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刀疤脸的身份,注定了这次的事情从江湖牵扯到了朝堂,封竹书对朝堂没想法,现在天下门应该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只需要赶时间把药送过去,再给这些死去的弟子找个正当理由就完美了。
封竹书是这般盘算的,便道:“红月,你回去一趟,让尚德把药材先准备好,差毒门的人护送到天下门。”
“嗯,”红月和封竹书想的一样,得了吩咐后又道:“等草乌回来了我就回去,尚德肯定做了两手准备,药材之类的两天够他调度好了。”
封竹书笑道:“你不是说尚德老糊涂了吗?怎么这时候还这么信他?”
“他是老了,可没到糊涂的地步,这点事要是处理不好,善堂也该换人了,我先去瞧瞧草乌,看她回来了没有。”
“嗯。”
话音刚落,红月便身形一闪,没了踪影,封竹书蹲在原处,捏着那□□,好奇的捏了起来,她还想看看古代的黑科技是什么样子的。
手感像橡胶,怎么说呢,可能……像胸垫吧……
封竹书没了兴趣,遂不再管尸体,见一旁看着画本的蔚银寒眼角染上一丝红润,心下很是好奇,看着画本能看哭了?这古代的画本也写虐恋情深吗?
看书是为了打发时间,来这里还没有见过古代的画本,封竹书一时好奇,遂悄咪咪的凑了过去。
“看到什么了那么伤心?瞧你,眼睛都红了,”轻点了蔚银寒的红润的眼角,确实好看的紧。
蔚银寒身行一颤,骤然将画本收好,眼中似有几滴泪水,在烛火的映衬下波光流转,眉目含情,封竹书不由得发了呆。
她真好看,恰到好处的好看。
“你……你怎么过来了?”
蔚银寒懊恼的将画本藏好,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般,见着封竹书呆楞,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这个当真奇怪,常言道知人知面难知心,这些年在皇宫中如履薄冰,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总是一副微笑无害的表情,暗地里却不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
可眼前的封竹书,情绪太表面了,比如惯着她的时候,比如生气的时候,还有这种入神的时候,眼睛毫不掩饰的落在她的脸上,满是痴迷和惊艳。
蔚银寒好像知道了什么。
封竹书仓皇收了情绪,随意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明明不热,却莫名有些渴,眉头紧锁,不知道这股情绪从何而来。
“红月去接草乌了,我便来你这边瞧瞧,看你眼眶泛红似是在哭,难不成你看的那画本里,故事是个悲剧不成?”
说起画本,封竹书瞧见了蔚银寒的脸色变红,身子也僵住了,心下更是疑惑,这人怎么这般躲躲闪闪。
“没……没什么……”支支吾吾的,倒是什么话也说不清,那画本被蔚银寒又往怀中藏了藏,封竹书心头的疑惑更深了。
“你藏什么?”封竹书偏要知道那画本里藏了什么,故意轻笑,懒懒道:“那画本可是我给你的,难不成我还能没看过?”
蔚银寒又是一楞,继而恼羞成怒,骤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愤愤的将画本摔在了桌子上,掐着腰生气。
“好啊,就知道你这个人没安好心,狗改不了吃屎,你也一样,我还觉得你能学好,差点……没想到还是整日想着那事!”
蔚银寒气急了,一句话说完,呼呼喘着粗气,封竹书吓得一个哆嗦,却还是下意识的拿起茶杯递到了蔚银寒面前:“你先消消气,生气伤身。”
羞羞答答的像个小姑娘,这脾气却向吃了炸/药/包一样,说生气就生气,果然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的那种。
蔚银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趴在桌子上埋着头,大有这辈子不理封竹书的架势,封竹书不解,只是嘟囔道:“真奇怪,看个画本这么就……”
封竹书捡起画本的手顿住了,捏着页脚的手在微微发颤,从页脚传来丝丝热度,脸也如出一辙的红。
蔚银寒听不见封竹书的声音,微微侧头眯着眼睛,正见封竹书将那画本正合上,四下张望手忙脚乱,一副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傻傻模样。
装吧你就!
蔚银寒在心里道,那画本明明就是她给的,还说肯定看过了,竟然还摆出一副清纯的模样,逗她好玩吗!
封竹书擡手想要触碰蔚银寒,想要去解释,然而嘴巴动了动又放弃了,懊悔的将那本子收好:“对不起,我不知道红月给我的是春……”宫图。
她就说蔚银寒怎么又羞又愧,二话不说就恼羞成怒,原来是因为这本子画的露骨,这下好了,本在蔚银寒眼里,她本就是个“色魔”,如今更是解释不清了。
“哼哼,你都看过了。”
“我没有,”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封竹书懊恼的解释:“我若是看过了,定然不会给你看这个的。”
别说以后了,等红月回来的时候,势必要给红月来一巴掌,然后断了她去花街的念头,克扣掉所有工钱,然后把她的本子全都烧了!
这般想着,外面便传来几声刀剑相撞的声音,划破虚空,也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封竹书忙伸手护住了蔚银寒。
蔚银寒身子不自觉的抖动,半知半觉的从桌子上爬起来,顾不得刚刚发了脾气,瞧着封竹书便想往她怀中钻。
封竹书顺手揽住蔚银寒,眼中满是凉薄,哪有半分刚刚的羞涩,安抚似的拍了拍蔚银寒的后背,道:“莫怕。”
蔚银寒缩在封竹书的怀中,心中莫名的安心,捏着封竹书的衣领,能听到那有力的心跳,离她那么近,就好像为她跳动的一般。
如果真是为她跳动的就好了。
衣服没来得及换,昨晚上的血迹只是用水擦了擦,还留有淡淡的血渍,蔚银寒又将头往封竹书的胸前埋了埋。
她想,这个人身子已经那么虚了,左手吊着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仅有右手却把她护在怀里。
好像心跳渐渐同步。
只听见一声破碎,大门被一脚踹飞,呼呼的风声吹起破碎大门发来的木屑,蔚银寒探头微微查看,只见红月正和一个紫衣人缠斗。
那紫衣女子身形极快,手持一把锋利长剑,招式轻巧,明明是硬武器,却在灵活度上与红月手中的长鞭不相上下。
破门而入的还有流苏和草乌,两人拦在了封竹书面前,流苏瞧着两人的亲昵,欲言又止。
封竹书轻咳两声道:“你家主人有些受惊,你且看好她吧,”说着,将蔚银寒塞到了震惊的流苏怀中。
“哎……”流苏惊呼一声,没敢接。
“怎么了?”
“没什么,”流苏忙道:“我会照顾好小姐的,”这才后知后觉,对上了蔚银寒的略带怨念的小眼神。
流苏觉得自己不该回来,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两句:“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受惊了?”
腰间被蔚银寒捏的生疼,流苏捂着嘴憋着,只能陪着蔚银寒演着柔弱小姐的戏码,也不知在骗谁。
红月与那人的缠斗五五开,彼时双方正僵持着,封竹书上前询问着身边的草乌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人是谁?怎么打起来的?”
草乌便将白日的情况说明。
她上了山查看,路上恰好遇见青山上的匪徒下山,这地方每个月也就只有固定的几个门派有事情会经过,不想今天早上却遇见了两个闲人。
那闲人坐的马车十分精致,里面也差不多是个富贵人家,随身只有一名护卫,护卫在赶着马车,被青山上下来的人拦住了。
草乌简单的说明了的情况,说到此时是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封竹书,无奈道:“那紫衣女子叫林夕,是青山的山匪头头,早上劫了马车,瞧见了马车里是个俊俏的公子爷,就……抢回去当个压寨相公。”
……
封竹书明白为什么草乌欲言又止了,这般抢人,和她干的事没什么两样!
现在就很郁结,早知道这文前几章那么劲爆和猎奇,谁知道这后面不分主角配角,但凡出场了的人,都是这种强取豪夺的戏码。
草乌又补充道:“晚上准备拜天地,然后流苏就冲了出去,林夕白白被打断婚礼,气的和流苏缠斗,然后红月去了,就代替了流苏。”
红月喜欢流苏,和他人打架这事那么危险,她肯定自己上也不愿意流苏上,出手也情有可原。
只是流苏为什么要出手?
封竹书心下不解,这蔚银寒是被自己抢来的,将心比心之下,流苏见不得别人被抢,这么一说好像也说的通,但未免……太牵强了点。
就当封竹书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在疑惑之际,便见红月和林夕的缠斗告终,两人间隔约十米,皆是微微喘着粗气。
红月的红衣自胸前划开一道长口,露出里面雪白的皮肤,还有胸前白色的裹胸布带,胳膊上也挂了彩,头发凌乱,一副憔悴不堪的狼狈模样。
林夕的紫衣也没好到哪里去,鞭子虽然不是利器,但红月下手颇重,硬生生将她的身上打出一道道细痕,封竹书见了都觉得红月一点却不知怜香惜玉。
“你们这是欺人太甚,我好不容易抢了个相公,你们拦我,难不成那人是你相公不成!”林夕恢覆过来,恼火的指着红月。
“那倒不是,”红月眼神微微颤抖,瞧了瞧流苏,眼底不见喜色:“不是我相公,动手的是她,说不定是她相公。”
封竹书听出来一点酸意。
流苏眉头一皱,摇摇头。
红月定了心。
封竹书看出了红月的心底波动,轻柔着眉头无奈道:“这位……林夕姑娘,此事容我再解释,此番你来了,我等正好有要事相问。”
罢了罢了,管他现在什么情况,封竹书惦记的都是自家的药材,既然药材差不多在青山上的土匪窝里,那这头头来了,什么话说清楚了便可。
“你们坏我婚礼,还好意思求我办事?”林夕怒目,环胸愤愤道:“这般没皮没脸,我如何信你?”
封竹书淡淡道:“你们那里成亲条件简陋,如果林夕小姐愿意帮我,事成之后我给予你钱财,让你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如何?”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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