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三代

《两家三代》

第二十一章 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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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大火的青春偶像剧《薰衣草》并没有让我开窍。

五年级的时候,男孩子们突然对于审美有了定义:男孩子们开始在私底下讨论班里哪个女生最漂亮。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榜上有名。

我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是我们班一个女孩子跑来告诉我,当着同学们的面,悄悄附在我耳朵旁说:

“程欢,于欢说你是班里最好看的。”声音足以让我身边的其他同学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说完还一副“我真替你生气”的表情。我的确很生气。为什么是生气呢?夸我好看难道不是好事吗?是好事,可是我不好意思了。当众让我不好意思,就算是夸我,我也生气。那个女同学非常仗义的拉着我就去老师的办公室,进门找薛老师告状:

“老师,于欢说程欢是咱班最好看的!”

老师看她气势汹汹的拉着我去办公室,后面还跟着几个好事的,以为是同学间打架了,一脸严肃的起身准备盘问,听她这么一说,老师松了一口气,微微偏过头,看着一脸害羞又有些强制生气的我,笑了,什么都没说。

这个大乌龙事件,每次想起这件事,都尴尬的想抠出三室一厅。

小学六年级开始,我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美丽觉醒:每天给自己梳不同的发型去学校,给女同学们眼馋坏了——因为她们自己不会梳。程莹是最羡慕我的,她会在第二天梳我昨天的发型,在同学中一样收获不少目光——尤其是男同学的,她的男生缘一直很好。因为我每天发型不重样,程莹模仿的心安理得。有一次我偷懒,梳了和昨天一样的发型,到学校后,发现和程莹撞发型了——她以为我第二天会换发型。她看到我,一脸尴尬,低头不跟我对视。

我是无所谓的,头发是自己的,别人梳什么发型我又管不着,梳一样的发型反而觉得很有趣。程莹这样偷感十足的表现,我是十分不理解的,不知道她在躲什么。直到有一个女同学过来对我说:

“程欢,程莹学你梳头发。”

我觉得好笑,这有啥可挑拨的,我和程莹还是一个村的堂姊妹,虽说只是偶尔在一起玩,但是关系还可以,从没发生什么龃龉。

同学们习惯我臭美到什么程度呢——到六年级下半年我不再臭美了,每天只扎一个低马尾,那个包工头的儿子,于乐乐满脸嫌弃的说我:

“程欢,你瞅你那头发扎的啥呀?”

跟你有啥关系,你不是喜欢程莹吗?你不是和我们村那个有钱人的儿子一起在程莹面前开屏吗?看她去呀。

是的,于乐乐和蒋高在暗戳戳的喜欢程莹。俩人偷摸给程莹写小纸条,有事没事就在程莹背后用钢笔戳她后背,故意逗她生气。俩人暗里互相争宠,明面上还是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儿。

这俩二货。

李玲玲对这种场面很不服气,也许是对程莹的嫉妒,也许是对自己存在感的需求,她总会明里暗里的找那俩人的茬,逼着俩人跟她打闹,然后李玲玲一脸得意地看着程莹。

升初中后,我分在一班,李玲玲在二班,程莹在四班,于乐乐和蒋高都在家里的安排下去了城里上学。有一天放学的路上,我和蒋文文骑车回家途中,偶遇李玲玲,谈起以前在小学的点点滴滴。

“李玲玲,你咋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多横啊,现在可温柔了,以前总跟男生打架,现在和男生说话可温柔了。”蒋文文对李玲玲怼脸开大,一点没有拐弯抹角。

“啊?我以前那样呢嘛?我不记得了,我觉得我说话一直这样啊。”李玲玲一脸柔和的回答,不见一点桀骜。

蒋文文一边骑车一边转头看我,微不可察的撇撇嘴。

我但笑不语。

“但是我挺奇怪的,为啥以前程莹那么受男生欢迎呢?她学习一般,长的也没那么好看,就是嘴型好看点。”李玲玲微笑的脸带着疑问的表情看向我,“我真的是想不通,为啥就偏偏是她呢?”

我微笑沉默。

我不觉得奇怪:程莹在跟男生打闹的时候,看似她在打人,但是根本没用多少力气,对于男孩子来说就像抓痒痒。不像李玲玲恨不得一拳锤死男生,那架势恨不得把淘气的男生送到他太奶身边;也不像蒋文文,蒋文文长的瘦小,可是她长了一张好嘴,一口气把对方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一遍。男孩子打不过李玲玲,骂不过蒋文文,谁爱跟她俩闹啊?

程莹闹归闹,笑归笑,不动真格,男生真的过分了,她就会生气不搭理人了——这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用女孩子的特权逼男孩子就范。哪像她们两个,有我没他的。

上初中后,程莹的故事我就没再关注,还是我在大学暑假的时候去师专找程莹玩,她主动说起的:

“蒋高后来老给我写信,还来中学找过我,你那时候就知道学习,都不知道这些事。我拒绝两次,后来看他挺诚恳的,就和他处对象了,没处多长时间,也老不见面,就分手了。”

分手后大家还是同学,毕竟一个村的,也没啥矛盾,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其实我从没主动问过她,也没关注过,尽管有听说,但是我只当风刮过一阵,不会去探究,也不会去打听,更不会戴有色眼镜。只是那时村里传的风言风语很多,我妈都知道了,问我知不知这件事,程莹以为我早就知道了,怕我误会,才主动解释。

初三住宿后,因为睡得晚,起得早,白天上课的时候我竟然十分犯困,学习成绩有些下滑,这让我很是不安,想在下学期继续跑读,可是班主任不同意。

“住校的话,晚上有两节晚自习,可以随时问老师问题,在家你问谁呀?现在是特殊时期,马上中考了,你每天来回跑,那不是浪费时间吗?”班主任把我单独叫到教室外面,苦口婆心的劝我。

可是我不想住校,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是我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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