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紧张得能听到自己胸腔内那颗躁动的心乱跳，几近跳出来。

陈帆注意到李黎的眼神飘忽不定，是心虚的表现，此刻他不由得表情更加严肃。

“你是不是这两个月对我寝食难安，把胃饿小了？”陈帆说完为自己可笑的猜测啧了一声，“也没见你瘦啊！装什么小鸟胃呢？”

李黎那颗不安的心确定陈帆不会在说什么后，终于逐渐平静下来。

“老子怎么会因为你寝食难安？倒是你，从欧洲回来都学会开玩笑了，不得了啊！”李黎眼神玩味地打量陈帆，试图以此遮掩自己不对劲的状态。

陈帆翻了个白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他的心中种下了疑问，他不在的这两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拾一删除和改变的记忆是否包括他与李黎。在拨云见日之前，一切都值得探究。

在他们附近坐着格森和兰欣，吃完饭的格森在等待兰欣的过程中拿出手机，对着李黎喀嚓拍下一张照，紧接着进行分析。

同桌的另一个恶魔自然知道格森在做什么，轻声提醒:“不要把陈帆的朋友当作目标，他会不开心的。”

被看出意图的格森调皮地吐舌头做鬼脸:“可是那个李黎身上有贪婪的烙印，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他身上有这个。并且，他好像是其他恶魔的目标诶！”

兰欣听此才仔细观察李黎，确实看到了其他恶魔留下的标记，在他的肩膀后有一对小小的恶魔角。这是某个恶魔为了防止其他恶魔抢夺留下的，一般情况下其他恶魔看到这个标记会暂时放过这个目标，直到标记消失的时候做标记的恶魔都没签下契约。

签过契约的人在那个位置会有翅膀的印记，他们凭着这个筛选属于自己的灵魂。

陈帆算半个恶魔，他看得见这些。

按照李黎身后印记的明暗程度，应该是前不久某个恶魔在他身上留下的，可以断定那个时间他们还没来到人间，是那些留在人间弄业务的恶魔留下的标记。

“诶，兰欣，如果李黎把自己的灵魂签给其他恶魔，你说陈帆会不会生气啊？”等待手机分析接过的格森捧着脸问着极有可能的未来。

面对这个问题，一百多岁但极少与人相处的兰欣蹙紧眉头，想了好久才回答:“这需要看契约的年限和条件，以及陈帆和他的关系是否经得起考验。”

“如果陈帆真的变成恶魔了，他需要和人间的朋友道别了诶！你说他舍得吗？”

兰欣没说话，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觉得陈帆舍不得，但这根本就不是舍得与否的问题，如果让人类直到自己的朋友变成了恶魔，很难说回产生怎样的后果。

假设陈帆隐瞒了自己成为恶魔的事实，来到人间的时候依旧和他们正常相处，直到某一天他们发现了陈帆的身份，恐惧、认同、对此感到不可思议、疏远，一切皆有可能。

格森捧着脸瞥见手机分析出结果了，拿起来仔细看李黎相关，看得他忍不住吸气。

“人类果然很难抵挡生活中的各种引诱，并且，这个学校似乎没有表面的云淡风轻。”格森说着把手机递给兰欣，让他也看看。

有些疑惑地接过手机，兰欣迅速但仔细的浏览过后点点头:“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