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哪里?”杨诚惊讶的问道。顾良洪的几个大营扎就好像生了根一样,任他百般挑衅、引诱,就是坚守不出,让杨诚一直都颇为头痛。要知道那几处可都是重要的战略地点,足以影响他的进退,这一次他选在夜晚进攻顾良洪所在的大本营,也是因为顾忌这几个大营的原因。子时前发动进攻,黎明之前便必须撤出至少十里,否则便会有陷入重围的可能。他可不打算凭手里面这两三千人,来和顾良洪的数万人纠缠上,集中优势兵力,攻敌要害才是他最理想的计划。
铁严华喜形于色的说道:“顾良洪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竟然把四个大营的兵力全部调去城西的砍柴沟,莫非他觉得我们会从那里进攻吗?”即使是从未涉足过征战的铁严华,也明白战前的判断错误,会给战斗的结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砍柴沟?真的假的!”杨诚惊讶的问道。砍柴沟位于黄渠城东,是一道窄窄的峡谷,以往百姓常在里面砍柴而得名。那里地势险要,不过后面皆是沟崖险壁,要想从那里进攻黄渠得费好一番手脚。杨诚的计划里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途,不过从那里进攻一旦失败,退离便极为困难,主力不在手中,杨诚并不敢太过冒险。况且沟口狭窄,只要敌人布置少量士兵,便可有效的将来犯之敌堵在沟里,顾良洪在那里也有防备,虽然只有区区五百人,但对杨诚来说,他更愿意对付面前这超过十倍的敌人。交州士兵虽然在山林中无人能及,不过那也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面对难以逾越的屏障,他们也不能插翅而飞的。
铁严华点了点头,极为肯定的说道:“他们行动极为小心,不过哪里瞒得过大人手下地探子,相信此刻大部份已经抵达,正在积极埋伏呢。”砍柴沟无疑是黄渠周围进行伏击战的最佳地点。而且一旦成功便极有可能将敌全歼,敌人几乎倾巢而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只不过前提是要有人会从那里经过,否则再好的地形也是空谈。
“难怪呢。”童冲若有所思的说道:“刚才我看到兖州中军里不断有人往来,原来是有所动作了,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先前他们百般引诱都不能将敌人引出来,现在反而自动出来了,而且一出就是倾巢而动,虽然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却仍然让人一时难以置信。
“莫非是我们的计策有效了?”欧凌哲皱眉说道,转念又摇了摇头。“就算他要去救援樊城或南乡,至少也会等到天亮嘛。”之前杨诚曾故意安排,让南乡和樊城各放一队俘虏在入夜后同时抵达,向顾良洪告急。南乡虽然在计划中此际应该还在激战之中,不过报信地俘虏却早就安排好了。只不过想不到的是,南乡城竟然比樊城还要夺下得早,原本准备的是假消息,不过却成了真消息了。
“要救援也不会去砍柴沟嘛。”童冲疑惑的说道。那条路倒是去樊城的捷径,只不过连他们和杨诚也不能轻松过去。更不用说这根本少有在山地作战的兖州军了,看似近一半的路程,只怕他们花双倍的时间也过不了。
杨诚笑了笑,望着山上的方向说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人给我们送了个见面礼。那我们就照单收下吧。四卫!”虽然还不确定兖州军为何会这样。不过他却隐隐感觉到这多半和去而复返地夏云有关了。虽只见过一面,不过他却知夏云隐有傲骨。想必不愿平白接受别人的恩惠,想以此相助来送礼在先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今晚的战斗便会顺利得多了。敌人主力全在一个地方,那他得手之后要战要走便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了。
“在!”四人齐声应道。
“命你四人立即各归本部,半个时辰后,按原计划展开行动!”
“尊圣主令!”
四道黑影如疾电般射入山林,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到四人离去,铁严华奇怪的问道:“大人,现在四营空虚,怎么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啊?要我说,直接派人把四座大营给烧掉,岂不快哉!”
杨诚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四营位置虽然重要,不过粮草补给皆来自城中,我们烧掉他们自可再建。不过我们的机会却只有今晚,你会选择烧掉几座空营,还是这里呢?”杨诚伸手指了指上面,随即有力的握住。“况且以我们的兵力,要想在敌人回援前完成任务,已经很吃紧了,若是太贪心,只怕什么也得不到。”
铁严华点了点头,又道:“看来还是我目光浅陋,不过大人有一句话却不对。”看着杨诚疑惑的看来,又笑着说道:“大人两个手都想抓,这难道还不算贪心吗?”他所指的,却是杨诚分兵两处,想要同时击败荆北地两支兖州大军。对于杨诚的事迹,他可谓熟得不能再熟了,不过这一次他仍然为之惊叹。兖州大军近二十万,荆州军只有四万多,居然想一口将他们吃掉,这样的大手笔,一般人可是想也不敢想的,偏偏杨诚不仅敢想,而且还敢做,甚至有能力将其做成。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不知道哪辈子修了福,以卑贱之身而受杨诚的垂青。他今天所拥有地权势,根本是当年说书换酒时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
杨诚不禁莞尔,他倒从来没想过自己贪心,不过只是因势而为,做自己必须做地事情。眼看离播种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若不能赶在这之前结束荆州战事,不仅荆北今年的粮食会大大歉收,荆南及交州也会因为大量壮丁协助运送物资而受到影响。虽然他地官是越做越大,但却让他更加清楚,粮食对于百姓、军队和国家有着多么重要的影响。北方更是看得到的受害者,眼看小麦就要收割了。但民间的壮丁却被三家征集一空,参战地军队便已过百万之从,而为之服务的丁役更是可想而知了。
长长的吸了口气,杨诚正色说道:“战斗就要开始了,有严华兄做我的眼睛和耳朵,我完全可以放心了。不过我仍然想要提醒严华兄……”
“知道了。知道了!”铁严华点头如捣蒜:“我只管看,只管听,一有什么动静要立即回报,就是不能受诱而出手。您就放一百个心,我铁嘴动嘴皮子不输给别人,不过您哪时见过我和别人动手啊。”
杨诚笑着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切记切记。”虽然这已经是第五次向铁严华交待这条准则了,不过杨诚却并不觉得自己啰嗦。铁严华的手里有一支四百人地斥队伍,比起他们今晚主动的五支队伍也逊色不了多少。铁严华虽然一直负责在杨诚势力范围外的情报收集。经验也算老到了,不过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直接参与战事,更何况现在还有四座防守空虚的大营摆在面前,对
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诱惑。这一战他以寡搏众,及时便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深深的看了铁严华一眼后,杨诚整了整衣装,转身大步而行。微弱的星光下,五百名战士静立如林。杨诚缓慢而有力地走着,如炬的目光默默的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每一个被杨诚注视的战士,都不自觉的将胸膛挺起。回应自己面前这位自己心中的战神。一直走到队伍末尾,杨诚又回过身来,站在队伍正中,低沉而又威严的说道:“牢记自己的任务和行进路线,此战关系到整个荆州整个战局。只许胜。不许败!”声音不大,却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没有回声。但五百人整齐如一地点头却已给了最好的答案。
杨诚点了点头,举手一挥,左侧的一百名战士立即如狸猫般轻盈的投入到林中。犹如训练了无数遍般整齐而默契。等到最后一名战士消失在十步之外的树林之后,杨诚这才纵身追上。而剩下地四百人则自动分成数十组,分散跟进。
走在前面地一百人正是当日随杨诚一道突袭张志明大营的亲卫营精锐,经过杨诚和四卫地严格训练后,此际犹如森林中的精灵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悄然无声地前进着,不多时便已进入敌人的防守范围,一场屠戮悄然展开。
“噗!”一名兖州军士兵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一团湿湿的印迹,一阵剧痛随即传来。痛苦的叫声还没来得及涌出喉咙,一只有力的手已牢牢的捂住了他的口鼻。眼神中最后的印象,便是几条黑影鬼魅般的附向旁边的战友。眨眼之间,黑影已消失无踪,地上仅剩下四具犹带温热的尸体。
已探知的敌人哨卡都一一分配到每一个小组,四卫的本行便是侦查刺杀,对于这些朝夕受四卫影响的亲卫战士来说,一切都娴熟而轻松。夜黑风杀人夜,战线无声而迅速的推进着,一个个明哨暗卡不断消失,在这样环境中,亲卫营的惊人战力淋漓尽致的施展着,一个渐至颠峰的超级劲旅,正出现在世人的目光中。
“王贵?张强!”静静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声音。一名州军士兵蹲在一具尸体面前,眼神中尽是恐惧,他哪知道自己刚刚去方便了一下,才一会的时间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战友,现在就成了具具死尸了。“来……”呆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正要大声示警,却不断刚才那并不算大声的四个字,已经成了死神的指引。“咻!”一支利箭从林中破空而至,竟刚好从他张大的嘴里射入,所有的声音便咽了回去,再没机会发出。
那名士兵甫一倒地,便有四人悄然扑了上来,仔细查看一番后,其中三人皆向另一人竖起了大拇指。被夸奖的士兵则摸着头憨笑着,他早已获得六箭缎带,这么近的距离若在白天当然是想射哪便射哪了,只是依现在这个可视距离不过几步的情况,若不是好运降临,恐怕他自己也不相信。确认再无活口之后,四人举拳相碰。齐齐向上扑去。
随后的至的四百名战士,都是从各营分派而来,虽然也算得上是精锐部队,但却远不能与走在最前的亲卫营相比。而他们地任务便是在亲卫营后面展开拉网式的搜索,清理任何侥幸逃脱敌军士兵。还别说,这一路行来。类似于刚才那名方便或是偷睡的漏网之鱼,居然被他们清理了不少。虽然偶尔也有声音发出,不过他们差不多已经被亲卫营拉下五百步,是以并没能引起兖州军多大的注意。
山上的兖州军在急剧的减少着,原本方圆三里有余地防线不到半个时辰便缩水了近一半。而这一切,正在大营中急切期待消息的顾良洪却丝毫未知。
“还没有开始吗?”顾良洪站在山头,向着城西方向眺望着,可惜除了一片黑暗,映入眼帘的再无其他。
“离子时还有一刻呢。大帅。”一名将领轻声的提醒着。
顾良洪哦了一声,皱眉坐了下来。“夏云怎么还没派人回报?”顾良洪恼怒的自语着,极度紧绷的神经已经让他忘记了报信的士兵才刚刚离开而已。听了夏云的一番分析之后,再加上随之而来的那两队士兵几乎说得和夏云一样,鬼使神差之下,竟然让他相信了夏云地话。从他布置在那里的五百士兵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不知道砍柴沟的情况,而且也有防范手段。不过恰巧的是刚刚众人才分析了荆州军在山林和夜晚的恐怖战力,顿时让他将那难以逾越的沟崖险壁抛诸脑后。自己认为无法行进的山林,或许在杨诚眼里真的坦如大道呢。这个信念让他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等待是让人痛苦的,况且四大营仅留了少量士兵看守,更让他感觉不安。从荆州军出现以来,用神出鬼没四个字来形容他们再恰当不过了,每每他们都能从自己意想不到地地方出现。然后发动迅雷不及掩耳般的攻击。以前只是小股部队。造成的伤害便已不容忽视了,现在杨诚既现。主力定然就在附近,若是稍有不慎,结果恐怕就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了。
“啊!”一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顿时把正胡思乱想的顾良洪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快去看看!”顾良洪紧张地叫着,虽然他仍然对自己地防线有一些自信,不过此时的他却是受不起半点意外了。
一名将领一路喝叱着跑了去,过了不一会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启禀大帅,一个士兵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好像断了腿,所以……”
众人闻言均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若是敌人攻了上来,那可大大不妙了。顾良洪却是勃然大怒,大吼道:“哼,不是告诉他们没发现敌人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吗?不就是断了腿吗?把这个废物的舌头给我割了,看他还叫不叫得出来!”
众人面面相窥,倒不是同情那名士兵,而是一时搞不明白顾良洪为何会如此大怒。顾良洪一向自诩自己是可比章盛的统帅之才,向来都是含笑杀人,少有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众人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转变,皆是愣在那里。
“还不快去!”见众人没有理会自己,顾良洪更加有些怒不可遏了。这次在杨诚手里处处受制,早就让他憋了一肚子气了,哪里还顾得了什么风度。这一吼倒还真有效,立即有几人抢着去下令了。留下地几人面露悔意,尴尬的立在那里,这个时候面对顾良洪可不是什么好事,指不定自己就莫明其妙的遭殃了。
“子时到了。”一名将领小心说道,垂着头不敢看顾良洪一眼。倒不是他想打破这个沉寂,不过顾良洪让他每隔一刻便向他报时,他也迟疑了好一会,才决定冒险报时的。不过让他庆幸的是,顾良洪刚刚把头转向他,一阵脚步声从西面传来,夏云遣来的报
准时赶来了。
“怎么样,杨诚出现了吗?”顾良洪急切的问道。现在他最为关心的,便是西面的战事了,这仗一刻不打响,他便一刻无法安宁,未知的敌人总是让人忐忑不安的。
那名士兵恭敬的回道:“没有出现,不过夏将军让小的把这封信呈给大帅。”
“哦?”顾良洪疑惑的接过信函,打开一看,禁不住一番天旋地转,脚一下软竟向下倒去。众将慌忙上前扶住。好奇地看向散落在地的那封信时,尽皆愕然。只见信上写着十个大字:不好意思,最后骗你一次。
众人不禁面面相窥,还没想清楚到底是何意思,只听四周啊啊的惨叫之声陡然响起。“不会有这么多人同时摔倒吧?”众人脑中同时浮起了这一个念头。
“咻……”几只羽箭从天而降,直透入山顶的大营之中。打碎了他们奇怪的幻想。“敌袭!保护大帅!”众将手忙脚乱的将顾良洪扶向大营,可是又觉大营中也并不安全,顿时左右为难,乱成一团。
而四周地山林中,杨诚和四卫带领的亲卫队骤然发难,激烈的战斗迅速展开。山顶周围的兖州军数量虽多,但却哪里想到敌人竟然能突破两里多的防线,径直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加上各处将领还在山顶,为如何处理仍没有回复神智的顾良洪而犹豫不决。群龙无首之下严密布防的兖州军士兵顿显混乱。过了好一会,方才开始展开反击,不过却毫无组织可言。这种没有目的地各自为战哪里能阻挡如猛虎般的亲卫战士,战圈越来越小,顾良洪精心布置的防御倾刻间便面临崩溃的边缘。
“放滚石!”一名百夫长从暗处窜出,冲着周围不断吼道,刚吼出两声一支羽箭便无声而至,从他喉间直透而过,又深深扎入其身后的草丛之中。见此状况,周围本想冲出来指挥的几名低级将领顿时缩了回去。躲在后面狂乱的射箭还击。不过这种连看也不看的射击,构成的杀伤力几乎可以呼略不计。
杨诚坐在一棵大树伸出的枝丫上,一支支羽箭从逐日神弓地弓弦离去,飞向三百步外的敌军阵中。虽然这么远的距离并不能让他看清敌人的位置,不过以他的本领。任何一丝声音都是最佳地向导。敌人弓箭难以达到地距离。对拥有逐日神弓的他来说根本不问题。此际他地前面人影绰绰,一个个亲卫营战士一边闪避着敌人的还击。在黑暗中给予敌人强力的打击。
虽然箭无虚发,杨诚却并不高兴。对于一般地士兵,自有亲卫营的神射手招呼。他在战场上的主要目的便是任借逐日神弓的超远射程以及自己卓越的灵敏,不断的清除敌方的将领,由此让敌人混乱而无法发起有组织的进攻。可是让他郁闷的是,这一路来,射杀了五个百夫长之后,其他的竟都是些什长、伍长之类的最低级将领。堂堂的兖州军大本营,竟然连一个千夫长也没有,实在让他有些想不通。从敌军的数量来看,至少也应该有五个千夫长以上才对,莫非全让四卫他们捡了便宜?
“咻……”林中陡然一亮,无数的火箭由下而上,绚丽无比。后面的荆州军战士终于赶了上来,漫天的火箭顿时加剧了兖州军的溃败。有了火光的照映,隐匿的兖州军士兵更加无所遁形,成了荆州军的活靶子。
这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直到战线推至山顶不到百步时,顾良洪才醒过来,可惜已经力难回天了。看着仍围着自己的几名千夫长,顾良洪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敌人攻上来了!”一人仓皇回道。其实不用他说,顾良洪已经看到四周正烈的火光和身边零散的羽箭,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混帐!”顾良洪推开众人,挣扎着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又转过身来指着众将吼道:“你们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各自的防区!竟然让敌人攻到这里了,你们干什么吃的!”
众将慌忙离去,顾良洪大口的喘着气,一张脸已经变得煞白。看到夏云那封信,他就明白一切都完了,他和夏云斗了近十年,自然知道那话里的含意。唯一让他意外的是,他早知道杨诚军队的夜袭极为厉害,却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防线在其面前竟然如同薄纸一般,被轻易的撕裂。顾良洪摇摇晃晃的来回走动,敌人士兵的身影甚至也依稀可见了。“来人!”顾良洪终于萌生退意,一边吼着,一边向西面走去。西面的大军肯定也看到了这里的火光,现在恐怕已经前来救援了。虽然四面都有敌人,不过只要能从西面突围而出,他仍然有一线生机。
周围的卫兵跟随顾良洪日久,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从营中拿出铠甲和武器,准备护着顾良洪突围。“咻……”数十支羽箭从天而降,其中三支不偏不倚的射在了顾良洪的胸膛。“唔……”顾良洪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在自己身上的羽箭,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于流矢。用力的吞了一下口水,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再无法发出声音。吐出最后一口气,那高大的身躯仰面而倒,天空陡然一暗,无数的羽箭铺天盖地的袭来。
几名千夫长并不知道身后的情形,不过他们赶去时却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两千荆州士兵的覆盖射击配合着亲卫战士的精确射击,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兖州军士兵,让他们连半点反击的机会也没有。
杨诚立在山顶,无语的看着浑身插满羽箭犹如刺猬般的顾良洪。这恐怕是此战最大的意外吧,兖州军的最高统帅,既没有死在杨诚和四卫手中,也没有死在亲卫营手中,竟然死在了杨诚仅仅打算用来震慑敌人而不期望有多大杀伤力的乱射之中。“放出话去,顾良洪被乱箭射死!”沉默半晌,杨诚大声下令道。荆州军士兵正在四处纵火,熊熊的火光配合这个消息,不由得正赶来的兖州军主力不信了。
“伤兵全部留下,等天亮后自然会有人照顾他们,赶快收拾,我们得走了。”环视四周,杨诚淡淡的说道。兖州军的主力倒还对顾良洪一片忠心,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已经赶到山脚之下。杨诚不是不想乘机再来个锦上添花,不过刚才一战时间虽然不到一个时辰,不过消耗却特别大,尤其是最后那几轮近乎发泄的齐射,每个人的箭囊几乎为之一空。在这种状态下面对敌人的四万大军,着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看!”正要离开,欧凌哲却大声叫道。众人闻声望去时,只见远处冒起四处火光,赫然是敌人的四座大营。
莫非这铁严华还是没有忍住,向四大营伸手了?杨诚微微皱眉,头也不回的率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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