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首辅的心尖宠

《重生后成了首辅的心尖宠》

郭守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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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守义案

这天夜里,陆秋书与张怀礼在内阁翻阅着有关当涂县的文书,特别是赋税一块,都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

“你说这郭守义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咱们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张怀礼捏着一份户部去年交上来的各府赋税情况,对陆秋书说着。

陆秋书正看着吏部记载的人事调动,看看那郭守义与谁有关系,譬如师生或是姻亲这类关系,是最好将人绑在一块的。

“不知道。”陆秋书紧锁着眉,突然看到锦衣卫递上来的情报。

情报上边写着郭守义乡试那年曾受过时任知县的宋志国恩惠,后宋志国升太平府知府,二人也时常联系,郭守义中进士后还娶了宋志国的女儿为妻。

而这当涂县知县,是郭守义中进士后当官的第四年。

我朝地方官员五年一任,考核政绩,做得好便升官,或是调到富庶地区。若是做得不好,或是继续待下去,或是降职。

郭守义在内阁留存的档案里边可是政绩斐然,若是让他再干一年,怕是能升个不错的官。

可惜这事被人捅了出来,想来这郭守义的仕途也到此为止了。

“你看这个。”陆秋书将手上这份情报递给张怀礼,又接过张怀礼递来的账,说:“他私自加重赋税,连我们都不知道,想来户部的账该是没什么问题。”

“麻烦就是麻烦在这里,户部的账没问题,这也只能让人下到当涂县去查他们。可若是真的派钦差下当涂查案,怕是打草惊蛇的。”张怀礼看着锦衣卫的这份情报,皱起了眉。

“你记不记得,宋志国他……”张怀礼突然说。

陆秋书挑了挑眉,他是记得宋志国这个人的,但是宋志国此人若说在这之前有什么能让他们在意的,似乎也没有。

“他妹妹去岁方才嫁进韦家。”张怀礼神色有些凝重,越发觉得这个案子不小,甚至能把太后一党扯进来,给韦太后当头一棒。

既是如此,处理这个案子,怕是要深思熟虑一些了。

虽说他二人位高权重,并不惧怕太后,可韦家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真的计较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那叶寒山究竟与太后什么仇怨,费尽心思将这案子交到陆秋书手里,不惜把这些或多或少与韦太后有牵扯的人拉下马。

“明儿我去见见寒山,想他是有话对我说的。”陆秋书揉了揉额角,对守在内阁以防他有事找冯祯的锦衣卫小旗说:“宋志国。”

“是。”小旗只听到名字,便知晓陆秋书的意思,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若真的牵扯到太后,怕是不好办。”张怀礼说。

“我知道。”陆秋书说。

张怀礼见对方没有丝毫退缩,皱起眉,问:“你打算继续查下去。”

“对。”陆秋书站起身来,打算到吏部去翻翻宋志国的档案。

可这一进屋,却是正好撞见一名黑衣人站在那儿,神色焦急,似乎在找什么。

陆秋书这一开门,惊得黑衣人猛地转过头,拔出腰间的刀,朝着陆秋书砍来。

陆秋书侧身避开,抓起不知道谁仍在门口的杆子挑开对方的刀,一番打斗下,把张怀礼惊来了。

“你怎么来了?”陆秋书见张怀礼来了,一皱眉,连忙说:“你快些回去,莫要叫东西都给人拿走了。”

陆秋书如此一说,张怀礼也皱起了眉,转身便跑了回去。

那黑衣人早就在张怀礼来的时候溜走了,陆秋书上前去查看档案有没有丢失。

附近巡逻的禁军跑过来,行了个礼,对陆秋书说:“是下官办事不力,才叫贼人进了吏部。”

“你是办事不力,自己找上峰领罚。”陆秋书一皱眉,瞥了对方一眼,看了一圈,见档案确实没有缺失,倒也放下心来。

这锦衣卫来了两名小旗,见陆秋书正取着档案,上前一步,也是告罪。

“无事,你二人带人守住户部和吏部,莫要叫人销毁这些东西。”陆秋书没空跟他们纠结这些问题,取了宋志国的那份,便匆匆离开。

刚走到一半,却是听见着火了的叫喊声。

哪里着火了?

陆秋书一皱眉,快步回内阁去,一进门便见里边闪烁着火光。

瞧着火并不大,只是里边的文书不知有没有受损。

太监和禁军连忙进去救火,好不容易扑灭之后,陆秋书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与张怀礼一同检查着这些文书档案是否损毁。

“还好还好。”张怀礼抹了把汗,说:“要不是你方才让我回来,那小贼怕是已经把这些都烧了。”

“看清人了吗?”陆秋书蹙眉,似乎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张怀礼摇摇头,抱胸站在那儿,紧锁着眉,回忆着方才瞧见的那个人,好一会方才说:“不过他身上有块腰牌,瞧着像是韦家的东西。”

“韦家,呵,想来也是。宋志国再厉害,也不至於把手伸到北直隶来,能在燕京城里这般放肆的,除了咱们,就只有太后了。”陆秋书神色凝重,握紧了拳,最后长出一口气,打开了宋志国的档案。

宋志国,燕京人士,读书时与现任户部左侍郎的吴庸乃是同窗,二人一同参加乡试丶会试。吴庸会试一举高中,可宋志国却是落了榜,又等了三年方才有一次参加会试,顺利通过,在殿试上却表现平平,最后外派去做了个知县。

原本宋志国的仕途并不顺利,可后来不知怎地,政绩突然好看了起来,是步步高升,还做得了那太平府知府,倒是有些奇怪。

“当时与他交好的人,只有吴庸?”张怀礼摩挲着下巴尖,问。

陆秋书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他们那些同窗,最后也只有他二人当了官。”

“能过乡试的人不多,通过会试的更是少之又少,别说是在殿试上大放异彩了。”张怀礼点点头,倒是能接受这个说法。

“但是当时是个什么情况,还得让锦衣卫去查。”陆秋书摇摇头,觉得不能仅凭猜测便给这件事下定论。

张怀礼自是没有反对,只看着关於宋志国的记载,嘴里念叨着:“这就直接牵扯到了吴庸,你说要不要让人查查吴庸?”

“吴庸的妻子是韦太后的胞妹。”陆秋书突然说。

张怀礼素来不关心这个,宋志国的妹妹嫁了韦景焕还是因为两家实在差得有些远,方才略微惊讶。此时张怀礼听到陆秋书说那吴庸的妻子也是韦家人,倒是没有想到。

这燕京竟是一直都是这副模样,用姻亲关系将几家绑在一起,他们自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外人一看也知道他们是一夥的。

二人在内阁待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天亮的时候。

陆秋书还是打算回家一趟,顺道到镇远侯府去见见叶寒山。

原本陆秋书还当这个点沈元锦该是还在睡梦中的,可没想到他一进门,却是瞧见沈元锦穿戴整齐,似乎还打算出门。

“你怎的这般早。”陆秋书有些惊讶。

“二爷回来了。”沈元锦见到来人,面上一喜,吩咐丫鬟去准备热汤沐浴,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袍,问:“这怎么都是灰,可是出什么事了?”

“昨儿夜里内阁着火了。”陆秋书提了一嘴,倒也没打算细说。

可沈元锦听了心中甚是担忧,连忙问:“怎还着火了,内阁重地,竟还能着火的。”

“是,有人溜进去放火,想把案子相关的东西一把火烧了。”陆秋书笑着说,似乎并不大在意。

“你今儿还到内阁忙去吗?”沈元锦伺候着陆秋书沐浴,嘴上问着。

“去,近来忙,你与孩子在家中可要万分小心。”陆秋书看着沈元锦,握住她的手。

沈元锦笑笑,说:“我在家中有什么好小心的,倒是你,这案子想来不是小事,你要不还是交给刑部去办吧?”

“不成,对方将此案交到我手里,想就是要我亲自插手。我怀疑刑部里边也有他们的人,这才不能将案子直接交给刑部。”陆秋书皱起眉来。

沈元锦自是听得懂,只是有些担忧对方。

见沈元锦也跟着神色凝重起来,陆秋书舒缓开眉头,叹了口气:“在家说什么公事,不说了,不说了。”

“是,在家就好好放松放松,莫要太过劳累了。”沈元锦附和着。

“你呢,方才是打算去哪?”陆秋书问。

此时陆秋书已经沐浴完了,正穿上衣袍与沈元锦一同往外走,毕了牵起对方的手,有些好奇地看着对方。

沈元锦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这想着你们忙了一宿该是饿得慌,便打算带些吃食送去给你。”

“怎好叫南南这般早来给我送吃食。”陆秋书眼中带上一丝惊讶,牵着对方的手往桌边一坐,看着丫鬟端上来的吃食,问:“这是南南做的?”

“这也能看出来吗?”沈元锦楞了楞,说完耳朵尖一红,点点头。

陆秋书心里一暖,却也是心疼对方,竟是起得这般早,天才刚亮,便要做这吃食。

用完饭,陆秋书让沈元锦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到了镇远侯府门外。

“阁老,实在不巧,我家侯爷昨儿出城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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