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的广告费外加5%的提成，张开妍都感觉这个空调广告商怕是大傻子。

人家正常空调都卖几千块一台，还没什么利润，你这两三百一台又能赚多少钱？况且支付了这么高昂的广告费。

反正有钱赚，张开妍也懒得管那么多，于是按照厂家的要求，说他们设计好的广告词。

好家伙，这广告一经打出，整个市场都卖疯了，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纷纷表示弄一台试试效果，反正可以退货。

再说了，不用安装外机的空调太方便了，确实很有吸引力，个头又不大，还省电，傻子才不买呢！

一夜之间，小型空调就卖出去五百多万台，营业额飚到十几亿。

光是五个点的提成，张开妍就赚了几千万，比广告代言费还要高。

真是傻眼了，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强大的影响力，那些观众明明很讨厌张开妍塑造的形象，为什么还要买她代言的产品呢？

那些粉丝当然没这么伟大，他们是想看看现代科技，是否真能生产如此高级的产品，试完了就退，就算好用也要换个渠道购买，就是不便宜张开妍。

结果这小型空调一到货，还真是个坑，说白了就是个小型风扇套着个空调的外壳，而且有一股浓烈的刺激性气味，这塑料配件怕是用的最差的等级。

消费者们二话不说，立马申请退款，然而厂家客服便开始玩赖了。

要求用户提供退货理由，消费者说这空调根本就是电风扇，厂家存在欺骗行为。

结果客服拿出广告词一条一条的对质，我们一直都说咱的产品和风扇一样，哪里骗你们了？

咱这产品没有外机是事实吧！比空调省电也是真的吧！能吹出风来使空气流通，这就肯定有降温的效果。

质量上完全没问题，退货理由不充分不予退款。

结果这一闹，商家赚了一大笔，他现在是财大气粗。

最后给那些用户们两条路选，一是退给他们五十元封口费，拿了这钱就不准再污蔑产品有质量问题，二是跟厂家旗下的法务团队打官司。

消费者哪里会因为几百块的东西把事情闹大？那不是吃饱了撑的！

算了，拿回五十块补偿，息事宁人吧！

这些人吃了亏，就把怨气撒到张开妍身上，对她的憎恨又多了一分。

张开妍赚了一大笔钱后，也开始陷入纠结当中了。

这毕竟是出卖自己的名声和形象换来的钱，代价总归是难以承受。

可是如果现在放弃，把账号废了，再想经营一个出来，怕是比登天还难。

手里这几千万也不能保住自己一辈子，真是骑虎难下。

就在她困惑之时，那个厂家老板又打电话来，让张开妍再代言一款新产品。

要不说该人家赚钱呢，大老板的创意总是层出不穷。

自从小型空调上赚了大钱以后，这老板也是发了大财。

他又设计了一系列专门整人的礼盒，名字就叫恶作剧之吻。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将各种恶心的玩意儿，比如巨难吃的零食，款式恶心的蛋糕，吓人的玩具造型，通过精美的包装，让用户送给他们想整蛊的对象。

这次要求张开妍哭哭啼啼的说一句广告语:“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然后是她惊声尖叫的声音。

没想到这个项目又火爆了，很多无聊的人，真的订购了恶作剧礼盒，送给他们想作弄的对象。

关键是这款礼盒有很多种款式，从最便宜的几块钱一个，到高级款几千块一个，应有尽有，越贵的效果越好。

而且被整蛊的受害者为了报复，也会再买一次该款产品还回去。

很多用户都是多次购买的老顾客了，厂家又做出产品体验升级，只要你充值成高级会员，厂家会在礼盒里面安装隐蔽摄像头，把受害方的窘迫表情实时拍给订购顾客。

比如盒子一打开，里面的奶油蛋糕就糊到受害人脸上，用户这边的手机上立马能收到一张实时照片。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装着微型摄像头的包装盒，会被受害人扔掉，从而增加成本。

盒子里面会有地址，只要用户把盒子寄回给商家，就能够抵扣包装上的消费金额。

结果这款弱智产品，居然成了一个品牌，几乎每个人都有机会，收到这种匿名恶作剧礼盒，谁还没得罪过人呢？

商家发了大财，张开妍也跟着发了财，身价暴涨，只是名声越来越臭了。

普通大众对张开妍的态度，也从厌恶升级到了憎恨。

这天宅在家里好长时间的张开妍，心血来潮跑到大商场里购物，现在有的是钱了，当然要疯狂消费。

结果直接被服务员认出来了，没想到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居然开心的大叫张开妍的名字。

就连过道上的顾客都被吸引过来了，大家纷纷聚拢过来，一睹张开妍的真容，平时都是在手机上隔着屏幕看的。

还有很多人表示要跟张开妍合影，这真是名人效应，管你是出的什么名，只要能有观众看，哪怕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大街上遇到他们，也会屁颠屁颠的过来，找你索要签名，跪求合影。

当了名人也没什么意思，去哪都不方便，就在张开妍假意应付这些假粉丝时，一碗粉条从她头上淋下。

吓的张开妍大叫一声，好在这碗粉条是人家吃剩的，已经凉了，不然肯定会受伤。

怕不是遇到憎恨自己的黑粉了吧？

果然，人群外边一个情绪激动的男青年，指着张开妍破口大骂，他先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痛斥张开妍过往的罪状。

从青年激动的神态上来看，貌似是一位正义凛然的热血男儿，刚才围在张开妍身边求合影的粉丝们，也赶紧散开了。

张开妍狼狈不堪，顾不上清理满身油渍，只是耷拉着脑袋，想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男青年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示意后面的摄影师跟上自己。

男青年一边追着张开妍，用各种恶毒的话语攻击她，一边盯着摄影师的屏幕，看看自己的直播账号粉丝数上涨了没有。

网络世界，在人与人之间修葺了一堵玻璃墙，外加一个经营账号当做终身编码。

当手机对准自己时，你就要扮演剧本中的人物，又或者观看别人扮演的角色。

罪恶可以是塑造出来的，善良与正义也可以是修饰出来的。

超级网红的身份给张开妍带来了财富，却也夺去了她做自己的资格，然而在这条沼泽路上，她还会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