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峋森洲的血龙林,陈玖凉被一头棕熊追杀,并不是棕熊实力多强劲,而是皮糙肉厚,凭借微弱的武夫和练气士境界,不足以杀死棕熊,十好几拳轰至棕熊身上,丁点伤势都不曾出现,倒是棕熊被轰得好一头晕目眩,逞着眩晕片刻,陈玖凉施展全身气力,逃离此地。缓和过来的棕熊发怒,接连三爪锤向地面,遵着气味追赶上去,可是陈玖凉的速度太快,又跑了好一会儿,就形成眼前逃窜追赶的景象。
陈玖凉体内力气早就所剩无几,在不甩掉身后棕熊,恐怕真就着了道。
十天前被巨鳄咬伤的胳膊,至今还未恢覆过来,不然也不用拼了命的逃亡,再受棕熊的攻伐,真要亡命於此。
情急之下,急中生智,陈玖凉拼了最后一口起来,迅速爬上一棵约莫有六七人环保粗的松树,紧力抱着树干,以免棕熊冲撞松树时把他撞掉下去。陈玖凉知道,躲避的这棵松树根本支撑不了对久,凭借棕熊蛮横的力道,说不定十下之内便能撞断松树。眼前只能虔诚祈祷,希望松树尽可能的多支撑少许,尽可能的多恢覆写气力。
临至松树的棕熊,追踪的气味消失,气昂昂的围着松树方圆一丈范围查找,实在是那个人类太过可恶,明明到嘴的食物,竟会这么轻易丢失,不找出对方,难熄心中怒火。
可自始至终都不曾发现对方,恼怒的歪头撞向四周木杆最粗的松树,并不是陈玖凉躲藏的那一棵,只能说气运较偏向於陈玖凉,倘若最初逃亡时,选择的目标是那棵最粗的松树,恐怕他已经被发现了。
涌上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棕熊仰头怒吼,盲目的四处乱冲撞,周遭松树皆被牵连,长得有些年头的松树,树干粗的不行,得需七八次才能撞断。
本就是以此方法来发泄的棕熊,愈加愤怒,双眼气得通红,尚未开智的妖兽便是如此,榆木笨讷。
吼…吼……
棕熊彻底释放心中怒,接二连三撞断松树。
少许,陈玖凉躲藏的松树终是被发现,棕熊已经不管不顾,誓要吃到已经临近嘴边的食物,轰轰下去就是两拳,松树摇摇欲坠。
好不容易借助棕熊蛮横无理的时机恢覆少许气力,可是棕熊数次冲撞树干,陈玖凉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吃紧的抱着树干不放手,最终气力还是消耗殆尽。
慌乱之中取出一把精铁剑,逞势坠下,到举精铁剑,希望能以下坠的速度,使精铁剑刺入棕熊体内,好给他争取更多的逃亡时间。
想法虽好,但并不实际。陈玖凉所躲藏的地方距离地面不算很高,下坠速度看起来很快,但是伤不到棕熊,恐怕就连皮毛都刺不进,毕竟距离太短,所产生的力道不足以满足精铁剑刺入其中。
与棕熊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眼瞅着希望渺茫,为了能活下去,陈玖凉不惜用最拼命的办法,斥燃心头火龙,心火席卷全身,双眼涌现火龙形状。心火刺激全身血肉,气力暴增,争取能一击必杀的机会。
下坠速度加上斥燃心火的力道下,一剑终是刺入棕熊皮肉之中。
强烈的痛楚迫使棕熊兽性本能,前蹄蹬起,身躯直挺顺势倒下,想要压死那个讨人厌的人类。
一剑刺入之后,陈玖凉丢弃精铁剑,逞势借助胸背蹲跳弹离棕熊压倒的范围,重新取出新的一把精铁剑,一边逃亡,一边回头观望棕熊所在位置的情况。虽然眼前可能是最有利的补刀时机,但是陈玖凉不敢赌,已经历经数次生死,面对战况之下,冷着不惊。
压倒的棕熊,后背精铁剑更加深入刺进血肉之中,甚至隐隐有些穿透的意味,死亡所带来的恐惧,就算妖兽也不敢无视,慌乱测过身子,好似这样刺进身体内的精铁剑所产生的痛楚会弱上许多,只可惜命中注定今日死,逃不过明日。侧躺过来的棕熊,后背没了可以勉强堵塞血液流失,喷涌般的止不住流,就算妖兽血液较多,也顶不住这般流淌。棕熊意识迷离,嘴角喘着夹杂血液的粗气,双眼眨动几下后彻底合上。
血液所产生的血腥味引来周围众多妖兽,围堵一起撕咬棕熊,没过多久,一头直挺起来足够二丈半高得棕熊,被分尸丝毫不剩。
逃离出去的陈玖凉,并未继续呆在血龙林内,而是进入荒野之中,倒躺在及腰的草丛,拼命斥燃心火的后遗症袭来,或者说是早就临到,只是生死攸关之下,不得不强撑下去,此刻危险脱离,心神耗尽,气喘的昏迷获取。
夏日烈阳照晒,蝉声叫鸣,鸟雀拍打着翅膀寻找荫凉处。
昏黄落撒天际,鸟雀欢鸣,塘边青蛙蹦蹦跳跳好不乐趣。
星辰布满夜空,萤火乐舞,丛里蟋蟀叫鸣寻求终生同侣。
日夜更替,待到四日后晨曦捎上东边,陈玖凉缓缓醒来,睁开沈着的眼睛,好在天色并不是很亮,眼睛也并未感到不舒适。龇牙咧嘴的坐起酸痛身子,歪了歪脖子,扭了扭肩膀,希望能尽量减轻酸痛感。粗略检查身上是否有遗失之物,取出酒葫芦仰头猛灌一口,沁心的舒怡终於减缓疲劳,好似怀疑人生的坐在原地怔怔不言,回想着事件始头始尾,总结的与失。
棕熊实力强悍么?并不强悍,没有诞生灵智的妖兽,能强到哪里去,对付陈玖凉也不能说十分胜算,只是恰巧赶上陈玖凉前不久受伤,实力大幅度降低,对付棕熊不得不吃力,甚至险些丧失性命。
大半月的时间,陈玖凉不知遇上多少妖兽,好在当初机智选择绕着血龙林外圈赶路,不然内圈随便一只妖兽都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冷静下来的感慨,总是必不可免,借酒消愁愁更愁。
心中亦不可少的骂大师兄环节,虽然大师兄这么做是对他好,但是也不伐他骂大师兄,毕竟这件事大师兄做的确实不妙。
万一遭受强力妖兽,死在妖兽手中,岂不是落魄至极。
不过总是有则好消息,距离心中若有若无的感应更近了些,差不多再有四五日的路程便能赶到。
心中突然涌上一个坏点子,到时跟大师兄会合后,定要想办法作弄大师兄,谁让大师兄抛弃小师弟来着,更何况他是这个队伍里的领头。
仰头猛灌一口高粱酒,站起身子,边恢覆气力,边缓慢的走着。
“孙师兄,你说陈师兄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景玄玩弄手中木棍,面色担忧的问道。
孙思埠慵懒的躺在景玄用割来的草堆砌的草床上,面色丝毫不担心的说道:“放宽心,我小师弟那是天神转世,一身修为简直了得,穿过这片林子不在话下。”
景玄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刚相识时看不出陈师兄的修为境界,原来这么高。”
“那是,我小师弟是谁,我师傅的关门弟子。知道关门弟子何意不?”
“不知。”
“关门弟子便是遇见最合适传承的弟子,你想想最适合传承的弟子强不强?”
“强,我在寺庙的时候,主持也有关门弟子,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强耶。”
“那他有没有真正动过实力?”
“没有,平常也就跟师兄弟们切磋切磋。”
“那不就得了,同门师兄弟之间切磋,哪能动真功夫。”
“原来是这样啊。”景玄表示听懂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当初主持的关门弟子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原来就是关门弟子啊。好像寺庙就那位师兄是关门弟子,其他方丈也没见收过关门弟子来着,难道都没有遇见真正适合传承的弟子?他有些想不通,寺庙好几个都实力很强的师兄,怎么可能遇不到合适的关门弟子。或许是那些师兄不适合传承吧。
景玄又问道:“既然陈师兄那么强,为啥这么久还没有走出林子呢?”
孙思埠皱起眉头望向陈玖凉行走的方向,有些微怒的说道:“是啊,为啥还没呢?”
景玄不知道为何,从身旁这位孙师兄身上,感到一股莫宁的惧意,好似一座冷静好多年的火山即将爆发。冷不伶仃的往外挪了挪,他有些怕,害怕耐不住的孙师兄先拿他出气,毕竟在寺庙的时候,常有刚入门的和尚无处撒气,便拿他当作出气筒,就算告诉师傅,也不见师傅出手教训那些刚入门的和尚,还说“这是你该承受的一切。”
景玄幼小的脑袋瓜有些不明白师傅说的这句话为何意,难道曾经发生过什么?还有派遣他跟随陈师兄,理由同样是“这是你该承受的一切。”
孙思埠看着忧虑的景玄,哀叹一声,罪虐果真滔天,前身多么风光,今生多么落败,不过还在遇见好人小师弟,不至於太落败,有望回到当初位置。
五日后,陈玖凉惨败的身影出现在景玄视线内,半月之久的愁眉苦脸,终於迎来喜悦笑容,小跑到陈玖凉身边,搀着来到孙思埠身边。
陈玖凉强撑着打了个稽首,感激的谢道:“多谢大师兄。”
孙思埠摆了摆手,依旧慵懒的说道:“同门师兄弟,该有的见面礼该有,到时花了这么久才走到这里,让我很失望啊,看来需要师兄的鞭策。”
陈玖凉害怕的抖了抖眉头,苦叹日后日子不好过,栽倒昏迷过去。
小师弟纵然再怎么不好,依旧是他的小师弟,一路走来能做到此等地步,已经很让人高看了,可惜不能让他这个大师兄高看。
眼神温柔的看着景玄怀中的小师弟,释出一道紫色本命剑气,温养伤破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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