃娘娘赐的宫缎还有上好的一块墨砚和一副她亲自挑的画，宫缎是给大舅母的。

墨砚是给大表哥，画是给大舅舅，画是她找的大舅舅喜欢的，顾二夫人准备的和往常一样。

“谢了婉姐儿还有大姑子。”蔡大夫人笑着收下，看了看，很是喜欢，知道婉姐儿有心了。

大姑子该放心了。

也把给婉姐儿做的新衣裳给了婉姐儿，顾婉婉打开放着新衣裳的箱笼看了看，很适合她。

大舅母就是如此贴身。

蔡珍：“娘专门让人给表姐做的。”

顾婉婉看着表妹，谢过大舅母。

等到东西各自放好。

蔡大夫人：“你娘有话和你说，婉姐儿。”忽然她看到婉姐儿说。

顾婉婉看着娘，蔡珍也是。

顾二夫人：“婉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