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游宫是通天教主的道场。通天教主，那是真的能“通天”。

秦至庸见到通天教主，看他的第一眼，觉得非常普通，第二眼觉得他是大道的化身，第三眼又觉得他介于虚实之间，自己的心灵之力根本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自从心境达到了“悟”之境界，秦至庸看什么东西，几乎都能直至本质，不会再产生错觉。

可是在通天教主面前，秦至庸的心灵又产生了错觉。

通天教主身上随意散发出来的气场，就足以扰乱秦至庸的心境和感知。

天道圣人的境界和修为，已经到了秦至庸不能理解的层次。

真要来打个形象的比较，通天教主就像是院士级的科学家，而秦至庸不过是刚蒙学的小学生。二者的知识储备和对宇宙人生的认知，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秦至庸向通天教主施礼，恭敬道：“弟子秦至庸见过老师。”

通天教主对秦至庸是越看越满意。

“你很不错。”通天教主说道，“能利用人族全体的智慧和力量来摆脱人间界的束缚，真是了不起。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燧人氏，神农氏他们精神气质。”

燧人氏和神农氏，都是人族的先贤，他们带领着人族摆脱了愚昧，迈向了新的时代。

论奉献精神，燧人氏和神农氏绝对是首屈一指。

秦至庸带领着人族进入了探索真理的时代，做的事情其实是和燧人氏和神农氏是一样的。

秦至庸说道：“老师过奖了。弟子哪里敢和燧人氏和神农氏前辈们相提并论。弟子只是做了做了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

通天教主说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对人族的功绩，没有谁能抹杀。你能成功脱离人间界的束缚，来到仙界，说明人族的气运很强。你体内有一股很纯净的气息，好好培养，将其壮大，将来或许会对你有大用。”

纯净的气息？

秦至庸说道：“老师说的可是浩然正气？”

秦至庸伸出手掌，柔和的浩然正气在掌心如火焰一般跳动。

通天教主说道：“原来你将这种纯净的气息称之为浩然正气。不错，正是这种气息。你的浩然正气，是第一次出现。”

以前，三界中的强者，没有谁练出了浩然正气。

天地有正气。

可是想要练成浩然正气，不是那么容易。

只有心怀仁慈，心正意诚，领悟至诚之道的人，才有可能练成浩然正气。

通天教主说道：“至庸，不知你想要学什么？”

想学什么？秦至庸有些贪心，碧游宫里的学问，他都想要学。

可是，秦至庸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学那么多的学问。只有专学一门学问，才有可能将其学透彻，领悟圆满。否则的话，什么都学，就是样样稀松。

通天教主说道：“世间的学问太多，就算是天道圣人，不敢说对世间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是两大本源法则，你已经开始在参悟。不过，比时空法则更玄妙的，还有一种法则。”

秦至庸问道：“敢问老师，是什么法则？”

通天教主说道：“命运。是命运法则。世间的万事万物，哪怕是空间和时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命运。”

命运，又被称之为天数。

神通不敌天数。

仙界精通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的强者的不少，可是他们并非无敌。一旦他们的气数将近，哪怕神通再强，都没有用。

当年的十二祖巫，妖族的帝俊和东皇太一，是何等的强悍，几乎都是天道圣人之下的最强者。他们纵横洪荒世界，战天战地，无所畏惧。

可是气数耗尽，就只能惨淡收场。

截教，同样是如此。

当年的截教，有教无类，万仙来朝，强者无数，可是命运不济，哪怕通天教主有着先天至宝“诛仙剑阵”，依然不能阻止截教衰落。

只有真正参悟了命运法则，了解命运的奥秘，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秦至庸说道：“老师，我想要学命运法则。”

要学，就学最强的学问。

通天教主说道：“你可要三思而行。命运法则，不是那么好学的。我对命运法则不过是了解个皮毛。听说灵山大雷音寺对命运法则的研究，有很大的进展。可惜，我碧游宫和大雷音寺的关系并不好，我没有办法让你去大雷音寺学艺。”

秦至庸说道：“我想得很清楚，弟子就学命运法则。大雷音寺能研究命运法则，咱们也一样能研究。”

秦至庸不谋一世，而是要为人族谋万世。想要人族真正崛起，必须参悟命运法则。只有了解了人族的命运轨迹，才能运筹帷幄。

秦至庸有一种预感，参悟了命运法则，其他的法则自己说不定就可以顺其自然融会贯通。

因为不止是人有命运，就算是恒星和宇宙，都有着命运轨迹。

通天教主点头道：“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碧游宫里有的东西，你都可以用。命运法则虽然难以参悟，可是一旦领悟了，那就是了不起的成就。”

…………

讲道的日子终于来。

这天。

碧游宫里来了数千神仙来听道，其中有着很多的散修。

秦至庸和金灵圣母坐在最前排，通天教主的下面。

其他的神仙都有些愤愤不平，特别是靠前的几个大罗神仙。

金灵圣母，在场的神仙们都认识，可是秦至庸一个天仙修为的人族小子，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坐在最前排，离天道圣人那么近？

秦至庸把那些神仙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我能坐到最前排，离天道圣人近，必然有其中的道理。妒忌毫无意义。”

妒忌，是最愚蠢的行为，会蒙蔽智慧。

突然。

秦至庸感觉到带着强烈敌意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秦至庸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身穿黄袍的青年。

“奎木狼！”

黄袍青年和在人间界的奎木狼样子有些不同，可是它的眼神秦至庸不会认错。

正是奎木狼无益。

想来，这个黄袍青年就是奎木狼的本体。

秦至庸心中暗道：“没想到奎木狼也来碧游宫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