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里的龙感觉到危险，想鼓动岩浆，却指挥不动，它那浑浑噩噩的意，哪跟昊天的意相比？

“昊天，你可撑好了。”朱雀嘴上是这么说的，却是迫不及待的纵身跳了下去，转眼由人形变成禽的形态。

“放心吧，这御土幡虽然是早年的作品，不过那年头好的材料遍地都是，这里面至少积累了几个元会的法力，足够用了。”

昊天缓缓解释的同时，朱雀已经到底了。

那满是火焰的旗幡上飞出朵朵烈焰，比岩浆还要炙热。

朱雀却是不怕，旋转着继续冲，任由火焰加身。

等到了尽头，才猛然高鸣，同时扇动翅膀，调转身形，以爪子去抓灵气罩。

“嘭！”

朱雀的利爪拍在灵气罩上，发出闷响，灵气罩却

没破。

“让开！我来！”

西华道人的话传下来，一柄长剑也随之坠落。

朱雀连忙收缩身体，长剑越过她的身体，戳上了灵气罩。

没有任何阻碍，长剑穿透了灵气罩。

岩浆里的龙没有抵抗，往岩浆更深处钻去。

长剑却刺穿了他的鳞片，钻入他的身体。

“咹！”龙惨叫一声便不动了，血从嘴里流了出去，与岩浆混合，燃烧起来。

朱雀却是不管，率先拿起了凤凰蛋。

而西华道人赶到，收了烈焰幡。

她们也没管龙的遗体，返回岩浆之上。

昊天收了御土幡，“西华，你何苦杀他呢？”

西华道人摇头，“你是才来，我跟他耗得太久，下手难免带了些火气，却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

“杀就杀了，一条杂龙而已。”朱雀不在意，她杀的杂龙多了去了。

西华道人提议道：“走吧，看看山崎能不能把凤凰蛋孵化出来。”

朱雀咂嘴道：“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那家伙的想法古怪，天知道他是不是愿意帮。”

“去问问再说。”昊天当先飞走了，朱雀与西华道人跟上。

岩浆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谁也不知道千丈之下有头杂龙。

更不知道，他没死，只是在装死，那是他捕食时从其他生灵那边学会的。

西华道人下手太狠，在他的身体内部进行很多破坏，他不得不装死。

不过此时，体内的伤势在迅速愈合。

因为他不仅仅有龙的血脉，还有凤凰的血脉，所以他才没有吃掉凤凰蛋，而是像孵化凤凰蛋。

而凤凰血就是火焰，并且比岩浆还要炙热。

他的血点燃了外部的岩浆，炼化地下岩浆中的灵气，被吸收入他的体内。

其中的火灵气刺激身体出现更多的凤凰血，凤凰血慢慢流淌全身。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这样好，可以让他变强。

他要变强，去找那些个抢他物品的存在，尤其是那个一直欺负他的存在。

龙，渐渐陷入沉睡，等待变强大以后，再苏醒过来。

丝毫不知道，地下灵气很复杂。

这样不加分辨的全部吸收进体内，其中的火灵气等，固然会让身体变得强大。

但如他这般全部吸收，还是心中充满愤恨的时候，地下的毒气与煞气，会让他更倾向于阴。

西华道人，昊天与朱雀，丝毫不知道，一条无知却充满仇恨的龙，正在积蓄实力，正在兑变成怪物。

……

狐祖山。

昊天最先降落，向山崎致意，“不好意思，又来了。”

西华道人随后抵达，“你好。”

山崎已经摘了些果子，“随意。”

西华道人看得皱眉，没有动。

昊天会意，知道她是想吃，但是嫌脏。

于是招水来，把果子都冲洗了，然后分给西华道人，西华道人这才吃。

山崎无语，礼数这玩意儿，让人越来越虚伪。

朱雀把凤凰蛋摆在山崎的面前，“劳驾，帮忙孵化出来。”

“这是凤凰蛋？”

“对？”

“这跟我没关系，我不认识这位，也不想帮这位。”

朱雀不满的说道：“你这家伙可真别扭，找你帮个事，怎么那么困难啊。”

山崎撇嘴，“你才麻烦呢，这不是困难的问题，是这玩意的属行不对，根本孵化不出来凤凰。”

“啊？”朱雀愣了。

昊天与西华道人连忙仔细查看，发现确实参杂了其它灵气，而且不是一种，就算是他们，也难以驱除。

昊天思索，“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凤凰火焰剥离出来，但这枚蛋却会死。”

西华道人思索，“问题是，剥离的凤凰火焰，不一定可以成为另一枚凤凰蛋。”

朱雀瞄山崎，“有办法就说，这好歹也是凤凰蛋，你欠凤凰族的因果。”

山崎操控火狐撇嘴，“你的算法有问题，我不觉得我欠凤凰族什么。”

“我承认，凤凰族是死在这里的，但我不觉得我要保护她们，更不觉得我欠她们什么。”

“道门的道德有问题，道门之所以要宣扬道德，是因为洪荒本没有道德，也不需要道德。”

“但道门需要让生灵认同道德，”

“只有认同道德，有了道德的生灵，才会去想什么因果，如此才能让因果轮回转起来。”

“心中道德深的，你哪怕杀了他，他也不会还手，因为他会觉得，那就是这辈子的因果。”

“他忍了这辈子，下辈子就会变好，有个更好的出生，比如依旧是人。”

“而杀他的生灵，下辈子就会变坏，有个更坏的出生，比如转生成兽，会被他所吃。”

“而心中道德浅的生灵，你动他一根毛，他就敢杀了你。”

“他算的因果，就是那根毛。”

“至于因果究竟怎么算的，不好意思，由于这玩意儿牵扯太多，并且牵扯的越来越多，所以就算是盘古都算不尽。”

“鸿钧也算不透，所以他才敢去立道门，否则打他半死，他也不会立道门。”

“因为其中的因果太多了，多到他哪怕实力再高，也永远会困于洪荒。”

“啊，扯远了。”

“总之，因果是积累下去的，这辈子的因果可以累积到下辈子，一直往后累积。”

“而什么时候得果，那真是不好说了，就如刚才举的两个例子。”

“一个来世成人，一个来世成兽，但那都是来世。”

“现世是，为根毛而杀戮的生灵，有可能一直活，活个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个元会，十几个元会。”

“这因果就不停的往后积累，最终要么以各种因果抵消，要么就是积累到足够大，借其他事情，令这生灵死亡。”

“问题是，多少万年过去了，就算因果了结，但对于牵扯到因果中的所有生灵来说，这个因果有意义吗？”

“你们怎么觉得，我不管，我觉得没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