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直接斥责起来:“你们这些所谓的仙长,装腔作势,以为模仿姜太公蓄留几根银须就真的能够洞悉命运了吗?连关于金眼的基础知识都没弄清楚,还敢在这里妄加评论!”
“你……
你居然敢如此无礼,冒犯了天神,你可知道后果严重吗!”
这是白胡子老道士平生第一次遇到有人如此当面指责自己,以至于说话都变得结巴。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个字都说不清楚还试图误导别人,今天我非得拔掉你的假胡子不可!”
宋曦云感到极其愤怒,这样欺负无辜的小生命实在是不可容忍的行为。
她伸手一挥,果然轻轻松松便揪下了那顶假胡子。
“大家都过来看看,原来这位‘高人’的络腮全是贴上去装样子的,脸上一根真毛都没有!”
捧腹大笑间,宋曦云弯下了腰,几乎站立不住:“你说,你该不会其实是宫廷里的阉人吧,连唇上都不长毛!”
众人忍俊不禁,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用手捂住了嘴,白胡子道士反驳道:“竟然敢轻视本道,三清祖师爷肯定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依我看,真正需要被收服的恰恰是你,因为你正用先圣之名为借口招摇撞骗,坏他们的声誉!”
几个回合下来,宋曦云的言辞让对面的老道士哑口无言。
“既然你坚称孩子的眼睛有问题,我问你:有没有可能恢复正常?”
“金眼是邪恶的象征,除非有仙界的怜悯才能得到救治;若坚持要留下这样的异象,等同于葬送齐国公府世代流传的基业——为了一人而危及百人性命,实属罪孽深重之事。”
找回了自信,白胡子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
宋曦云闻言冷笑连连:“如果由我亲手治愈了小少爷呢?”
“绝对不可能发生,金眼从来都是无法治愈的存在!”
意识到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后,白胡子转而鼓动旁边的吴氏:“夫人万万别听信此女的鬼话,保留金眼意味着会给整座府邸带来灾难!”
听完这话,吴氏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完全相信了:“来人哪,把她给我拿下,扔出府去!”
“谁要是敢尝试!”
一向温文尔雅的梁汐儿瞬间变了个模样,坚决地表示:“不论谁企图伤害我的骨肉,都会付出沉重代价!”
她紧紧抱住婴儿,这个孩子是她历经十月怀胎以命换来的珍贵宝贝,哪怕被认为是灾星亦要誓死保护。
“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吴氏见到没有一个小厮敢上前,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全给我停下,无论这孩子是妖怪还是神仙或是普通人,他都是我们国公府的血脉。我在战场上纵横多年,见过了无数的敌人与怪异之物,难道仅凭一双金瞳就能将孙子活埋吗?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绝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齐国公神情庄重,态度异常坚决。
“老爷,你这是在糊涂呀,你就不替二郎三郎着想吗?”
吴氏赶忙劝说,她平时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三郎,如今马上就要到提亲的时候了。
如果传出府中出现了一个金瞳的小孩,谁家还愿意把女儿嫁给自家呢?
“我看你现在才是真糊涂!”
齐国公对吴氏的行为十分不满。
平日里考虑她在管理府内大小事务时的辛勤付出,再加上他们是多年的伴侣关系,就算吴氏偶尔犯错,他也未曾责备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今天,她竟然迷信鬼神之说,闹得家庭不安。
“凌少夫人,您刚刚提到自己能够治愈那双金瞳,是真的?”
若是能够治好孩子的病症,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我既然开口说了,那就是有绝对的把握。”
新生儿黄疸这种病对她而言并不复杂,治不好岂不是要毁了自己的名声。
“那就麻烦少夫人为我家孩子诊治吧,只要能让孩子恢复健康,国公府必定倾尽所能答谢恩情!”
“姐……孩子……”
梁汐儿抱着婴儿,向宋曦云投去求助的眼神。
“放心,我会确保孩子平安无事的,你如今还在坐月子期间,请先回房休息。”
宋曦云安抚着梁汐儿,并稍作停顿:“请将小少爷的所有物品搬至郡主房间。”
不明白古人怎么会这样想,明明是一家人却硬要把他们拆开。
孕期十个多月让母子之间形成了紧密联系,出生后的婴儿最需要的是母亲的呵护。
“这违反了传统规矩,怎么能让母子同居一室!”
吴氏立即跳出来反对,在贵族之家,子女是要承担家族未来的,过度溺爱反而不好。
她的三个孩子当中只有最小的那个曾经由她亲手抚养长大。
自古以来就是这么个礼法体系,哪能随便更改。
“我知道母子之情天经地义,孩子理应跟妈妈在一起生活,特别是现在这位公子身体状况虚弱,更应当让他的母亲陪伴照料。”
宋曦云据理力争使得吴氏一时语塞。
“这是我们家务事,不用外人来插手干预,别以为顶着凌家少奶奶的名头我就拿你没办法!”
长期把持国公府事务使吴氏习惯了无人敢顶撞她的情况,此时面色显得相当难堪。
“既然国公夫人已经认得她是凌家媳妇的身份,就不该说出这般不合情理的话语!”
凌熠辰明显不高兴,站在一旁就感受到吴氏的肆无忌惮。
这简直就是对凌家的一种蔑视。
“妇女见识浅薄,这儿根本没有你说话的位置,快去后厨监督准备一些佳肴款待嘉宾吧!”
国公爷严厉斥责,直接让吴氏离开,这妇人说话真是不经大脑。
凌家历代皆为仕宦,凌老太爷曾是两代皇帝的老师,官位直至太傅。
凌大爷身为镇国将军,早已受封国公之爵。
而年轻的凌熠辰不仅科举高中状元,更是早年被任命为帝师。
在边疆告急时,他又弃文从武,力挫敌军,因而得“战神”之誉。
凌府地位超然,在西晋可谓是一手遮天。
相比起来,齐国公府虽亦享国公之尊,然而传承至此却已逐渐凋零,唯有仰赖先祖余荫才勉强支撑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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