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摆了摆手，“朕从不惧怕战争，可这一仗眼下还打不得。其一，表面上看对方是交好之姿态示人，我们浩浩大国不可无礼，否则将失德于天下；其二，自朕继位以来，连年征战，国库已经空虚，加上各地府近来灾患不断，实在是拿不出多于的钱来打仗了。这个底朕交给你。”

辛芒明白了，身为武将只懂带兵打仗，但身为君主却要心系天下百姓，立场不同，实际情况也不同，实在无法强求，果真是一个难解的题。

化羽平生第一次进皇宫，见什么都新奇，于是故意甩掉领路的内侍自己四处瞎晃荡，也算是过一把瘾。

“哇塞，皇宫就是不一样。当年只觉得金羽阁了得的富丽堂皇，今天才算开了眼，难怪都想当皇帝呢！”

化羽心里嘀咕着，眼睛却不够使。突然，从他头顶“嗖——”地一下飞过去一只彩球，恰好落在湖心当中。

化羽定睛一看，那彩球好像还挺漂亮的，一看就是个值钱的东西，不过是谁这么不小心？化羽正想着要不要做做好事帮忙把球捞上来，突然一个女子柔美的身影从空中飞过，她几乎贴在水面上滑过一把拾起球来又腾空拉起，像一只燕子般伸手敏捷地跳到岸边。

“哇，这姑娘轻功了得啊！”化羽不由感叹，但立刻他就觉得不对劲，这怎么会是轻功，分明就是在飞。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不是有修为在身就是并非凡人。

化羽正在思量，一抬头恰与那姑娘四目相对。曾几何时，化羽第一眼见到鹤舞就惊为天人，而眼前的姑娘分明就是天女无疑，纵使绝世美玉乃至奇珍异宝也无法形容她的美貌。

化羽正看得愣神，那姑娘却说话了，只是一开口并非如清泉叮咚，也不似银铃清脆，活脱脱就是一口呛人的辣椒。

“你谁啊？刚才看见什么了？”

化羽的魂一下子就被叫了回来，见眼前的小美女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如此冲，便想调教一二，于是回道：

“该看见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至于我是谁，重要吗？”

那姑娘双眼一瞪，“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抬手冲着化羽胸前就是一掌。

化羽轻松闪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花拳绣腿就不要在小爷面前卖弄了。小心伤着了还得怪我不懂怜香惜玉。”

正在此时，一名宫女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殿下！公主殿下，可算找到你了。让奴这通好跑。”

话刚说完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变了声调，厉声道：“你是哪里来的泼皮，竟敢冒犯公主殿下！”

化羽一听是公主下意识地松开手，“她是公主？”

“当然，见了荼蘼公主还不下拜！”宫女仰着下巴颐指气使道，完全没有看到她家主子一个劲儿地冲她使眼色。

化羽当然不想惹事，何况还是公主，于是连忙赔笑道：“在下是个粗人，第一次进宫不懂规矩，无意冒犯了公主，您大人大量还请不要计较。”

荼蘼公主看看左右确认没有第四个人，于是上前一步冲化羽伸出两根手指道：“不管你刚才看到过什么，记住但凡敢讲出去一个字，我就戳瞎你的双眼再把你扔到池塘里喂鱼！”

化羽也是一愣，随即道：“哇，这么凶？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那就最好！”荼蘼公主说罢狠狠瞪了化羽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化羽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不由乐了，好呛人的公主啊，美是够美，只是也太霸道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看到你——飞——她该不会是在瞒着这个技能吧？

公主偷炼术法？有意思。可是，一般凡人即使潜心修炼达到刚才的程度也需不少时日。当初鹤舞从小苦修也不过如此，这位公主看起来顶多也就十五六岁，怎么算都不能让人信服。算了，横竖都是皇家的事，多想无益！

离开皇宫，化羽想着该给蕊蕊置办一些女儿家的用品，于是先后去了几家铺子采办了衣裳和脂粉，想到她那一头散落的青丝又特意挑了把梳子和一对银簪，这才满意而归。

站在新宅门前，化羽感到心情大好，曾经的他别说这样一座宅子，就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棚都是种奢求，现在这一切终于靠自己的双手挣回来了，以一个凡人的身份。

化羽有点迫不及待想进去看看这个新家是什么样子，他刚走到门前门却开了。

“你回来了？”蕊蕊站在门口笑迎道。

“你怎么在这儿？”化羽惊讶道。

“听到你的脚步声啦！”

“我说的不是这个！”化羽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周围，然后一把将蕊蕊推进门里。“这大白天，你怎么出来啦？”

“是啊！我现在可以出来啦。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不用回到花里了。”

化羽听罢非常高兴，他又打量了蕊蕊一下，问道：“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

蕊蕊得意道：“我自己做的啊！怎么样漂亮吧？”

“做的？你拿什么做的？”

蕊蕊往屋里一指，“里面有好多布呢，都好好看。”

化羽明白了，这是皇上的赏赐，可是——他又瞄了蕊蕊两眼，突然伸出手在她身上戳了一下，那件漂亮的花裙顿时变成了一块裹布。

“我就知道，跟我使障眼法？”

蕊蕊见被戳穿小嘴一噘，“谁让你只给我士兵的粗衣，丑死了！”

化羽乐了，抬起手里的小包裹，“所以，我给你买新衣服了！”

蕊蕊换好衣服，梳好发髻走出门来。化羽看着她从门里迈步走出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的愣神，一样乌黑油亮的两条大辫子，一样轻盈的身段，她和过去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眼眸中的简单和自在吧！

“走，我带你去看样东西！”蕊蕊说着一把拉起化羽就往后院奔。

院子的里两块小园子已经被耕好，还分别种上了东西。

“知道我种的什么吗？”

“你种的？”

“嗯！”蕊蕊点点头，“这么大的地方光秃秃的多难看啊。等着！”说罢便双脚离地升至半空，接着一甩水袖绕着院子翩然舞动起来。随着她的水袖所指之处，那些嫩芽迅速长起，藤蔓也迅速沿着架子攀延，不一会儿院子里已经绿油油一片，紧接着所有绿植上生出花苞然后依次绽放，顷刻间整座院子已经花香四溢。

这时，蕊蕊才落到地上，得意地看着化羽：“怎么样？”

“不怎么样！”谁料化羽当头就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