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城走到客厅，看时间已是凌晨5点，他从中午和阿泽打电话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有些饿坏了，叫阿姨给他做些吃的，看到画室灯还亮就过去敲门，开门后看到顾青泽坐在画板前发呆。

“我叫阿姨做了些吃的，要不要一起吃点？”顾青城问顾青泽，他们白天早早去开会，回来又都熬到现在。

“好，刚好我也饿了。”

阿姨做好餐食后，两兄弟坐在餐厅安静地吃起他们的“早餐”。

“哥，这个点不是你吃东西的时间啊。”

“一天没吃，晚上又耗了不少体力，挺饿的。”

顾青泽看哥哥穿着睡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眼神有些黯淡，随即又恢复自然，问：“你们和好了吗？”

“现在还没，不过应该也快了。”顾青城想起林漫对他的迎合，翘起嘴角。

“哥，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儿戏，才离婚不久又缠她复合，爷爷知道指不定更生气呢。”

“爷爷最近身体不好确实怪我，你多回去陪陪爷爷，他看到你比看到我开心。”

“哦，我现在可真是忙得要死，又要上班又要创作又要陪爷爷，哥你能不能多疼我一点，阿泽好累的。”顾青泽撒娇。

顾青城看到比自己小7岁的阿泽在撒娇，摇摇头宠溺地笑了，他最近在公司表现得不错，对公司业务越来越熟悉。

“忙完这阵给你休个长假。”

“一言为定。”阿泽咧嘴笑道。

“你跟苏菲分手后她姐姐找过我，说你跟苏菲交往时一直在外面乱搞，甚至同时好几个，阿泽你老实跟哥哥说，你究竟怎么想的？”

顾青城放下碗筷，神色有些凝重地看向阿泽，他一直没能好好跟阿泽聊过，现在是个不错的时机。

“哥你都知道了？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总感觉差点意思。”

顾青泽看哥哥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哪方面差点意思？”

“肢体……接触……”顾青泽别扭回答，不知道他哥是否会明白。

“所以你不停睡各种女人，就是想找到你要的感觉？”

顾青城在心里叹气，要是阿泽一个月前跟他说这个他可能不太能理解，但他自己睡过不同女人后再和林漫缠绵，已经能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

顾青泽点头，惊讶他哥竟然能懂，他才睡过几个女人啊。

“我不知道你们艺术家到底要追求什么样的感觉，但不是很赞同你滥用身体去一个个尝试，阿泽你不妨从心理感觉入手，心有悸动再去肢体接触这样可能会更准确些。”

顾青城说的是实话，情感上没有悸动光肢体接触哪里会有感觉。

“我知道，但对我来说有点难，因为那个让我心动的女人永远不会属于我。”

“她是死了？”

“没有，她爱别人，也嫁给了别人，总之就是没可能。”顾青泽叹气。

“阿泽，这个世界很大，你会遇到很多人，你还那么年轻。”

“哥，你当初是怎么从苏苏姐到林漫的？教教我。”顾青泽很认真地看向哥哥。

“我……其实也不确定，跟林漫相识到现在我一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想明白了吗？”

“或许我的答案并不正确，但都是我的真实感受。阿泽，爱的到来和结束会有很多种形式，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可能是一个吻，可能是一个眼神，可能是一句话，也可能只是个好奇……

我对苏苏应该是从依赖开始的，那时父母离世，她用陪伴带我走出那段难熬的时光，在一起后感情也越处越多；

而我和林漫，不能否认她和苏苏相似的脸是一种契机，但对她的感情是从一种期待开始的，期待见到她，期待和她有更多的可能，期待第一次吻她，期待和她生孩子，期待和她白头到老……因为这些期待对她越来越无法自拔。”

“你原来对苏苏姐没有过这种期待吗？为她准备的嫁衣难道不都盛满你的期待？有什么区别呢？”顾青泽好奇。

“区别？”顾青城陷入沉思，良久后才开口：

“区别或许就是对苏苏的期待需要她不断回应才能坚持，而林漫不用吧。

就比如两人一起走一条路，苏苏半路离开，我可能也会离开那条路；而林漫半路离开，我依然会继续走那条路，并想办法让她回到正轨上和我一起，如果她一直不回来，我也不会离开那条路，带着期待一直等她。能听明白吗？”

“所以你不爱苏苏姐是因为她离开太久，然后你也坚持不下去，最后你们越走越远，都回不到那条路上？”

“嗯，可以这么说。”

“而你和林漫是，虽然离婚了，但你会一直想办法让她回到你身边，若实在无法挽回，你心里也永远有她的位置，直至人生终点。”

“或许吧，毕竟还没到终点我也保证不了什么，也有可能是我自以为是。”

顾青城苦笑，他前阵子不也想过要和林漫分道扬镳吗？

“那你爱林漫比苏苏姐多多了。”

“确实，最先心动的是我，最先沦陷的也是我，最不能放手的还是我，一开始就输得彻底，放弃博弈，想把所有都给她。”

“哥我知道了，我会打开心扉尝试接收更多的心动信号，找到那个对的人。”

顾青泽和顾青城两人拿起水杯轻轻对碰，相视而笑。

窗外天光微亮，顾青城和顾青泽都各自回房休息，周末是要好好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