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她仰着头,双臂挂在他脖子上,鬼使神差的尝了下,淡淡的酒香瞬间侵袭她的味蕾。
凌州只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理智在这一瞬崩塌,只想拥有她。
黑暗中,视觉感消弱,她却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感触到他的体温,他的味道。
凌州的一只手搂住她的后腰往自己身上靠,另一只手撑着她的后脑勺,唇瓣倾覆辗转,爱不释口,房间里回荡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凌州停下时气喘吁吁,心跳如擂鼓,他克制地松开唇瓣,却没舍得让她离开自己怀抱。
“棠棠!”
他还记得她上次的话。
她说她还有事情处理,让他等她。
阮棠的理智也被拉了回来,她今日也是疯了,还在虎狼之地呢。
“你答应了曹公子什么?”阮棠问道。
“回去再说。”这里并不是说话之地。
“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虽然不知道他答应了什么,但肯定不容易。
“不是,我必须与曹公子结交。”凌州道。
今日之前他还不确定,但今日他十分肯定,曹家早有不臣之心。
山上的大雪虽然掩盖了他们身上一部分气息,但他还是能感觉出不同。
他们不是一般的刺客,训练有素,杀气极重,这些人应该来自军中。
确切的说,是曹家的私兵。
曹公子正是察觉到不对劲才警告武清莹,他不想暴露曹家的实力。
今日的事他定然会告诉曹刺史,武清莹差点坏了曹刺史大事,这件事曹刺史会小心处理,非但不会有所动作,说不定还会极力拉拢他。
阮棠知道他有自己的事便也不再多问,大抵是他回来了,阮棠放下警惕很快便睡去。
第二日一早曹公子派人送他们回城,倒是不见武清莹出来捣乱。
阮棠看向不远处和曹公子说话的凌州,昨日的事不简单。
马车一路摇晃,阮棠被晃的昏昏沉沉,昨夜没休息好,心里又藏着事,就越发显得心事重重。
回到府中后阮棠才道:“你的事我不多问,我只问一件,昨日山上是否早埋伏了刺客?”
“嗯!”
阮棠点头,她知道武清莹要使坏,所以,她也安排了自己人。
能让凌州紧张,那些人的实力自不必说。
幸好昨日没让她的人现身,不然只怕是螳臂挡车。
至于其他,阮棠没再多问。
凌州要做的事是大事,她不想影响他。
刺史府
刺史府每年下雪都要邀请城中显贵上山狩猎。
今年自然不例外。
本意是拉拢当地世族,只是,没想到彭氏险些给曹家惹上大麻烦。
“你知不知道若被凌州知道山上刺客的身份会给曹家惹来多大的麻烦。”曹刺史对妻子向来尊重,今日却是少见的疾言厉色。
“我知道你在拉拢凌州,清莹又喜欢他,所以我才想杀了阮棠,他娶了清莹,如此关系岂不牢靠。”彭氏道。
她就是不想出差错,所以才动用了那些人。
“我就知道是她惹出来的,明日送她回去,莫要再留在云阳惹是生非坏我大事。”曹刺史对武清莹很是不喜。
若不是看她父亲还算得用,惹出这样的事他根本不会留她。
“夫君,只有联姻才是最牢靠的,若那个凌州识相就该自己休了阮棠娶了清莹。”彭氏还是向着自己外甥女。
若不是昨日大郎多事,那阮棠已经死在山上了。
曹刺史气得拍了桌子:“你要我说多少次,我是想凌州为我所用,但此人极难掌控,武清莹根本拿不住他,反倒会坏事。”
曹刺史看人眼光极准,凌州并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他昨日明明看出了山上埋伏的人并没有直接撕破脸。
若他当着众人面揭穿,未必不能保全妻子一命。
他给刺史府留了颜面。
若昨日那些人知道刺史府提前在山上安排了刺客,他们会如何想。
昨日受邀的都是云阳城各家族极受宠的孩子,将来都是各家族的话事人。
他若要起事,少不了这些家族财力物力支持,不能得罪。
西北,或者说云阳城就是他的大本营,不能丢了根本。
“可是……”
“听我的,让四郎送她回去,她若在刺史府住着,那她所做的事就代表着刺史府态度,凌州是兵曹参事,我并不想与他为敌。武清莹姓武,她的婚事有武将军做主,武将军若要出手我不反对。”曹刺史说完挥手让彭氏出去。
他尊重她,但前提是她不能干涉他的大事,尤其不能坏事。
至于这个凌州,他还要再试他一试,若他真的是为了保全阮棠,那可就好控制了。
只要有软肋就有弱点。
而且,阮棠是阮家唯一血脉,留着还有大用。
……
从那日狩猎回来阮棠便没有出门,铺子的事都交给阮家兄弟,如何做已经交代给他们,并不用她操心。
不过,今日她必须要见一人。
“大小姐,张大彪到了!”飞星道。
“让他进来吧。”
张大彪进来就先跪下了:“属下等保护不力,险些至大小姐于险地。”
“不怪你,是我们太弱了。”阮棠轻笑道。
她的人劫个道没问题,可碰上训练有素,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来说就是送人头。
“大小姐有何吩咐尽管说。”张大彪道。
“山上的人还是太少,若真遇到麻烦,我们可能连自保也不够,我们得训练出一支可媲美军中的人马。”
“大小姐是要我们招兵买马?”张大彪道。
阮棠笑了笑:“倒也可行,只是这个办法太慢。”
“大小姐还是直说,属下有些糊涂了。”张大彪不解。
“张大彪,你甘心做一辈子的土匪吗?”阮棠看着他的眼睛道。
“属下愚钝不解大小姐的意思,还请大小姐明示。”
张大彪是蜀地人,出身殷实之家,只因姐姐被当地一世家子弟看上,被欺辱后投缳死了,他和父亲喊冤被知县关进监狱,父亲为了他能活命只得妥协。
从牢中出来不久父亲和母亲双双撒手人寰,
张大彪杀了那恶人,一路逃到了西北,在山上做了土匪。
再后来,宋景扬带人剿匪,张大彪逃下山时遇到了阮棠。
三年前,阮棠父亲死于土匪之手,可张大彪却说他们从为劫过阮家的货,更不曾杀人。
阮老爷子侠肝义胆,对道上的土匪很是照顾,知道他们不易,每年都送不少金银。
他们道上有自己的规矩,那便是不劫阮家的镖。
那时阮棠便知,她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
她收留了张大彪,让他重新拉起大旗,当回了山大王。
因为有阮棠支持,山上不缺银子,不缺粮,山上兄弟越来越多,收留的也大多数是日子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家。
当然,他们都听阮棠的令。
张大彪一副侠肝义胆,这些年他们更多是劫富济贫,也劫过宋景扬几次货。
但是当年宋景扬因为剿匪立功,升了县尉,若说自己被土匪劫,那是打他自己的脸,宋景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宋景扬也试图换条路线或者设伏抓了这些人,可每次他们都能得到消息。
山上的人的确不敌军中训练有素的士兵,但对县衙那些衙役简直手拿把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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